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希仲:怀念《飞虎队》——纪念抗日战争胜利六十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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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希仲  

1966年,在广西兴安县猫儿山,发现美国轰炸药机B-24残骸。我外交部立即通知美国政府,并组织当地军民搜寻到机组人员的遗骨。我国防部在首都机场与美方代表举行了隆重的遗骨交接仪式。当在荧光屏上看到一盒盒美国健儿的遗骨,在庄严肃穆的哀乐声中递交给美方代表时,半个世纪前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一缕崇敬和感激之情油然而生。禁不住老泪盈框。

自从1941年日寇偷袭珍珠港,挑起太平洋战争后,美国空军援华志愿军——第十四航空队,在陈纳德将军的率领下,来到中国西南战场。日本空军在中国领空虽残暴无比,但不是美国空军的对手。第十四航空队被中国人民誉为《飞虎队》。这架B-24轰炸机,是在飞往台湾轰炸日舰后,返航桂林时,在迷雾中撞山坠毁的。出事时间是1944年8月。

此时,日寇海上失利,败局已露。犹垂死挣扎,妄图从我国西南打通远东大陆通道。沿湘,桂,黔一线向我西南地区疯狂进攻。长沙,衡阳,桂林相继失陷,攻陷独山,逼近贵阳,直指重庆。(见拙作《难民行列三千里》——载《五柳村》网站)。此时,笔者正卷入泥石流一般的三千里难民行列中,拥塞在西南山区的夹道内。敌机沿途狂轰滥炸,难民血肉横飞,苦难中的人们,翘首盼望的就是《飞虎队》。美机一出现在云端,敌机就仓惶将炸弹胡乱卸落在荒山野岭中,掉头逃窜。美机追击,有的敌机被击中,拖着滚滚浓烟坠入万山丛中。地面的人无不切齿咒骂:“打得好呵!”;“打它龟孙子!”。敌机逃窜后,美机总要低飞回旋一周,视察地面受损情况,向灾民表示慰问。人们从岩洞中爬出来,都朝天鼓掌欢呼,把帽子或手帕等物抛向天空,以表达无限感激之情。这种血肉情结,五十多年后仍系在我心头。眼前在电视萤屏上见到的,却是几位为了中国的抗日战争,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而损躯的飞虎队烈士的遗骨,在中国西南的丛山峻岭中,寂寞地度过了五十多个春秋!回想当年,催人泪下。

当今的美国国务活动家,中美人民的友好使者,美藉华人陈香梅女士,就是当年《中央通讯社》派驻美国第十四航空队的年轻女记者。后来成为第十四航空队司令陈纳德的夫人。这也是“战地黄花分外香”的一段中美人民友好的佳话。

今年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美国的《飞虎队》代表,来华参观《芦沟桥抗日战争纪念馆》。在荧光屏上看到这几位老哥,都已白发苍苍。笔者也已耄耋之年。60多年前战火纷飞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血肉情深,见到他们格外亲切。

2005年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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