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渝（1929.9——2020.10）是云南经济研究的先驱之一，著名经济家，一生成果颇丰，著作等身，贡献卓著，是我名副其实的老师。与全国其他老干部老专家一样，文革后期也遭到不公正对待，靠边站了好几年，粉碎了“四人帮”，才获得“解放”，1979年成立“云南省经济研究所”，他被任命为副所长。那时我在空军某航校政治课教研室当政治经济学教员，利用来昆明之际，多次到经济所请教，张怀渝是我请教最多的老师之一，和他结下了不解之缘。后来我转业至云南省委宣传部理论处，又调省社科院农村经济研究（后改为经济研究所），和张怀渝联系非常密切，成为之交。2020年10月他驾鹤西去，他的几个孩子在后事办理中谁也没有通知，过了一段时间我才知道，非常遗憾没有送他最后一程！

关于张怀渝的经济学观点，我已在我主编的《云南当代经济学者》（云南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中收录的陈铁军研究员执笔的《勇于探索的经济学者张怀渝》有比较详细的介绍；张怀渝老师写的自传《积极探索社会主义经济理论 为云南经济建设服务》（载云南省社会科学院官网2010/11/16 20:03:00）也有如实介绍；云南省社会科学院供稿、云南省社科联编撰的《云南百位社科学术人物故事》之《张怀渝：云南市场经济研究的先行者》（云南省社会科学院官网2025/2/27 16:24）中有权威评价。本文就我记忆中一些片断印象，试图还原张怀渝老师的真实形象和卓越贡献。

一、创设云南省社科院综合经济研究所的曲折

我最早认识张怀渝，是他担任云南省计委经济研究所副所长时，曾经常向他及该所其他学者请教经济研究问题。1981年，我从军队转业至中共云南省委宣传部理论处，处长李维贵（后任省社科联主席）分工我联系理论研究界和宣传界。张怀渝应邀调省社会科学院，负责在原战略研究室的基础上新组建综合经济研究所，为内定创设所长。但是他已经实际工作了好几个月，所长的任命仍没有来。那时省社会科学院已经成立，但党组尚未设立，处所级干部需要省委宣传部任命。于是我找宣传部干部处处长陈甲荣同志询问，得知有人举报张怀渝在文化大革命中谁错话，社科院曾派人调查，还没有下结论。经陈甲荣处长批准，我调出举报材料阅读，发现举报张怀渝曾在云南轻工机械厂厂长、云南天然气化工厂建设指挥部副总指挥时的有7件事，其实是7句话，其中5句话都是举报者单独和张怀渝在不同场合说的，没有第三者佐证；另两句话有第三者在场但第三者没有证词，也就是说举报的7句话都是孤证，而孤证在专案中是不能被采信的，换句话说，这是文革后的对张怀渝的一件诬告。我于是向陈甲荣处长详细作了陈述，他很同意我的意见，立即带着我去向时任省委宣传部部长赵廷光作了汇报，赵部长当场做了“诬告成立”的指示，于是张怀渝很快便任命为社科院综合经济研究所所长。

二、云南省经济地理和云南国土经济学的奠基者和开拓者

改革开放前，我们打倒了包括社会科学在内的一切，但是却没有一项有益的建设。改革开放后，百废待举，社会科学界学者以崇高的历史责任感恢复、重建和新建各个学科。1980年，中国社会科学院原副院长于光远提出建立和开展国土经济学研究，张怀渝积极响应，经批准及时组建了云南省国土经济学研究会，对云南国土开发、利用、保护与整治开展研究，在一系列论文和调研报告中，他指出要有效地开发、利用云南这块国土，既要充分利用资源和经济技术的有利条件，又要对国土加以保护和治理，形成生态平衡、环境优美、可持续发展的生产与生活条件，由此奠定和开拓了云南国土经济学。

与此同时，张怀渝还选中云南省经济地理这一学科，组织省内资深学者，在北京名家于光远等指导下，历经努力，在大量调查研究基础上，由他主编，毕道霖、李宏国、胡恫元副主编的《云南省经济地理》（新华出版社1988年北京版），填补了云南这一研究学科的空白。

《云南省经济地理》阐述了云南省经济发展与生产布局的自然条件、社会基础和现状特征等,对云南今后的经济发展及其有关的理论和实践问题进行了探讨。他认为云南经济的开发矿产资源和发展传统农业的战略模式必须转换，指出云南的经济发展应按照不同的地区，提出不同目标，采取不同对策，发挥相对优势，加强横向经济联系，建立起多层次、多方位的经济网络，实现异质互补、相得益彰。建议从单纯的资源开发型、单一低效型，转向开拓型、加工经营型、综合高效型；从只重视地下资源开发，转向地下地面资源同时开发，以开发地面资源为主；从资源导向转变为市场导向；从内向型转向外向型；从单一追求工农业总产值翻番，转向提高经济社会的实际效益，使一、二、三产业协调发展；从单纯依靠国家投入的“输血型”体制转向增强内部积累的“造血型”体制，增强各地区和企业单位，特别是民族和贫困地区自我改造、自我更新和自我发展的经济活力。

时过30年，由云南师范大学二级教授武友德主编，王源昌、陈长瑶、孙久文副主编《云南经济地理》（经济管理出版社2018年8月北京版），继承张怀渝主编《云南省经济地理》，吸收国内外研究的新成果和实践发展的新材料，使该学科愈加成熟完善。

三、在云南最早提出改革计划经济体制的建议方案

1985年，国务院下达给中国科学院《西南地区国土资源综合考察和发展战略研究》课题，受中国科学院西南资源开发考察队“西南社会经济情势及发展研究组”委托，张怀渝研究员担任组长，主持云南社会经济情势及发展研究，经调研形成1份综合报告和9个专题报告，但是中国科学院西南资源开发考察队对综合报告不予验收，张怀渝于是找到我，要求我根据综考队要求重新起草综合报告，我又向他推荐省委办公厅副主任傅仕敏加盟起草组，最后几经讨论，由我执笔、张怀渝和傅仕敏审定的《云南社会经济情势分析综合报告》完成，被顺利验收。在综合报告里，第一次系统、全面地分析了云南省面临的情势特点，提出了云南经济发展的最大障碍在于计划经济体制的命题，并理所当然逻辑推导出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新体制、才能合理布局生产力等结论。综合报告刊载在张怀渝任主编的综合经济研究所的所刊《云南社会主义现代化文稿》（1987年增刊一），获云南省人民政府1991年2月颁发的“云南省1979～1989年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二等奖”。

1988年5～10月，云南省政府下达、云南省社科院牵头组织《云南省经济体制改革总体方案设想》课题，张怀渝为组长、赵俊臣为副组长综合研究报告，执笔：赵俊臣、张怀渝。研究报告认为，上述新旧体制交替转换中的矛盾和摩擦，不是哪个部门和哪个人的责任，而是旧体制在顽强发挥作用的结果，当然也有新体制的某些不完善的原因。面对新旧经济体制转换交替中的矛盾和摩擦，实践中有三种可供选择的对策：一是退回到旧体制；二是瞻前顾后，渐次推进改革；三是下定决心，精心设计，抓住时机，较快实现新旧体制的交替。我们必须在科学分析全省改革现状的基础上做出果断的决策，采取有效步聚，尽快走出新旧体制相持阶段，实现两种体制转换交替，使新体制在国民经济运行中发挥主导作用。这一选择当然有较大难度和一定风险，然而，只要精心设计，作好充分的准备，并通过舆论宣传使全省人民群众加以支持，积极投人改革之中，那么，取得成功是有把握的。总之，鉴于全国全省改革的情况，特别是城市改革的时间还不长，某些具体的改革措施也不能仅仅凭一时一地的效果做出全面评价，而必须既注重根据近几年来的国内实践经验作出科学分析，又必须吸取国际上的经验教训，避免在新旧体制转换的关键时刻作出错误的战略抉择。

 研究报告刊载于《云南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文稿》1988年总第49期；摘要稿刊于《云南社会科学》1989年第4期。后获中共云南省委宣传部、省体改委、省社科院联合颁发的优秀成果奖。1988年10月5～8日，张怀渝推荐我作为云南省代表应邀参加“全国经济体制改革研讨会”，受到三个中央政治局常委的接见。

四、在云南最早运用规范方法研究与编制县域发展战略

1980年代初，国家开始重视发展战略研究，云南是全国最早开展县域发展战略研究与编制的省份。当时流行的方法，一种是传统的编制五年计划的方法，与市场经济不符，一开始便被否定；另一种是系统工程方法，首先是由省科委科协系统从国家科协学来的，由于需要大量的数学模型，许多学者不能使用，而且结果连县长们都看不懂，只流行了两三年便销声匿迹了；第三种是由云南省社科院张怀渝研究员在主持云南省华宁县和禄丰县发展战略研究时开创的方法，即规范与实证相结合的战略研究方法。当时我由于应邀参加课题组调研，跟着张怀渝认真学习，受益匪浅。

所谓规范研究，主要是指一种运用逻辑的演绎、推理和归纳方法，注重从价值判断方面通过公理、定理逐渐证明事物应该按照什么规律运行着，但没有或者偏离、正要偏离轨道的运行着。通俗地说县域经济发展“规律是怎样”、“目标应该怎样”、“措施应当怎样”或“问题应该怎样解决”。

张怀渝强调县情分析要寻找优势、发挥优势、避开劣势；指导思想以商品经济市场经济为主导；项目要突出重点，有所倾斜；对策突出人才、资金作用。这和县域领导的想法非常合拍，也正是县域领导之所以聘请省级专家帮助研究的目的所在。按照这种方法研究发展战略，获得了巨大成功，随之便成为云南区域发展战略研究的典范，至今全省研究省域、市域、县域发展战略均通行这种方法。。

此后，张怀渝研究员还应邀对弥勒、安宁、富民、禄劝、呈贡、宜良、易门、江川、弥渡、蒙自、景洪、红河、曲靖、富源、会泽等县和西山、官渡、盘龙、五华、陆良召夸、富源黄泥河镇等区、乡经济发展战略的制定和规划编制。我由于自己也要主持研究，仅抽空残余了张怀渝研究院课题成果的评审。纵观他的这些研究，县域分析实事求是，资源优势寻找的准确，发展薄弱环节清楚，重点项目突出，措施有针对性。我感觉最明显的是他对发展经济走什么路子的问题，即是搞自然经济、产品经济还是搞社会主义商品（市场）经济?县乡各级干部和群众，由于多年来受自然经济、产品经济的影响，认识上还有很多误区，总认为有什么资源就应开发什么资源，资源开发出来就是财富；生产出了产品就创造了价值；县乡的工作重点是搞农业、抓粮食、农业上去了就自然而然地富起来了。对这些传统认识用社会主义商品经济的观点张怀渝总是苦口婆心劝导县乡制定正确的发展方针和指导思想，从温饱经济、产品经济的观念中解放出来。走上发展社会主义商品（市场）经济之路。为此，他在每一个研究点，在广泛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必举办培训班，讲发展社会主义商品（市场）经济的理论，发动学员共同研讨本地区的经济战略，寻找把经济搞上去的路子。

由于从张怀渝那里学会了县域经济发展战略的研究的理论与方法，我及我们研究所也应邀接受近20个县域的发展战略规划的研究与编制，特别是与当时的院长郭正秉、所长袁德政共同主持的《云南省41个贫困县脱贫致富战略研究》以及贫困县域脱贫规划，都邀请张怀渝以专家身份指导、成果评审。特别是我后来总结县域战略研究，曾得到了张怀渝的大力支持与指导，专著《县域发展战略学》（人民出版社1995年8月北京版），他还曾经逐章审读，提出宝贵修改意见，使其增色不少。成书后他建议我呈报时任省委副书记、求是杂志原总编辑王天玺作序，大大提高了书稿的权威性。他曾欣喜地说这本书是全国第一本研究县域发展的专著，将奠定我在经济学界的学术地位。而我则衷心感谢张怀渝的教导、帮助和提携。

五、在云南领衔反“梯度推移论”，促成国家西部大开发战略

改革开放以来，国家实行“梯度推移发展”战略，即按照东（沿海一线）、中、西部地区的先后发展，这不但表现在投资项目上，还表现在政策的优惠上。梯度推移发展理论的主要观点是:科学技术和经济的发展是由先进地区向落后地区逐步推移的，象接力赛跑一样，我国东、中、西部发展水平不一样,东部沿海地区经济发达，科学技术基础好，可先引进国外科学技术，经过消化、吸收、创新、逐步替代。梯度推移发展理论在我国是八十年代初期提出的，并且一度在区域经济发展中占上风，特别是有的名家也相信“梯度推移论”,不遗余力地宣传和鼓吹，地区协调发展的主要思想障碍。

张怀渝不同意这一理论，不但亲自撰写系列文章，还组织多次研讨会，对其主要理论观点进行了有力的批驳，形成了以他为首的西部地区“反梯度发展”学派。张怀渝“反梯度发展”理论的事实基础，是国家东、中、西部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上的差距及其贫富悬殊的扩大，他认为这从政治上看不是社会主义的题中之义，也有可能造成社会不稳定；从经济学上看，并符合各地区各有优势可以发挥的理论。他常常列举玉溪烟厂引进德国先进设备，并把烤烟作为第车间来抓，一举成为亚洲第一烟厂、褚时健成为烟王等例子加以说明，大声疾呼不抛弃这种不正确的不合时宜的理论，中、西部地区的发展是不可能顺利、稳定、快速进行的。有破有立！他建议用东、中、西部协调发展、互补互利的理论来代替“梯度推移理论”,认为这才是为中、西部经济振兴的一个先行条件和思想保证。

可喜的是，张怀渝发起“反梯度发展”、国家区域协调发展的理论与讨论终于引起决策层重视，国家先后作出了西部大开发、中部崛起、东北振兴等的决定。张怀渝听到这个消息，由衷地笑了！

六、创设张怀渝经济学奖，提携云南年轻学者

张怀渝一生承担多项研究课题，每个课题经费他按照国家财务规定支付后上尚有部分结余。2001年，经中共云南省社会科学院党组批准并报中共云南省委领导同意，他将自己多年节余的科研经费捐出，设立“张怀渝经济学奖”，扶持年青学者勇攀经济学研究的高峰。

张怀渝经济学奖设立领导小组，由时任院长何耀华、任佳（后任云南省社科院副院长、院长）、赵俊臣3位同志组成，何耀华任组长，赵俊臣为办公室负责人，罗荣淮研究员兼任会计。专家评选委员会聘请7位资深专家组成。先后开展三届评选活动，前后共有24位中青年经济学者获奖。令我意想不到是，最近我在“百度搜索”上看到，云南大学、云南师范大学、云南财经大学曾有获奖者把自己入选张怀渝经济学奖列入申请博导的条件之一，由此可见张怀渝经济学奖的社会影响不小。

我非常自责！原来设想张怀渝经济学奖学金本金可以增值，以评选并表彰更多年轻学者，但是我没有找到捐赠者，后来投资的公募基金也没有怎么增值。特别张怀渝身患肺部肿瘤切除手术后，需要吃的营养药品不能在医保报销。于是我报告时任院长何耀华研究员，张怀渝经济学奖不再评选，把余款补给张怀渝冲抵营养药品费。

七、为云南年长的经济学者立传

大家都知道中国学界历来有同行是冤家、互相瞧不起的陋习，云南经济学界也不例外。我以为，要打破这种陋习的办法之一就是把各人学术观点拿出来展示。于是在1991年我自己筹款（没有向入选者收取一份钱）、组织并主编《云南当代经济学者》（云南人民出版社1992年1月昆明版），介绍在云南省工作的、当代经济学者中年事较高（当时年满60岁，仅个别的接近60岁）、学术观点较多、社会影响较大者。再说，我由于原在军队服役，十年动乱期间没有和地方接触而产生的瓜葛，观点中立，特别是对所有学术前辈都很尊重，适合做这次组织与主编工作。

    我的这一想法得到了张怀渝的全力支持。我们两人经讨论确定的全书编写原则有三：一是以综述经济学者的经济学观点为主，适当加以评述，而生平传记从简；有的入选者还曾发表大量政治学、社会学、文艺学、历史学等方面文章，为节省篇幅而一律割爱。二是每位入选者篇幅一万字，而结果均超过，出版时总字数达50万字；三是出版时以入选学者的诞生年月先后排序，年轻者排在前边。四是每一篇篇末附有该入选者的代表性著作和文章目录，便于读者查询。五是书中附印入选学者当期彩色标准照一张，让读者可以一睹入选学者风彩。

    为扩大该书影响，张怀渝利用他和北京名家熟知的资源，获得了他们的支持。著名经济学家、中央候补委员、中国社会科学院原副院长刘国光题写书名“云南当代经济学者”。著名经济学家、中央顾委常委、中国社会科学院原副院长于光远1990年8月贺词：“为了准确全面深刻研究中国经济的理论与实践，需要在首都工作的经济学者从上面和在各省市的经济学者从下面进行观察和思考，并且把这样两方面的工作综合起来。这样一部书，可以帮助云南省的学者更好地相互了解相互配合地工作，也可以使首都和各省市的经济学者了解云南经济学者的观点和工作，从而有利于学术交流和在工作上配合。” 著名经济学家、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片召集人李京文，原国家计委咨询组成员田方也写来贺词。

令我感叹的是，时间已经过去了30多年，当时遴选执笔人时的年青作者，后来有的已成为云南省第二代扛旗的经济学者，如汪戎、陈庆德、耿霁、陈铁军等；有的成长为厅级领导官员，如张应钦、魏先忠、徐振华、张XX、温宁军（薛深）、李铮嵘、王继秋、李一是、齐康等。

组稿、编撰与出版，得到了云南人民出版社的大力支持，再次表示感谢！特别是资深责任编辑吴垠女生，更是倾注了大量心血！转眼，本书出版已近30年，光阴如箭，岁月不留人。至现在，入选学者包括张怀渝等绝大多数都已驾鹤仙去！原逝者在天之灵安息！愿仍在世者安享天年！

本来计划编撰第二集，后来由于其他事情特别是研究课题压身，计划一直没有实现，甚为遗憾。

八、创建民办的云南综合开发研究院

1991年末，为了贯彻云南省社会科学院“一院两制”的改革方案，探索社科体制改革的路子，张怀渝创建民办的云南综合开发研究院（NGO），兼任法人代表、院长。民营社科机构，作为改革开放的产物，对外受托研究课题，具有机制灵活，可以长期或临时聘请研究者。1992年底不再担任综合经济研究所所长职务，改任名誉所长（至1995年），专职从事云南综合开发研究院工作，、在近10年期间，曾接受并很好地完成一批横向研究课题。到2001年12月张怀渝荣退。

经院党组批准，他建议我接任云南综合开发研究院后，遂即聘任他为名誉院长。后我将云南综合开发研究院名称改为云南发展研究院至今。期间，我曾聘请中共中堂政策研究室退休局长倪力亚、云南省政府发展研究中心原巡视员温宝臣为特约研究员。2016年我退休后，由社科院经济所原所长董棣研究员接任云南发展研究院日常工作。

九、我组织云南发展研究院为张怀渝庆贺80岁生日

2009年9月适逢张怀渝80岁生日。根据中国民俗，80岁生日必须隆重庆祝的习俗，我以云南发展研究院的名义，为张怀渝进行了简朴而又隆重的庆祝。

庆祝会上，张怀渝感慨回忆起他的一生，与会人员都很感动。他1929年9月生，重庆市人，1980年以前在云南省经济部门从事实际工作，先后担任过省级经济机关的科长、处长，省属云南轻工机械工厂长、大中型工程云天化副总指挥长。1980年以后转到经济理论战线从事经济研究，担任过云南省经济研究所副所长、助理研究员、副研究员，云南省社会科学院综合经济研究所所长、名誉所长、研究员，云南综合开发研究院院长、研究员，此外还曾担任过云南省经济学会、云南省商业经济学会、云南省国土经济学研究会、云南省劳动学会、云南省价格学会、云南未来研究会副会长，昆明市人民政府咨询委员会副主任，盘龙区、西山区、安宁县、富民县、禄劝县、蒙自县、弥渡县咨询委员会副主任。

作为研究云南经济的著名学者，张怀渝曾承担完成40多项研究课题，出版著作20多部。1989年获“云南省有突出贡献的专业技术人才”称号，1992年批准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1994年载入《云南科技群星》（中共云南省委宣传部、云南省科委合编），1995年入载《中国人物年鉴》。2006年9月由中共云南省委宣传部、云南省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委员会、云南省社会科学界联合会授予“云南省有突出贡献的哲学社会科学老专家。”

    张怀渝成果中，曾获得云南省人民政府社会科学奖励二等奖3项：《云南社会经济情势报告》、（《云南工业总产值翻两番的出路何在》、《工资改革管见》），三等奖1项（《云南经济社会发展战略问题浅析》），省社科院及有关部门、单位奖10余项。

张怀渝晚年曾患肺部肿瘤，根据医生建议肺被切除五分之四，手术很成功！他之所以长寿91岁，我觉得还在于以下三个原因：一是他的毅力超人，面对疾病勇于抗争、科学抗争，为防不测，他的床头配有一个大氧气瓶，随时吸几口。二是他一辈子提携多位年轻人，正所谓福有福报。三是他有一个和美家庭，老伴特别贤惠，夫妻恩爱一生，从无拌过嘴；孕育4个子女都事业有成，我知道的老大国外留学归来就职于省环保厅处长，女儿就职于北京燕莎高管，而且他的子女都非常孝顺。我还佩服他晚年购买商品电梯房，不用爬楼梯，而且买下一层单元对面两套，他与老伴住一套，另一套给照顾他的儿子一家住，避免了婆媳两代矛盾的发生。

参考文献

1，张怀渝：积极探索社会主义经济理论为云南经济建设服务，云南省社会科学院官网2010/11/16 20:03:00。

2，《云南百位社科学术人物故事》张怀渝：云南市场经济研究的先行者，云南省社会科学院官网2025/2/27 16:24:11

3，陈铁军：勇于探索的经济学者张怀渝，载赵俊臣主编《云南当代经济学者》，云南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