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本文依据李强总理、云南省委书记王宁、省长王予波关注的孟连县牛油果从引种试种到快速推广所取得的惊人成就与经验，力求对产生的外溢效应进行全面系统地理论总结，说明了边境幸福村建设中各少数民族村民不但能够接受、善于熟练掌握新产业业态，为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理论体系增添了宝贵案例。

关键词  孟连县；牛油果；外溢效应

孟连傣族拉祜族佤族自治县是云南省25个边境县之一，近十几年来引种发展牛油果大获成功，目前种植面积已占全国80%，全县4.5万人参与种植与经营，接近常住人口的三分之一，带动3246户脱贫人口和防止返贫监测对象每年户均增收1.4万余元。

本案例分析了孟连各民族村民较快地接受并熟练掌握牛油果新品种、新种植技术、以及新经营方式的外溢效应，并使外溢成本逐渐降低的状况，由此证明了边境少数民族村民对现代化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的热切追求，以及在党和政府领导下改变贫穷状况的勤劳奋斗精神、与其他民族一样具有的聪明才智，也表明了边境幸福村建设中的外溢效应需要珍惜和进一步发挥，更激励我们把尚未列入乡村振兴示范村和现代化边境幸福村建设的村庄，按照示范村的经验来扶持，实现共同富裕的承诺。

一、孟连牛油果产业使边境幸福村建设中的外溢效应正在显现

所谓外溢效应，是指某个经济行为的结果对其他人或市场产生的额外效应，这种效应可能是积极的，例如新产业、新技术创新扩散引起的产量增加和质量提升，也可能是负面的，例如环境污染的发生与传播。在经济学中，外溢效应可以分为外溢效益和外溢成本。

本文所指外溢效应，特指乡村振兴示范村和边境幸福村建设中当地新产业、新经营业态、新技术、新管理方式创新给示范村、幸福村和周边村、以及境外相邻村所带来的正面影响，以及外溢成本逐渐降低的状况。

本案例研究的区域是云南省25个边境县之一的孟连傣族拉祜族佤族自治县。该县国境线长133.399公里，与缅甸掸邦第二特区（佤邦）接壤，是边地历史上著名的“茶盐古道”之一，过去曾经是一个集“边、少、山、穷、低”为一体的国家级贫困县，经努力在2019年4月30日已经达到脱贫标准，并同意退出贫困县序列‌。2011年起现代化边境幸福村建设项目规划覆盖4个边境乡（镇）、11个边境村、176个自然村、9066户35649人。

孟连县农民原有产业业态除粮食作物外，主要是橡胶、茶叶、甘蔗、咖啡。牛油果种植自2007年开始引入，目前种植面积已达12.07万亩，投产2.57万亩。在发展过程中，先后引进、培育、壮大11家牛油果企业，建成年产100万株的优质种苗基地和年产20万株的无菌无性繁殖克隆苗基地。2024年产季预计鲜果产量1.95万吨，受益农户3.7万人，户均增收1.4万元以上。已成为国内种植规模最大且能够稳定供应高端优质国产牛油果的唯一产区，2023年孟连牛油果被纳入当年第二批全国名特优新农产品名录。预计2025年实现县域种植面积稳定在12万亩以上，实现县产鲜果产量6万吨、加工鲜果1.5万吨、产值30亿元以上。

牛油果又称鳄梨、油梨、樟梨、酪梨，奶油果，原产非洲，是一种常见食材，营养丰富，被誉为“森林黄油”，是因为跟其他水果相比，它的脂肪含量可达到30%之高。已经查明，牛油果含有蛋白质、膳食纤维、维生素、矿物质等多种营养素，用作果汁、甜品配料，更适宜配合于各种高档食品中，如：健康乳制品、巧克力、植物黄油、健康糖果等。功效与作用包括美容养颜、保护肝脏、丰胸、延缓衰老。

我国是一个善于引种引进的国家。广东、广西、海南等地曾引进牛油果均未获得成功，云南省元江县引进成功但是未得到推广。孟连县自引进后之所以获得成功并快速发展，知名度越来越高，功在县委县政府的高度重视，创建了一整套适宜的运作模式，上海对口帮扶，特别是民营企业家祁家柱及其绿银公司等龙头企业引种示范的外溢效应。

目前，孟连牛油果的知名度越来越高。在小红书上，牛油果相关的笔记已超过150万篇。在电商平台上，一颗重达220克以上的精品牛油果，其价格高达18元左右，足见其珍贵与受欢迎程度。

2019年上海对口帮扶地区特色商品洽谈展销会，时任上海市委书记，现任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李强详细询问孟连牛油果产业体系、种植环境及带动农村相关情况，对牛油果国产化给予肯定。该年10月，云南省委副书记、省长王予波对孟连“一县一业”牛油果产业给予充分肯定。2023年7月13日，云南省委书记王宁到孟连县绿银公司牛油果种植基地调研，对龙头企业及孟连县牛油果“334”联农带农机制给予充分肯定。当年8月16日，第7届中国—南亚博览会暨第27届中国昆明进出口商品交易会开幕式后，省委书记王宁、省长王予波进行巡馆，在高原特色农业馆普洱展区再次点赞普洱参展的孟连牛油果。2024年全国两会云南代表团媒体开放日上，王宁书记特别提到年轻人喜爱的牛油果，有80%是产自云南的孟连县；在回信给网友时，王宁还专门提到了孟连县的“334”联农带农机制，展现了云南在农业发展中的创新与成效。

孟连县快速发展牛油果经验是多方面的，本案例重点分析龙头企业引种示范与政府示范村建设作法的外溢效应，使当地傣族、拉祜族、佤族等各民族村民勇于接受和推广了这一新的产业。

二、祁家柱及其绿银公司等龙头企业引种示范是外溢效应的前提

孟连县引种实验并推广牛油果是由民营企业家祁家柱开始的。孟连人都把普洱绿银生物公司董事长祁家柱誉为“中国牛油果之父”。他，是这片土地上第一个引种试验成果并推广种植牛油果的拓荒者。

2006年，祁家柱怀揣着满腔热情，开启了中国多地引种试种牛油果的冒险之旅。他知难而进，不屈不挠，最终只在云南孟连县的10亩试验获得成功。在中共孟连县委县政府的大力扶持、农民的踊跃参与和社会各界的支持下逐步示范推广，发展到如今的全县12.07万亩。2014年祁家柱发起成立的普洱绿银生物股份有限公司而今拥有自己的母本园，已经建立了良种繁育、产业采后处理、优质丰产栽培、精深加工、产业品牌营销五大体系，其种植基地引用了以色列的滴灌技术，并对气候、土壤、风力实时监测，实施标准化种植。目前，该公司是公认的中国牛油果产业龙头企业。

孟连是一个四季如春、温暖而宜人的典型南亚热带气候类型区，与“世界牛油果之都”墨西哥米却肯州乌拉邦市有着惊人的相似度。孟连年平均气温19.6℃，年平均日照高达2048.6小时，具有牛油果生长得天独厚的条件。特别是南垒河两岸的红色土壤，pH值适宜，排水良好，更是为牛油果的种植创造了完美的环境。2011年，祁家柱在孟连的10亩实验基地传来好消息，“每一株的牛油果树的表现都良好”。 2014年，做足种植功课的祁家柱成立了公司，在试验田的基础上开展了示范基地的推广种植工作。2015年，开始大面积推广，仅芒信镇第一批种植牛油果的农户已上百户。如今，该镇种植牛油果的农户已达3000户，种植面积3万亩，整个种植周期的用工量可达上万人次，平均每户增收超6000元。

功夫不负有人！祁家柱及其公司最终筛选出适合孟连实际且附加值高的十余个优良品种。随着不断地引种、试种、试错、改进，绿银公司逐渐成为国内牛油果种植面积最大、育种育苗技术最先进的龙头企业之一。

与其他地方乃至全国的农民一样，刚开始推广时，孟连县村民们对这种从未见过、吃过、种过的新品种都很犹豫。娜允镇南雅村村民扎朵一句“扎心窝”的话，道出很多村民的担心：“我们种过甘蔗、橡胶、茶叶、咖啡，也种过坚果、芒果、砂仁，但牛油果这种水果从来没有听说过，不知道能不能搞下去，就怕搞着搞着就没了，不敢拿自己的地皮和肚皮去赌啊！”笔者概括农民当时的担心有五：一是担心牛油果能否成功？如果失败了，全家人生活如何保障？二是担心牛油果要三四年才挂果、七八年才到盛果期，期间家庭收入怎么保障？三是担心牛油果种出来了，能不能卖出去？能不能卖出好价钱？四是担心牛油果投资大、负担不起。五是担心牛油果用工多，效益不如种甘蔗、茶叶。对此，祁家柱及其团队成员一方面用自己实验地里的绿油油果子做榜样，打消了村民可能失败的疑虑，另一方面大谈牛油果广阔的市场前景，不用担心卖不去！特别是县委县政府陆续出台的帮扶政策更是让村民吃了定心丸。

也与其他地方乃至全国的农民一样，孟连推广牛油果特别需要村民中“敢吃螃蟹者”的领头人。孟连县芒信镇芒信村回故村民小组村民普加荣就是这样的带头人。2016年，普加荣第一次从绿银公司负责人祁家柱那里听说牛油果这个“洋货”， 决定‘赌一把’！毫不犹豫地把自家8亩地拿出来入股公司种植牛油果，获得成功后，他牵头办起合作社，带领32户农户共入股220亩土地。他给村民算了一笔账：“现在收入比以前好多了，以前种玉米，一年就2万多元的收入，现在能到5万多元。”普加荣如今已经成为了公司的老员工，不光有种牛油果的土地分红，每个月还能领到3000多元的工资，这让普加荣更坚定了种好牛油果的信心，又把家里剩下的20多亩地改种上牛油果。他表示“家里两个孩子还在外面打工，等过两年牛油果收成更好了，就让他们也回来一起干。” 看着一棵树上结了1000多个牛油果，他高兴地说：“超市里一颗一级果10多块钱，能值两斤鸡蛋。”

祁家柱曾多次感叹：“外国专家曾认定中国是不适宜种植牛油果的区域。”“许多人劝我放弃在国内种植牛油果的想法，但我相信，一定可以在国内找到一块能种出牛油果的地方。”在各方努力下，他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三、政策扶持与国企兜底有效打消了村民疑虑

（一）县委、政府制定与实施有力的政策扶持。

早在祁家柱及其团队来孟定引种试种牛油果时，孟连县委、政府便给予了全力支持。为了在全县稳妥快速推广，又先后制定出台了《孟连县加快发展牛油果产业实施意见》、《孟连县牛油果三产融合产业发展规划（2018—2025年）》和《孟连县牛油果产业发展以奖代补实施方案（试行）》3份指导性文件，一系列优惠政策措施和切实可行的规划，为特色主导产业发展提供组织和制度保障。与此同时成立了书记、县长挂帅的牛油果产业发展工作专班，按照国企示范、民企带动、群众参与的思路，创新牛油果扩面种植模式，加快推进牛油果产业发展。

（二）国有的产投集团发挥出筹措资金。

根据党企政企分开的要求，成立了孟连县产投集团，专门负责具体运营。

首先，产投集团负责筹措了大笔建设资金。牛油果产出高，投入也高。种植早期，种下后三年左右才挂果，挂果前每亩成本约1.3万元，前期投入大、收益见效慢，这不是一般农户一家一户能负担得起的，也是牛油果推广早期碰到的一个棘手的问题。2018年以来，孟连县各级财政抽出扶持资金并注入产投集团2亿元，产投集团成功申报农发行“一县一业”牛油果产业发展项目贷款3.2亿元，为孟连县牛油果产业稳定发展奠定坚实基础。

其次，托管合作社的入股土地。产投集团作为牛油果具体经营的托管公司，负责土地配置、产业规划、标准制定和发展资金筹措以及政策落实；并与全县30个村的牛油果种植专业合作社签订托管协议，全权负责生产销售。这一举措解决了产业发展中的一些关键问题，如产业发展信心不足、基地管理不到位和市场开拓能力不足等，确保了牛油果产业的高效管理和市场拓展，提升了整体产业的发展水平。

再次，推动了牛油果产业的现代化生产模式。例如，建立了牛油果冷链仓储集配中心，引入了智能分拣系统，根据牛油果的着色、形状、尺寸和重量进行筛选分级，确保了牛油果的高品质和高效流通。这种现代化的生产管理模式不仅提升了产品的市场竞争力，还提高了农民的收入。产投集团还通过数字化供应链管理平台，进一步提升了牛油果产业的效率和效益。该平台上线后，服务了大量牛油果，货值规模超过7000万元，电商销售额超过1000万元。这种数字化管理不仅提升了物流效率，还增加了产品的附加值，推动了产业的现代化和市场化。

其四，以兜底保障方式确保农户收益。产投集团对新种植300亩以下的农户，每亩补助1000元；对集中连片新开发种植300亩以上的企业和农民合作社，每亩补助4000元滴灌项目支持；对种植前3年的农户，每年每亩预支300元作为农户兜底保障，每千亩牛油果基地配备1名技术员、1个产业服务团队，推动牛油果种植产业进入良性发展轨道。

（三）探索并推广“334”牛油果产业发展模式

孟连县委县政府通过深入调研，听取各方面意见，最终确定了“托管公司+龙头公司+合作社+农户”的“334”牛油果产业发展模式，顺利解决了这一难题。孟连县这一模式有以下要点：农户以土地入股并通过务工参与种植管理，产业收益按农户30%；绿银公司以苗木和技术投入占30%；县产业投资集团有限公司统筹剩余40%，其中15%为合作社分红、10%为村集体分红、15%用于产投公司运转和扩大再生产。

目前，在“334”利益分配机制的带动下，实行入股合作的土地约5万亩，入股农户每年亩均收入由原来土地流转的600元增加到现在分红的7000元左右，全县牛油果相关产业每年可稳定吸纳3000人以上就近务工、年人均收入超1.5万元，入股并参与基地管护的村民年收入最高可达15万元左右。

（四）基层党组织发挥出带头作用

孟连县推动乡村开展实验试种，以点带面示范引领推广，组建“牛油果种植先锋队”，动员农村党员、村组干部先种起来，乡镇干部、驻村队员挨家挨户算清经济账，分批带领村民到种植基地、生产车间、电商平台参观体验，不断加深对牛油果产业的认识。

政策支持和资金投入‌：孟连县成立了牛油果产业发展协调工作领导小组和项目建设指挥部，县乡村三级专班化运作，建立了层层抓落实的工作机制。同时，通过以奖代补的方式，加大对牛油果种植的扶持力度，累计统筹整合财政涉农资金3.2亿元，撬动社会资金1.4亿元，有效推动了牛油果产业的发展‌

组织动员和示范引领‌：孟连县通过党建引领，将党员干部和各类人才组织起来，在各个乡镇进行示范推广种植。提出了“全县一方案、一镇一基地”的思路，建立起了一个工作组、一个专家组、一个配套政策、一批基地、一批龙头企业和一个调度机制的“六个一”牛油果发展保障机制。这种机制有效地动员了广大群众共同参与，推动了牛油果产业的发展‌

村党组织领办合作社负责土地流转和基地日常管理，引导群众转变思想观念，处理好各方利害关系，

芒信村芒信新寨党支部书记赵阿结，秉持着“党员带头干，产业发展快”的信念，于2018年以土地入股的方式，带领芒信新寨村民小组47户农户加入了孟连芒信康然农业发展农民专业合作社。他组织党员群众投工投劳搞种植，群策群力强管护。

三、外部帮扶“多式营销”，解除了销售的后顾之忧

孟连县牛油果种植的成功,还与外部的帮扶分不开。

（一）上海帮扶动真格。

上海帮扶云南始自1996年。黄浦区帮扶孟连发展牛油果始自2018年。首先是种植基地的帮扶，一是投入沪滇协作资金在孟连建设当地30个村牛油果项目14个，培育牛油果产业主体33个，建成省级现代农业（牛油果）产业园一个，新建高标准示范基地7500亩，助力牛油果产业成为孟连县“一县一业”特色示范项目；二是定期派技术专家到孟连基地面向农户开展培训，讲解种植技术。三是上海专家们还根据盒马大数据的市场反馈，研发种植新的品种。让包括牛油果在内的云南农产品“卖得更好”，解除了销售的后顾之忧。如今，孟连牛油果从采摘到上桌，最快仅需72小时，确保了果子能在树上挂到成熟八九分，从而保证了更佳的口感。”

其次，上海坚持把上海大市场、大平台、大流通优势同对口地区的资源禀赋、产业优势更加紧密地结合起来，切实完善消费帮扶多元参与机制，携手打造更多消费帮扶的特色品牌，提升消费帮扶助农增收行动实效，让脱贫攻坚成果更加稳固、乡村振兴成效更加持续。一是优化物流运输。为解决孟连物流网络不健全、中转环节较多、包装技术不够先进等问题，上海援滇干部援建了孟连牛油果集配中心，以供应链服务中心为载体，覆盖周边产区基地，实行集中采购、集中储存、集中加工、集中物流、集中交易，成功提高物流效率。二是在援滇干部牵线搭桥和推进下，利用大市场、大流通、大平台优势，持续打造“永不落幕”的对口地区特色商品展销会，增强了云南特产的市场曝光度，让上海市民的“菜篮子”直通云南“果园子”。提前对接电商平台和高端超市，鲜果抵沪后即刻分销，实现了72小时从枝头到餐桌的快捷流通。利用大市场、大流通、大平台优势，持续打造“永不落幕”的对口地区特色商品展销会，增强了云南特产的市场曝光度，让上海市民的“菜篮子”直通云南“果园子”。三是由上海市消费帮扶工作平台打造孟连牛油果“百柜十店”乐惠购，在全市“百县百品”直营店、生活馆、专店专柜进行现场推广，让孟连牛油果走进菜场、商超和社区。四是沪滇两地积极打造“有一种叫云南的生活”城市形象宣传IP，持续引领着“饮云茶、赏云花、品云果、喝云咖”成为年轻一代消费清单上的热门选择。

2023年，援滇团队助力云南孟连牛油果打开上海市场的又一创新举措在上海落地。首届上海“云南孟连牛油果节”在豫园举办，以“哎‘油’，‘果’然‘牛’”为主题，通过与国潮、国货、非遗等内容的跨界联合，解锁牛油果在上海市场的更多可能性。通过牛油果摆盘比赛、牛油果饮品搭配比赛、牛油果与本帮菜的美味研发、牛油果点心研发等形式，解锁牛油果的N种吃法，让牛油果成为市民生活中的“常客”。据统计，三天的活动吸引上海市民参观打卡近10万人次。同步通过上海市消费帮扶平台微官网和直播平台进行主题推介，着实提升了上海市民对云南孟连牛油果的知晓率和认可度。在“云品乐购”专区零售额超达60亿元。

（二）国内驰名线上平台专台销售牛油果效果惊人

近年来，孟连县牛油果销售继续拓展拼多多、小象超市、叮咚买菜、盒马鲜生及申工社等线上销售渠道，搭建“云上”赶集平台，开辟直播带货新天地，充分利用“互联网+”的翅膀，通过线下实体店与线上电商平台、直播间同频共振，让消费者足不出户就能买到对口地区的特色产品。比如叮咚买菜开展“绿水青山计划”，多种云南农产品接入平台集束式销售；抖音平台培育“云品”直播带货达人，

在此要特别感谢盒马平台的深入帮扶，大大提升了孟连牛油果销量与知名度。

一是自2021年盒马作为最先与孟连合作将国产牛油果推向市场的渠道，成功打造盒马“树上熟”系列的特色商品，成功打入18个城市的盒马鲜生门店；

二是在上海盒马各门店举办云南孟连牛油果节分会场，宣传推广售卖云南孟连牛油果。借用盒马覆盖全国市场的熟化、加工供应链，孟连牛油果以新鲜即食的姿态，成功打破进口垄断，成为“国货之光”。

三是2022年11月15日，在当地政府的支持下，全国首个牛油果“盒马村”在孟连县芒信村揭牌。据援滇干部介绍，通过企业带动农户一起种植，盒马负责提供稳定订单，并给予基于市场需求的指导，一方面让基地有稳定的销路，一方面反馈市场需求帮助基地种出更高品质的商品，至此，双方联手打造了一条覆盖全国的国产即食牛油果供应链。2022年首个牛油果盒马村在孟连揭牌，标志着国产即食牛油果供应链的正式打通。盒马鲜生承诺，未来三年承销价值年均可达1亿元，为孟连的牛油果产业注入了强大的市场动力。

四是帮助建立与实施严格的牛油果进入市场的标准。盒马对牛油果品质的要求近乎苛刻，外观、口感、硬度、糖度等四个维度都有精心制定的量化标准，“保证每一颗打上‘盒马树上熟’标的果子，都一样好吃”。对于当地的农业生产来说，“盒马村”带来的最大改变是标准化。芒信村种植基地管护员严帅坦承，数果子是快乐的源泉，“有一棵树甚至结了1000多个果子，根本数不过来”。他管护的牛油果经过严格筛选后，直供“盒马鲜生”超市，进入全国各大城市。

驰名的平台，畅通的渠道，严格的标准，高质量品质，换来的高收入汇报。牛油果“盒马村”的负责人祁家柱高兴地说：“合作前3年，盒马国产牛油果销量翻了11倍，农户从土地上拿到了‘分红’，亩产值最高可达3万元，是以前种植玉米、甘蔗的5倍。笔者依据孟连县统计数据，发现2023年该县牛油果综合产值最高：每亩平均综合产值具体情况：甘蔗1.07万元，咖啡1.11万元，茶叶1.32万元，橡胶3146元，牛油果3.98万元。调查中已发现有的农户已在茶叶、咖啡园中套种牛油果。

四、科技第一生产力的引领作用

孟连县在引种和快速发展牛油果过程中，科技发挥着第一生产力作用。从目前来看，尚未发现经济学理论上的因新产业、新技术创新扩散引起的诸如环境污染的发生与传播等负面的影响。

（一）祁家柱及其团队引种、试种、扩种成功的示范效应立下了头功。

中国原来没有牛油果。2005年中国开放了墨西哥牛油果准入，国民才有幸尝到了这种鲜美水果，可直到2008年绝大多数国人仍然对它未知。云南元江企业家祁家柱，原是云南元江万绿公司（上市公司）副总。他在考察北美州时发现了牛油果，有感于这种水果营养丰富，在西方人生活中必不可少，做沙拉、做奶昔、配面包、做蘸酱等，味道鲜美，美国人平均每人每年吃掉4公斤，而墨西哥人高达10公斤，于是决定引进。他跑遍了中国7个省区，又在云南8个地州进行引种观察研究，最早引进在广东、广西、海南等地都没有成功，经过上百次的失败之后，仅有云南孟连引种成功，为国人新增添了一种新的国产营养食品，更是一举改变了中国市场上基本依赖秘鲁、智利、墨西哥等国家进口的历史。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没有祁家柱及其团队8年的引种试种成功，就没有现在的孟连牛油果。

此后，祁家柱及其团队还与以色列牛油果专家合作，研究筛选出9个杜绝或减少根腐病且适合不同土壤和气候的砧木（根系）品种各1000株，建成了全国最大的牛油果母本园；引进以色列流程化、标准化、智能化牛油果良种快繁全套技术，建成了年生产能力为50万株的良种繁育中心；研究筛选出了12个牛油果早、中、晚熟品种，实现了一年四季均有鲜果上市。其中选育出的哈斯、富尔特、品克顿等若干适合本地生产运用的优良品种，为全县牛油果产业发展奠定了优良的种质资源基础。

根腐病是牛油果种植最棘手的难题，祁家柱及其团队通过从世界牛油果主产国引进不同的牛油果商业化栽培品种和根系品种，在云南多个地区进行引种试种，并对各地近10年的土壤、气象资料进行观察分析，最终筛选出孟连这个国内少有的适宜种植牛油果的区域，并找到了最适合孟连土壤环境应用的抗病根系品种。

绿银生物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祁婕是祁家柱的女儿，她锚定牛油果产业链的全数字化改造，在农行普洱分行1000万元贷款的支持下，购置了牛油果全产业链数字化改造项目设备，打造一体化监测网络自动化控制技术、智能设备设施，传统果园实现了“云上”管理，数字化平台实现产销协同一体，预计每小时牛油果鲜果采后处理能力达到1.5万吨，年处理能力将达到5万吨，产值约4亿元，将销售到全国各地，销售收入近3亿元。

（二）专家工作站提升了牛油果的质量档次

孟连县围绕牛油果成立了多个专家工作站，与国际知名牛油果专家团队建立技术合作，持续开展引种、试种、扩种等系列研究，引进了先进的流程化、标准化、智能化牛油果良种快繁全套技术，将国外优质品种进行本土化改良，并自主研发适应性强的新品种。切实提高了牛油果产量、质量。

2019年底，孟连引入中科院昆明植物研究所孙汉董院士团队，成立院士专家工作站，。后与省农科院合作建立7个实训基地加强种植技术培训。依托院士专家的科研优势大力推进科技成果转化和产业标准化发展，强化优质种苗培育。不断提升产品核心竞争力和知名度。

2020年7月，“孟连牛油果”地理标志证明商标通过国家认证。在专家帮助下，编制中国首份《牛油果良种与丰产栽培技术规程》和《牛油果质量标准》。 2022年成功申报“鳄梨（牛油果）果品质量等级”云南省地方标准和“鳄梨（牛油果）生产技术规程”普洱市地方标准。

（三）科技下乡等活动把适用技术普及到千家万户”。

孟连县通过科技下乡活动、农村函授大学招生办学、农村实用技术培训活动等，重点培养一批科技示范户和科普带头人，让示范户、带头人成为“不走”的种植养殖技术土专家，示范带动沿边各村群众掌握1至2门实用技术；积极组织乡（镇）科协、村（社区）干部、科技教师、驻村工作队员、农村专业技术协会骨干等一批人员，开展新时代文明实践科普志愿服务活动，逐步形成以示范户、带头人为点，科普志愿服务为线的科普服务队伍网络，常态化开展科普工作。目前，已优选培养示范户15户、科普带头人15人，组建科普志愿服务队伍4支70人。

六、外溢效益分享与外溢成本分摊应该引起重视

经济学中外溢成本是指社会成本大于私人成本的部分，而外溢效益是指社会效益大于私人效益的部分。孟连牛油果发展中也有一个外溢效益分享与外溢成本分摊问题，需要引起重视。

目前，孟连牛油果已带动周边县区种植5万亩。按照普洱市已规划孟连周边县、境外发展种植20万亩以上，其中西盟、澜沧二县将种植牛油果10万亩，届时将形成30万亩的集中产地，“亚洲牛油果之都”将名副其实。

（一）想方设法拓展牛油果的经济社会效益

依托生态牛油果基地和特色村寨资源，孟连县通过牛油果开摘仪式、牛油果美食烹饪大赛、牛油果冷餐宴、牛油果招商订货会、牛油果音乐季——摇滚之夜、并以“一颗牛油果”吸引各地游客来此，亲身感受孟连牛油果的特色和品质，促进文旅消费。自2022年以来累计接待游客超过20万人次。

我们观察到，北京守望地球曾几次组织云南滇金丝猴科考队，让北京中学生参加，央视连程报道；中国农大李小云教授及团队曾多次组织北京中学生来云南版纳河边村体验热带雨林夏令营冬令营，也取得预期成功，经验非常宝贵。我们建议，云南可以探索与上海帮扶云南机构，组织上海中学生来云南孟连及其他有特色区域体验牛油果及边防口岸夏令营冬令营，就既增长了参与学生的知识面，宣传了云南、孟连的大好河山及特色牛油果等，还可以增加了当地就业机会，扩张了乡村旅游的效益。据上海市统计公报，2023学年该市共有大中专、中学生在校学生195.64万人，如果能组织十分之一学生参加云南孟连牛油果等夏令营冬令营，那将有近20万人，市场可观，值得开拓。

（二）司法部门保驾护航

孟连县司法机关针对牛油果产业发展保驾护航，是化解企业与企业与村民矛盾纠纷风险必不可少的。县法院把审判力量拓展到乡村、社区，通过普法宣讲、上门服务、现场调解等方式开展纠纷预防。2024年共开展普法宣传100余次，分别前往19家商会、企业提供法律指导76次。2023年11月，在孟连县从事牛油果育苗、种植、销售的绿某企业成为一起买卖合同纠纷案的被告。原告水果零售商葛某向绿某企业购买的一批牛油果存在质量问题，问题反馈后一直未得到解决。法官陶鑫叶多次组织调解，反复释法明理，使双方放下嫌隙、解开心结、修复信任、达成调解协议，继续合作。

（三）及早考虑牛油果落叶期怎样保持地面绿色生态。

牛油果已经产生得可观经济效益，大家都看到了。它又是一种速生常绿阔叶乔木树种，能将土壤转化为黑褐色潮湿的有机质土壤，改善生态环境、保护水土流失，能产生明显的生态效益；此外，它还是一种具有观赏价值的树种，绿油油的千亩万亩果园，是绝佳的旅游景点，村寨街道、宅院内外的果树可以点缀风景。这些，都需要专家深入研究与测量。

还应看到，牛油果是落叶乔木，叶变色阶段，叶片由深绿色逐渐变为黄色，叶柄不断失水干枯，直至自然掉落。牛油果落叶期持续时间较长，从当年9月开始至次年6月都有落叶现象；叶落之后1-4周，叶芽开始出现。叶落期98天。在落叶期树叶将减少，生态效益随之降低？怎样保持地面绿色也是一个需要提前探讨的课题。孟连已有种户在牛油果地里套种咖啡获成功，值得推广。例如，芒信镇芒信村脱贫户扎克从2016年开始种牛油果，从最开始的6亩增加到13亩，2025年计划把9亩咖啡地也套种牛油果。这种套种可以弥补牛油果冬天落叶后地面保持咖啡树的绿色，同时还可以提前预防与减少牛油果和咖啡各自发生病虫害事蔓延，也充分证明当地村民的聪明智慧。

七、展望

展望未来，孟连县已经规划了今后牛油果的发展蓝图：一产方面，计划种植牛油果10万亩，并引领周边县种植更多（普洱市已规划20万亩），同时拓展至境外，力争实现县产鲜果10万吨、加工鲜果4万吨的目标。二产方面，目前，孟连县正全力推进牛油果精深加工园区建设，旨在开发果油、粉、原浆等精深加工产品和牛油果化妆品等衍生产品。园区内已建成生鲜蔬果冷链仓储物流中心和牛油果集配中心，并初步建立了四条生产线，用于精深加工牛油果提取物、冻干粉、果饮料、果泥等产品。这些新产品的上市将进一步延伸产业链，提升产业的附加值，为孟连的牛油果产业打开更广阔的发展空间。孟连将推进牛油果精深加工园区建设，开发果油、果粉、原浆等高端产品。三产方面，则计划建设牛油果小镇，举办牛油果节，吸引百万游客，实现产值数十亿元。

我们认为上述蓝图是可行的，建议随着形势发展不断补充完善，例如本土化的果树管理和病虫害防治等技术标准的制定推行，牛油果旅游、科考等拓展，一普洱学院为依托的专门人才培训；牛油果树有“大小年”的生产特点，即一年丰产一年低产相间隔，为解决这一难题，需要采用蜜蜂授粉等多种措施保证丰产。等。

八、尚待今后深入研究的遗憾

本案上存在一些遗憾，尚待今后深入研究：

一是尚未来得及通过计量模型（例如PSM-DID 模型和三重差分模型）探究乡村振兴示范村、现代化边境辛福村建设对农户带来的增收效应及区域异质性。

二是尚未通过构建 PSM-DID 模型进行准自然实验，准确评价乡村振兴示范村、现代化边境幸福村外溢效应水平，在此基础上发现并提出新的认知。

三是尚未提出下一步如何辐射带动周边地区的制度设计与供给建议。

（徐丽华，云南省社科院经济研究所副研究员；陈晓未，云南省社科院农村发展所副研究员；李娅，西南林业大学经管学院教授；赵俊臣，云南省社科院二级研究员。

本研究系国家社科基金“西南民族地区边境幸福村内生动力与外溢效应提升路径研究（项目号：24BMZ049）”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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