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华庆:不值一提的“中国学者”

选择字号:   本文共阅读 4421 次 更新时间:2014-09-08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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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华庆 (进入专栏)  

 

理性之思想 自主之精神

——柯华庆座右铭

拙作《中国学者》一文发表以来(先在共识网、法律经济学网、爱思想网发表,爱思想网曾经以“爱思想网头条”将拙作做成微信,再以《中国学者:从经学到科学》正式发表于《学术界》2014年第6期,最后以《理性泥土润养学术心灵》发表于《人民日报》2014年7月31日评论版),我收到来自于朋友们的肯定和鼓励比较多,当然也有批评建议的声音,这是我所欢迎的,因为我写作此文之意在于反思自己,我自己时不时也有拙作中所提到的一些毛病,同时抛砖引玉,期望就此问题进行广泛深入的讨论。很荣幸的是,网名“大海之声”的人近期在共识网发表长篇评论《也谈中国学者--读柯华庆《中国学者》一文有感》。

“大海之声”在文章一开头指出:“读柯华庆教授《中国学者》一文,感触很多。柯教授对中国学者的历史状况和当代状况直言不讳的判断和批评,尤如扑面而来的清新之风,令人神清意爽,痛哉快哉。”说明拙作没有白写,为此我很高兴。“大海之声”继续说“阅读之中,既有产生共鸣的地方,也有似是而非的地方,总之,感觉非常新鲜,又有点怪怪的。”怪怪的在哪里呢?也许是拙作将“大海之声”的先辈贬得一钱不值,这一点刺痛了他。“大海之声”评论道:“我在想一个问题,和中华民族四千年文明中涌现出来的无数学问巨擘相比,柯教授可谓一介不值一提的后生小子,他究竟凭着什么宝杖将他的先辈们横扫一番,并贬得一钱不值?这柄宝杖果真这么厉害吗?”说实话,我不屑于与那些天天谈道德或情感的披着学者外衣的煽情文人或只说不做的道德说教家式的“无数学问巨擘”相比,我是以认知为志业的现代学者,我与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种类,没有可比性。至于最终中国历史怎么评判我,“大海之声”恐怕没有多大发言权,咱们拭目以待!

难得“大海之声”花费这么多精力和时间写长文批驳我,说明我在他心目中绝对不是“一介不值一提的后生小子”,而是具有特别重要的地位,为此我有些许安慰。如果“大海之声”批评学术大鳄的话,他或许能给自己带来名声,而批评无名小辈的我除了能够享受把问题搞清楚的学术乐趣之外,可能会一无所获,在此我对“大海之声”表示诚挚的谢意!为了增加“大海之声”大作的点击率,我还特别在拙网站转载该文

(http://www.law-economics.cn/list.asp?unid=5088)。

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就《也谈中国学者》进行评论,有三个方面的原因。第一,该文作者不是实实在在的人,更谈不上是中国学者,而是“大海之声”,我回击的话可能是“对海弹琴”。第二,该文没有对拙作提出任何实质性的批评,主要在说自己的事。第三,该文作者缺乏最基本的常识和未能读懂拙作。尽管“大海之声”提出“对柯教授的论点发表一点自己的看法,以求教于柯教授和广大网友”,至今为止我没有发现有其他网友对“大海之声”的大作进行评论,我担心“大海之声”成为不值一提的人。今天看到共识网又将《也谈中国学者》放到“读者来信”栏目,我发现,至少在共识网看来,“大海之声”还是值得一提的,我也就凑个热闹,也提三下。

第一,“大海之声”不懂基本常识。大海之声认为,“在公元前六世纪毕达哥拉斯时代的学者和公元前三世纪的数学家欧几里德就开始比较自觉地运用归纳法”。对于最简单的归纳法,我相信只要是人都会知道,我臆测有些动物也懂。我说的归纳法是自培根以来的实验科学的归纳法,是精致的归纳法。我是学数学出身的,曾经研究过数学史,毕达哥拉斯和欧几里得精通演绎法,但不懂实验科学的精致归纳法。我怀疑“大海之声”不知道归纳法和演绎法的区分,因为将“归纳法”换为“演绎法”,“在公元前六世纪毕达哥拉斯时代的学者和公元前三世纪的数学家欧几里德就开始比较自觉地运用演绎法”就对了呵呵。

   第二,“大海之声”没有读懂拙作。我认为归纳法和演绎法是认识世界的方法,探效法是改造世界的方法。“大海之声”说:“中国传统学者认知世界所遇到的那个严重障碍,是否就是柯教授所说的他们不懂归纳法和演绎法以及探效法呢?在这里,我想不客气地将”探效法“请出去,因为在杜威的实用主义和皮尔斯的实效主义诞生之前,西方现代自然科学和现代社会科学就形成体系了,而归纳法资格最早,在公元前六世纪毕达哥拉斯时代的学者和公元前三世纪的数学家欧几里德就开始比较自觉地运用归纳法了。可见,探效法对于现代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形成,并不具有”缺一不可“的关键作用。”显然“大海之声”将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方法混为一谈,而这是拙作《中国学者》最重要的贡献。我在《中国学者》中提出,归纳法和演绎法是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使用的方法,而技术发明和制度创新应该采用探效法,“大海之声”不知道这一点说明他基本上不知道我在《中国学者》中说什么。

第三,感谢“大海之声”作出了与我相同的判断:“可惜,中国传统知识分子整体上从来没有跨过人类认知过程中这道最关键的门槛。在这个意义上,柯教授的评价不无道理。”我从来没有否定中国传统学者的“情呀”“德呀”的价值,毕竟我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基本的道德底线,只不过那不是学者应该干的事,情是文人骚客的活,德是实践者的专利,拙作《中国学者》试图将学者从文人和道德说教家的泥潭中拖出来洗个凉水澡,仅此而已,“大海之声”不至于那么生气吧!

柯华庆

2014年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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