佟德志:中国式现代化走出了和平发展的现代化新路

选择字号:   本文共阅读 363 次 更新时间:2025-01-18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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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德志 (进入专栏)  

内容提要:中国式现代化是应对世界之变、时代之变、历史之变的中国方案,释放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治理体系的优越性,实现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推动了现代化的理论和实践创新,走出了和平发展的现代化新路。现代化道路在世界不同国家和地区呈现多样性,探索符合自身国情和客观实际的现代化道路是各国的重要课题。日本是“后发赶超型现代化”的典型,也是陷入“赶超后困境”的实例;中东国家很早就开始探寻适合自身的现代化道路,至今却依然面临物质生产、政治制度和意识形态困境;拉美国家获得独立后随即开启现代化历程,时至今日却仍处于过渡阶段,未能成功实现现代化。中国式现代化打破了“现代化 = 西方化”的理论迷信,拓展了发展中国家实现现代化的新模式,虽源于中国,却属于世界,是一项十分重要的国际公共产品,可为发展中国家提供启发。2023 年 3 月 15 日,北京外国语大学国际关系学院举办“中国式现代化的世界意义”学术研讨会,十余位知名专家学者就中国式现代化的学理意涵和世界意义展开深入交流,会后本刊组织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副院长、国际关系学系教授赵可金,天津师范大学副校长、国家治理研究院教授佟德志,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国际政治经济学院教授、拉丁美洲研究所研究员高程,中国社会科学院日本研究所所长、研究员杨伯江,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田文林,北京外国语大学西班牙葡萄牙语学院副院长、教授李紫莹撰稿,以推动学界对中国式现代化的研究走向深入。

 

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是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现代化。这是中国式现代化的中国特色,同时在和平发展的层面上,更具有非同寻常的世界意义。从历史上看,一些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靠殖民、掠夺甚至是暴力实现了自己的现代化,但却造成了其他国家的贫穷与落后。与之不同,中国式现代化强调同世界各国互利共赢,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坚持走和平发展的道路,不仅实现了自身的发展,还为人类的和平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两相对比,更加凸显了中国式现代化的世界意义。在这一实践过程中,中国式现代化也构建了和平发展的理论体系,值得我们深入研究。 

现代化最早发端于西方,但却充满了血腥和罪恶。一些西方早发的现代化国家更是通过殖民、掠夺、战争等方式实现现代化,不仅在内部的族群关系、利益分割中带来一系列问题,同时也给广大发展中国家带来了深重的苦难。在西式现代化的过程中,西方国家不仅发动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这样世界级的大规模战争,而且在二战后还不断地引发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冷战、热点和地区性的武装冲突。据大不列颠百科全书统计,19 世纪和 20 世纪是各种战争高发的两个世纪,爆发了近 80 场大规模的战争,比人类其他时间战争的总和还要多。 

中国式现代化要走出一条新路,那就是和平发展的现代化新路。从这个意义上讲,中国式现代化不仅与西式现代化不同,而且具有其显著的世界意义。改革开放 40 多年来,中国共产党始终把和平与发展作为对国际形势和时代主题的判断,奉行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不仅改善和发展了同世界各主要大国的关系,而且妥善处理了同邻国的历史遗留问题,推动同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务实合作,积极参与全球治理,在国际事务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扩大了国际影响,越来越走近世界舞台的中央。中国式现代化不仅为自身发展创造了良好的外部环境,还为世界的和平与繁荣做出了中国贡献。归结起来,中国式现代化是一种合作共赢、和平发展的现代化,“在坚定维护世界和平与发展中谋求自身发展,又以自身发展更好维护世界和平与发展”。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中国也进入了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阶段。围绕着和平发展道路的实践,中国式现代化逐渐形成了和平发展的理论体系。这一理论体系的内容非常丰富,既有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判断,也有对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的设想,更与倡导全人类共同价值、构建新型国际关系、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等一系列重大理论联系在一起,是中国式现代化对人类现代化的重要理论贡献。 

基于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判断,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统领下,中国逐渐形成了以全人类共同价值、新型国际关系、全球治理观、和平发展道路四位一体的和平发展理论体系,而这一理论体系的核心正是和平。从全人类共同价值来看,中国提出了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等全人类共同价值,并坚定不移地加以遵守;从全球治理观念来看,中国提出了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观念,并在全球治理中身体力行。我们看到,无论是全人类共同价值、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想,还是全球治理、和平发展道路,和平、和平发展不仅不可或缺,而且都是置于首位。 

第一,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是中国式现代化和平发展理论形成的时代背景。把和平与发展作为时代主题,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历任党和国家领导人对世界局势的判断,这是一以贯之的。在这一判断的基础上,习近平总书记 2017 年岁末又明确提出,“放眼世界,我们面对的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在这一大变局中,全球化遭遇逆流,保护主义、单边主义呈现出上升趋势,全球的发展受到影响,经济低迷,国际贸易和投资大幅下降,世界更加不稳定,也不确定。在这样的世界中,每个民族、每个国家的前途命运都紧紧联系在一起,人类要想实现和平发展,就需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提出,正是为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提供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第二,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中国式现代化和平发展理论的组织基础。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就是要把这个星球“建成一个和睦的大家庭,把世界各国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变成现实”。人类命运共同体在党的十八大报告中第一次被提出,并得到不断的重申和发展,逐渐成为中国式现代化的和平发展理论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一方案的核心就是和平发展。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一个行动的方案,也是一个综合的方案。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就是追求和平、安全、繁荣、开放、绿色等一系列人类美好的价值,而在追求这些价值的同时,对话协商、共建共享、合作共赢、交流互鉴等一系列行动方案也在人类国际交往中不断被证明是最有建设性的行为方式。从这一描述当中我们看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首要目标是通过对话协商建设一个持久和平的世界。这一方案的提出,不仅明确了中国的选择,也非常清晰地指明了世界未来发展的方向,那就是和平发展。 

第三,全人类共同价值是中国式现代化和平发展理论的价值基础。2015 年,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是全人类的共同价值”。全人类共同价值的提出不仅极大地拓展了人类对于自身价值的认识,还为全球治理提供了观念基础,为中国开放道路和世界各国发展道路提供了价值观层面的论证,从而将价值、治理和道路有机统一起来,形成了人类命运共同体三位一体的结构体系,这也构成了全人类共同价值的三重逻辑。全人类共同价值不仅实现了更为包容的价值观体系,还为全球治理提供了价值体系。这里包括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和而不同”“天下为公”等优秀价值,是对全人类共同价值的重要贡献。同时,全人类共同价值更是对全世界各国人民共同追求价值的高度概括,体现出更为宽广的融合。正是因为全人类共同价值这种开放与包容的态度和立场,使得全人类共同价值成为全球治理的基础。 

第四,构建新型国际关系是中国式现代化和平发展理论的关系基础。随着中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的中央,中国与世界的关系也发生了历史性变化。在世界舞台上,中国是走西式现代化的老路,还是走出一条新路,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也是构建新型国际关系的一个核心问题,不仅直接影响到中国的外交,还将对世界产生重大影响。我们今天可以清晰地看到,中国努力构建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走了一条中国式现代化的新路,这就是和平发展的现代化之路。新型国际关系强调相互尊重、公平正义、合作共赢,有效地结合了主权原则、价值原则和利益原则,为和平发展的中国式现代化之路提供良好的外部环境。提倡构建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并付诸实践,代表着中国超越和平崛起的单向论述,进一步丰富了和平发展的内容。

第五,全球治理观是对中国式现代化和平发展理论的具体落实。习近平总书记致力于推进全球治理变革、构建世界新秩序,就为什么要推进全球治理变革,要什么样的全球治理,如何构建全球治理体系发表了一系列重要论述,是新时代中国全球治理理论的核心内容。习近平总书记 2015 年 10 月 12 日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二十七次集体学习时讲话提出弘扬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理念。在实践当中,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一带一路”倡议并付诸实践,成立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打造中非命运共同体,发挥二十国集团全球经济治理的主平台作用等一系列实践,使得全球治理不仅理念深入人心,同时也取得了实实在在的效果。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国提出了和平发展道路、合作共赢理念、新型大国关系、正确义利观、发展观、合作观、安全观、全球化观等,特别是提出了共建“一带一路”倡议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在国际上引起广泛反响。 

第六、和平发展道路是对中国式现代化和平发展理论的具体落实。从和平发展道路来看,中国提出了和平发展、开放发展、合作发展、共同发展道路,并将中国的发展融入世界,将世界和平与发展与自身的和平发展道路联系起来,互相支持、互相促进、相得益彰,形成了良性的互动与循环。中国的崛起打破了西方“国强必霸”的窠臼,不仅是一个经济事件,同时还是政治、文化事件。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一直强调走和平发展道路,推动建设新型国际关系,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以中国的新发展为世界提供新机遇。

总之,中国式现代化坚持走和平发展的道路,这不仅仅是对中国改革开放 40 多年来的经验总结,应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中国方案,更是对世界和平发展的庄严承诺。在和平发展实践的基础上,中国也逐渐形成了和平发展的理论体系,这包括弘扬全人类共同价值,推动建设新型国际关系,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等一系列理论,也是对世界和平发展的理论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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