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从当前形势看,民族领域的域外风险和隐患主要来自美西方,其中话语生成的舆情风险体现在政治、经济、文化和安全四个方面。从风险生成机制看,主要源自美西方政府的战略利益主导和推动,美西方智库为其提供了系统的理论建构和知识生产。这些经过包装的内容再由美西方媒体放大炒作及分裂势力的恶意渲染,最终扩散成负面国际舆情,构成对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及我国民族工作的重大挑战。针对美西方智库涉华民族议题的话语挑战,需要按照“话语—逻辑—解构”的思路,从“名正”“言顺”“交锋”三个方面,建构和完善具有中国特色的民族话语体系、通约性的叙事逻辑和国际传播策略。
关键词: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域外风险;国际传播;民族政策;民族议题
一、问题的提出
2021年,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民族工作会议上明确提出,“要坚决防范民族领域重大风险隐患”。2023年,习近平总书记在二十届中央政治局第九次集体学习时强调:“要优化学科设置,加强学科建设,把准研究方向,深化中华民族共同体重大基础性问题研究,着力解决我国民族学研究中存在的被西方民族理论思想和话语体系所左右的问题,加快形成中国自主的中华民族共同体史料体系、话语体系、理论体系。”[1]关于民族领域的舆论风险既有内部原因,更有域外的干扰因素。为此,加强中国民族议题的对外话语建构和国际传播创新成为学界应当关注的重大现实议题。当前,我国在民族理论知识建构上仍具有一定的改进空间,难以与西方学界展开有效交流[2]。西方学界凭借其成熟的学术话语体系在民族议题上长期占据话语主导权,反映出全球学术领域内潜藏着权利结构失衡与话语霸权陷阱[3]。理清西方对中国民族议题的话语逻辑与传播机制,不仅有助于打破中国在国际舆论场上的被动局面,还能够为加快构建科学完备、中国自主的中华民族共同体理论体系与话语体系提供重要参考。
当前,国内学者围绕中国民族议题展开了不少学术讨论,主要方向有三:
其一,关于中国民族政策所遇境外风险及相关治理策略的研究。杜哲元认为,自美国政府推行全面对华战略竞争以来,西方加大立法力度打起“民族牌”,制造中国少数民族地区“民族性”受损的负面舆论,企图将中国民族议题升级至“国际化议题”[4]。针对日益严峻的域外分离挑战,周光俊指出,治理族群分离运动共有六项重点核心议题,包括“推动治理本国化、防止分离运动趋向合作抗争、避免族群呈现组织化、防范族群滥用国际法中的自决权、用呼吁替代退出、防止分离运动向恐怖暴力运动升级”[5]。
其二,批驳以西方民族理论阐述中国民族议题的研究。一些学者看来,西方学界对中国民族议题的认知带有明显的文化烙印与文化偏见。张少春指出,西方学者以“东方学”理论,将中国民族政策框定为具有“东方色彩”的话语政治,通过构建符合西方认知框架的“权威解读”,实现对东方的阐释主导、知识规训与隐性支配,从而维护西方在知识生产与权力关系中的中心地位[6]。关凯认为,西方学界通过“共产主义中国”“帝国研究”“建构论”“民族主义”四大理论范式,企图营造出批判性语境[7]。
其三,关于中国民族话语创新与理论体系重构的研究。相关研究主要围绕理论反思、传播策略和国际话语建构展开。在理论层面,马戎强调需对“民族性”展开反思,主张立足中国实践,兼顾中国与世界的共性[8],汲取中国传统智慧构建出“‘和而不同、多元一体的中华民族’”[9]。严庆提出,应从“进程”与“结构”两个向度把握好民族国家的定义,辨析其形态演变及单一和多民族国家的结构性差异[10]。在传播策略层面,熊慧认为中国媒介通过时间与空间的叙事框架,成功塑造了民族与国家的意识形态想象[11]。陈联俊、夏泉表示,构建网络空间统一战线可在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过程中实现高效立体、智能化的政策传递,凝聚价值共识[12]。陈伟军认为,应整合话语主体、发展文化产业、拓展对外传播途径并加强效果评估,以此提升跨文化叙事效能[13]。在国际话语层面,张会龙、朱碧波批评西方民族国家理论难以阐释古往今来中国的国家文明与范式内核[14]。李春燕、陶喜红主张塑造以“共同体”为特色的叙事话语体系[15]。严怡宁提出借力新媒体提升传播主动性[16]。于运全认为,中华民族话语与叙事体系正在迎来时代性、超越性的范式转换[17]。
总体而言,中国学者已意识到加快构建中国特色民族话语体系的迫切性,也为其拓宽国际传播路径提供了参考思路。但现阶段,学界对美西方涉华战略竞争的新形势分析不够,基于跨学科视角围绕中外共通性、通约性的逻辑探讨有待提升。此外,既有研究主要围绕美西方媒体报道、政府官方文件中涉及中国民族议题的内容展开话语分析,较少关注美西方智库对中国民族议题的介入。因此,本文参照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发布的《全球智库报告2020》,观察综合排名前50位的智库,从其2020—2023年发布的涉华民族研究中选取24篇进行分析。基于政治学与传播学的理论视角,本文分析以下两个问题:一是剖析美西方智库在中国民族议题上的话语机制与传播方式;二是思考如何有效提升中国在民族议题上的国际舆论影响力,并就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民族话语叙事体系提出一些思考与建议。
二、美西方智库涉华民族议题话语叙事体系的建构机制与传播方式
美西方智库关于中国民族议题话语叙事体系建构的基础,源自殖民主义的历史认识与西方中心主义的文化情结,进而形成一种根深蒂固的偏见与自我想象的知识生产体系[18]。自20世纪60年代起,西方学者便开始对中国民族议题展开系统性研究,主要聚焦于中国边疆治理政策的具体内容与实践方式[19]。20世纪八九十年代,西方学者的研究视角扩展至与民族议题相关的历史资源、政策导向及法律制定等领域,并加大了对涉藏问题的关注,开始炮制“中国民族政策导致少数民族在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发展失衡”这类论调[20]。20世纪90年代后期,随着殖民批判思潮的兴起,西方民族理论进一步政治化,对涉疆问题的负面舆论渐起[20]。自此以后,美西方对中国民族议题的炒作加剧,并持续演进为一套成熟、带有鲜明意识形态的话语体系。该话语体系以“文明优越论”为支撑,标榜所谓的“普世价值”与“道德使命感”。在看似“学术中立”的表象下,他们通过预设分析框架、制度化的知识生产以及搭建跨媒介传播网络,形成了一条从概念生成到价值输出的完整传播链条,旨在为西方意识形态输出和地缘政治博弈服务。
(一)美西方智库涉华民族议题的主要话语方式及特点
近年来,美西方智库持续关注中国民族议题,重点聚焦涉疆、涉藏的民族政策与具体实践。这类研究侧重于政策文本分析与政策执行效果评估。但在方法论上存在局限性,如依赖单一信源或未经证实的数据,过度聚焦政策执行过程中所遇挑战,忽视政策设计的整体目标以及在边疆地区取得的重大成效。在话语构建上,美西方智库惯用“威权主义”“文化压制”等具有价值预设性修辞策略,以“政治-安全-经济-文化”四个维度,构建出一种负面的解读视角。
在政治维度方面,将人权议题政治化、中国民族政策污名化,并将其塑造为国际舆论的核心争论点之一。将人权议题政治化是部分美西方智库在评估中国民族政策时常见的行径。美西方智库对中国民族政策的炒作由来已久,早在1970年美国就将苏联、中国及古巴等社会主义国家纳入其“人权观察”名单。冷战结束后,这类“批评”进一步加剧[21]。从所研究的智库文章来看,一些美西方学者在探讨中国民族政策实践时,常通过概念置换和选择性案例援引的方式,构建出一套符合西方政治议程的“人权关切”叙事,进而推动其成为国际舆论焦点。如这些智库文章将中国实施的区域性发展扶持政策、少数民族政治参与机制、职业技能培训计划以及宗教事务管理等,歪曲为“治理模式输出”或“意识形态引导”,忽视这些政策的具体实施背景、多维度社会效果及其本土适应性。
在安全维度方面,引入“压迫-反抗”冲突框架,美化极端势力的分裂行径为所谓“合理性反抗运动”。美西方智库采用的这种冲突框架的叙事方式通常基于以下假设:中国少数民族地区与中央政权之间存在着所谓的“不可调和的矛盾”,民族关系陷入所谓的“结构性失衡”状态,各民族间的友好互动往来被视作所谓的单向度“反压迫与抗争”。美西方智库进一步将上述所谓“矛盾”归于历史原因,从而将激进的分裂主张包装成一种所谓“对文化消亡的合理抵抗”。这类叙事刻意忽视中国政府在少数民族文化保护、经济发展等方面的持续投入与制度性努力,本质是为美西方“对抗性”叙事提供理论铺垫。
在经济维度方面,构建所谓的“强迫劳动”叙事,对经济制裁的霸凌行径进行粉饰。中国少数民族地区正常开展的经济活动与劳动实践常被美西方智库污名化为“强迫劳动”。如优化农业与制造业的生产实践被视作所谓的“资源掠夺”,加强劳动技能职业培训被贬斥为所谓的“集中营”,甚至还列举出所谓的“具有强制劳动风险”中国企业名单[22-23]。这一话语叙事背后隐藏着深刻的政治动机。某些智库扮演着推波助澜的角色,它们并非秉持客观学术立场,而是与政府、媒体形成联动链条,企图通过炮制虚假数据与报告、推动制裁立法、拉拢国际联盟等方式,削弱中国在全球供应链中的经济影响力。在这一舆论的影响下,以“五眼联盟”为核心的多个西方政治实体粉墨登场,以所谓的“强迫劳动”为由对华实施经济制裁与打压,旨在配合西方对华政治围堵议程,为其经济保护主义行径寻求“正当化”外衣[24-25]。
在文化维度方面,污蔑少数民族政策存在严重的“文化同化”现象,杜撰文化多样性的存续危机。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交往交流交融,是增进民族团结、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推进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的必由之路。中华民族在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中铸就,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也必将在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中实现。”[26]我国实施的促进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政策、巩固和发展平等团结互助和谐的社会主义民族关系的举措,具有深远意义与显著成效。但一些美西方学者却蓄意将这部分政策内容污蔑为“汉族对少数民族潜在的文化整合”,通过“同化”这一批判性话语暗示其背后存在文化消散的意图[27]。如新疆地区推行寄宿制学校本是当地政府依据现实情况采取的教育扶贫模式,却遭到美西方诸如“亲子分离”“大规模拘禁”等污名化指控。这类论述不仅曲解了政策制定的初衷,也可能导致海外及归国少数民族华侨华人群体对祖(籍)国法律体系与国情认知的误解。
(二)美西方智库涉华民族议题话语叙事体系建构的理论来源
美西方智库关于中国民族议题话语建构的理论来源呈现出多学科交叉的特征,具体从殖民主义历史经验、西方“单一民族建国”理论、西方中心主义、心理投射原理四个方面展开。
其一,基于殖民主义历史经验。部分西方学者以“定居者殖民主义”理论视角将中国民族政策歪曲为“内部殖民”。这一理论的核心在于“清除逻辑”,即通过消除原住民的社会文化存在,建立起以移民者为主导的新秩序[28-30]。这种解读方式在本质上是将西方殖民扩张史作为参照,忽视中国“大一统”政治传统与“因俗而治”治理智慧的历史延续性,混淆国家内部治理与殖民政府之间的区别。它将殖民主义的概念从特定时空条件下的国家间征服关系偷换成多民族国家内部治理的“普适性”框架,企图解构中国民族政策维护国家统一、保障合法权益、促进共同发展的制度创新价值。这种话语建构方式存在两个逻辑问题:一方面,将西方殖民历史经验作为唯一的合法性标准,既违背了中国“华夷同源”历史疆域的形成逻辑,也漠视了中国当代民族政策以宪法为根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主线的治理实践[31-33]。另一方面,展现出美西方智库将意识形态嵌套于学术话语的战略意图,企图为西方插手中国边疆治理事务提供所谓“理论依据”和制造“舆论压力”。
其二,基于西方“单一民族建国”的“一元一体”理论。部分西方学者将这套理论视作理想模型,强调以单一的历史传承、语言文化与疆域范围作为构建现代民族国家的基础。然而,若将此理论构想机械套用于解读中国民族议题,必然会出现一种高度简化、扭曲的历史观与政治叙事方式。它将“中华民族”等同于“汉族”,将中国简单归类为“汉族国家”,其历史脉络与疆域拓展也被叙述为所谓汉族单向度的“殖民扩张”与“同化”他族的过程。这一理论构想未能意识到中华民族作为多元一体大家庭的现实情况,深陷于西方中心主义的理论局限[34]。
其三,基于西方中心主义对中国民族议题进行价值预设与概念置换。部分西方学者在西方中心主义视角影响下,一方面预设“普世价值”范式,将源于西方历史经验的“人权标准”包装成“具有普遍适用性的世界标准”[35]。这种论述常以自由主义为理论思想基础,设置如“强迫同化”“文化压制”等对立框架,刻意放大政策执行中的个别现象,对中国民族议题进行选择性和曲解性炒作。其侧重点在于维护西方价值观在全球话语体系中的主导地位,并非在于客观评估权利保障的实际效果。另一方面,借助媒体与学术传播机制强化对华刻板印象。具体通过三种叙事模板展开,即将中国统一多民族国家治理简化为“主体民族主导论”、将区域发展差异曲解为“资源分配歧视论”、将现代化进程异化为“文化替代威胁论”。基于这套话语叙事,这些西方学者不仅完成了对中国民族议题的特定知识生产,也显著影响了西方舆论场对中国民族议题的认知导向[36-37]。
其四,基于“心理投射”原理。这是指人们会下意识地“以己度人”,指责他人犯下与自身相似的错误,再将责任归咎于他人,以此进行自我安慰[38]。如美国、加拿大历史上曾设立原住民“寄宿学校”,强制数以万计的原住民儿童离开家庭与族群,接受文化同化教育,最终导致逾千名原住民遭受虐待而亡,这段历史成为美西方国家最为黑暗的记忆之一。美西方智库使用“寄宿学校”“语言同化”等负面话语来污蔑中国民族政策,故意挑动美西方民众与之相关的历史记忆和情绪反应,污蔑中国“重复”了西方历史上的某些行径[39]。这种行径从心理层面上利用人性对正义的天然诉求,将复杂的社会治理问题符号化[40]。
(三)美西方智库涉华民族议题话语叙事体系的舆论生成机制和传播方式
“公共政策舆论场”是由政府机构、智库、利益集团、大众媒体与公共舆论共同构成的话语空间[41]。各主体通过信息交互与立场协商,围绕公共议题形成辐射性的传播网络,从而影响政策的制定与舆论走向[42]。智库作为“理念提供者”,承担着将学术话语转化为政策话语与公共议程的功能,但其影响力往往依赖于与政府的紧密联动。政府机构因掌握公共权力与政策制定权,在场域内处于战略主导地位,能够设定互动边界与价值导向。以中国民族议题为例,美西方智库的观点始终受制于政府主导的战略叙事与舆论体系。场域内的其他主体也分别发挥作用,共同构成多维互动格局。因此,要分析舆论场中各主体间的互动机制,系统揭示美西方智库在中国民族议题上的舆情生产机制、话语策略与内在传播逻辑。
其一,智库机构参与政府部门涉华民族议题的议程设置。智库作为专业的政策研究机构,其核心职能之一是与政府合作并共同塑造政策议程。针对中国民族议题,美西方智库的观点对政府决策具有重要参考价值。部分美西方国家利用“旋转门”机制,推动一批具有军事、外交或中国研究背景的专家在政府与智库之间流动。该机制既扩充了智库的研究力量,也增强了对政策观点的针对性。然而,这些研究人员的过往经历与官方立场高度关联。在分析相关问题时,他们难以保持完全中立的态度,而是极大地反映政府的意志与利益诉求。对于美西方智库提出的观点,需要放置在国家战略与意识形态相结合的视野中进行批判性审视[43]。
其二,智库机构为美西方国家的利益集团提供学术背书。利益集团代表着特定群体的利益,需通过游说行动推动有利于自身的政策出台。这一过程需要坚实的学术论证作为背书。因此,兼具专业性与影响力的智库机构成为利益集团的首要合作对象。利益集团常以经济资助的方式介入智库研究议程,引导其产出倾向于自身立场的政策研究与观点。其后,利益集团再通过自有或合作的传播渠道对这些“研究成果”进行包装与推广,以增强其社会公信力与政策影响力,最终助推政策倾斜与自身利益最大化。该过程揭示资本与知识生产的紧密联系,也反映出智库在美西方政治经济体系中占据重要地位。
其三,大众媒体助推虚假信息传播。随着新媒体技术的发展,美西方对中国民族议题的炒作不囿于传播虚假内容,而是呈现出组织化、运动化的发展趋势,甚至出现向“社会运动”转变的极端个案。大众媒介在其中起到推动和放大议题的作用[24]。部分美西方智库在社交平台上发布关于中国民族议题的“研究成果”,并有意识地进行议程设置。在内容中刻意淡化“分裂”“独立”等显性政治表述,改为加重“人权”等具有情感煽动性话语,企图引发观众的情感共鸣,掩盖真实的政治意图。此外,这些美西方智库积极联合各界意见领袖,实现对“研究内容”的二次传播与意义再生产。意见领袖在转发过程中,常采用多信源拼凑的引用方式,断章取义地评价中国民族政策,试图“佐证”研究观点的真实性,指责中国民族政策的不合理性,巧妙地藏匿其真实的情感观点[44]。
其四,公共舆论深受负面话语影响。在选择性的议程设置与二次传播的共同作用下,美西方智库对中国民族议题的传播策略影响了公共舆论的走向,唤起了部分公众的情感共鸣与广泛认知,也掀起了国际舆论的热潮。基于此,某些极端组织借机发起演讲、示威游行及联署请愿等活动,刻意将特定的事件上升至所谓的“社会运动”,从而将中国少数民族地区的问题嵌入地缘政治博弈的框架之中。这一过程反映出美西方对华民族议题的舆论攻势,已超越一般性的认知塑造,逐渐转向发起系统性、制度化的外部干预。
(四)美西方智库涉华民族议题话语叙事体系形成的舆论影响
美西方智库通过系统化的话语建构策略,围绕中国民族议题,从政治-安全-经济-文化四个维度,形成了一套具有特定意识形态的批判性话语体系,试图将中国民族政策塑造成压制性的象征。在传播机制上,智库作为“公共政策舆论场”中的重要环节,协同政府、利益集团与大众媒体不断强化其话语影响力与学术合理性。其根本目的在于解构中国民族事务治理的实际成效,阻挠中国自主民族话语体系的传播,加深民间舆论对中国民族议题的误解,瓦解中国少数民族的向心力与凝聚力,为西方延续话语霸权地位与地缘政治霸主战略提供理论依据[45]。
其一,加深民间舆论对中国民族议题的误解。据美国皮尤研究中心一项所谓的跨国调查声称:在涵盖北美、欧洲、中东及亚太地区的19个受访国家/地区中,约79%的受访者认为中国在人权政策上存在“严重问题”,“缺乏对个人权利与自由的尊重”;自2020年以来,上述国家/地区对中国个人权益保护的负面态度加剧,负面评价更是攀升至历史最高点[46]。该中心的另一项研究声称:在讨论涉疆问题时,部分美国(3%)和澳大利亚(4%)受访者常使用“种族灭绝”“集中营”等具有争议性的表述[46]。
其二,炒作中国少数民族文化的域外渊源和特性。这一炒作容易造成文化“离心力”和文化“切割”。少数民族的域外连接是中外人文交流的桥梁和纽带。美西方话语体系下的宣传,无形之中容易滋生安全隐患,变成对中华文化认同的“离心力”。如中国新疆地区信仰伊斯兰教的各少数民族,他们与境外的维吾尔族、哈萨克族等有着共同的历史文化与宗教信仰。彼此之间产生出密切的血缘、族缘以及地缘联系[47]。然而,在地缘政治格局与跨文化传播的双重影响下,境外特定的宗教思潮可能以非正常方式渗透至中国少数民族地区,破坏本土宗教的生态平衡与稳定。
其三,舆论攻势所蕴含的后发性风险。当族群间的社会张力达到难以调和的临界点,各群体内部会滋生深刻的政治焦虑与显著的认知分歧。这种态势严重侵蚀了个体的理性思考能力,使民众难以保持独立的思考与客观的判断能力,陷入集体无意识状态。进入这一状态后,作为后真相时代的典型特征,信息传播环境中真相与谎言的界限变得模糊,甚至被颠覆。其中,虚假宣传与操纵性舆论的渗透最为显著,在无形之中将群体情绪推向极端化的边缘,加剧社会的分裂与不稳定[48]。
三、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民族话语叙事体系
当前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美西方国家对我国民族议题的干预还将持续。如何提升中国在民族议题上的国际舆论领导力、更具针对性地驳斥美西方不实指控、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民族话语叙事体系更显重要。
(一)“名正”:讲清楚中国民族工作的四项逻辑
第一,历史逻辑:讲清楚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历史脉络和中华文化的统一性。有关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发展与历史脉络,费孝通将中华民族的凝聚喻作“一个过程”:先是通过北方民族的流入及汉族的对外扩散,形成长城内外农牧两大统一体;其次经过各民族间的流动、融合与分化塑造出以汉族为体系核心的格局;再者汉族依托屯垦移民及通商,在非汉族地区建立起点线结合的网络结构,成功将东亚各民族串联起来,构建出中华民族自在的民族实体,大一统格局也得以确立。面对西方外来入侵势力,自在的民族逐渐成了休戚与共的、自觉的民族实体,在中华民族统一体中保持多层次的多元格局[49-51]。中华民族从自在的民族实体发展成休戚与共的自觉的民族实体,根基在于中华文化的统一性。中华合和文化和“大一统”思想是中华文明发展的基石。“和合”的内核是海纳百川的包容精神,即在多样性中保持统一,在差异性中追求和谐。基于这一思想,各民族在历史发展的不同阶段中迁徙与融合,在交往中寻求生存和发展之道。最终,自在自为地形成了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和谐共处于中国的疆域之中[52]。
第二,理论逻辑:讲清楚中西方有关民族议题的理论差异,提出解决民族问题的中国智慧、中国方案。西方民族理论源于欧洲中世纪晚期王权与教权的博弈以及现代国家的兴起,其核心在于强调民族与国家的互构关系,主张“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一种语言”。然而,这一范式与全球普遍存在的多民族国家的现实之间存在张力,使其在当代陷入被解构与亟待重构的困境。以西方民族理论解读中国民族议题具有明显的局限性。中国基于自身的历史与实践,形成了具有自身特色的民族理论与政策并在党的领导下不断丰富与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引导各族人民牢固树立“休戚与共、荣辱与共、生死与共、命运与共”[53]的共同理念,“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是新时代党的民族工作的主线,也是民族地区各项工作的主线”[54]。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民族话语体系,应立足于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超越西方单一民族范式,为解读民族议题提供中国方案。此外,还可积极联合全球南方国家,依托共同的反殖民历史与捍卫主权的共同历史记忆,共同反对新殖民主义话语霸权及以人权为借口干涉他国内政的行径。如2024年联合国人权理事会期间,面对少数国家的抹黑操弄,100多个发展中国家在人权理事会上明确支持中方[55]。
第三,实践逻辑:讲清楚中国式现代化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实践经验,以及与广大发展中国家民族凝聚力、强国建设、人民民主和共同富裕的共通性。中央民族工作会议明确指明了中国特色解决民族问题的正确道路的重要性。历史上,苏联民族事务治理的困境在于法权建构与实际操作的断裂,民族议题也被简化为阶级斗争的超历史判断,割断了民族平等原则与文明演进规律上的深层关联。西方“民族—国家”范式,则陷入了文化同质化与价值普遍主义的窠臼,与我国“多元一体”的文化基因存在根本差异[56]。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民族话语体系,需要以中国式现代化的实践经验为根基,通过理论范式创新与价值逻辑重构,实现民族叙事与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有机统一。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发展道路,将民族复兴目标嵌入到现代化制度设计之中,形成了“共同富裕牵引、全过程人民民主保障、文明传承赋能”的实践框架。应对美西方智库的虚假指控,应构建起“事实—价值—制度”三位一体的中国特色民族话语叙事体系。如以新疆地区棉业产业升级带动近100万人就业[57]、西藏地区九年义务教育巩固率达到97.78%[58]等事实,回击“强迫劳动”的污名化叙事。通过全过程人民民主“嵌入式参与”机制和民生兜底政策,构建起人权保障的制度话语。提炼“人类命运共同体”“发展型人权”等概念,将脱贫攻坚、民族区域自治等实践上升为理论范式,形成兼具文明主体性与国际通约性的话语体系。在话语建构的过程中,依托“四个共同”历史观强化中华民族叙事,将中国式现代化经验转化为发展中国家可借鉴的治理方案,在破解“现代化等于西方化”的迷思中重塑全球民族话语秩序。
第四,主体逻辑:讲清楚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历史和人民的选择。从历史上看,近代中国饱受帝国主义侵略和封建势力压迫,民族危机深重。各种政治力量尝试救国道路均未成功。中国共产党在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指导下,带领各族人民经过一系列艰苦卓绝的革命斗争,最终推翻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建立了人民当家作主的中华人民共和国[59]。新中国成立后,党领导人民迅速开展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通过民族区域自治等一系列制度创新,有效整合边疆治理,将国家力量推至广袤边疆,从而实现现代语境之下“大一统”格局,为当代中国的发展奠定了根本政治前提和制度基础。历史与实践的经验证明,“只有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才能凝聚各民族、发展各民族、繁荣各民族”[60]。因此,在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民族话语叙事体系过程中,要讲好党团结各族人民共同奋斗,创造经济快速发展和社会长期稳定“两大奇迹”的故事;要讲好党致力于推动少数民族地区和民族地区参与高质量发展的故事;要讲好党坚定不移打击一切形式恐怖主义和民族分裂活动,依法保障各族群众合法权益,维护民族地区和谐稳定的故事;要讲好党坚持走中国特色解决民族问题的正确道路,将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同中国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推动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共同构筑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故事[61]。
(二)“言顺”:讲好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故事
其一,以人为本,讲好中国少数民族地区故事。随着新兴社交媒体平台的快速发展,公众将更直观地与新闻文本内容产生情感联系。在讲述中国少数民族故事时,应让少数民族同胞成为故事的主角,特别是通过“千禧一代”“Z世代”的第一视角,真实呈现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当代实践。短视频、直播等新兴视觉化传播形式,能够真实展现民族地区的文化生活与发展现状,有效唤起受众情感共鸣,跨越文化认知鸿沟,显著提升传播效能[62]。目前,已有一些少数民族青年通过新媒体开展在地化叙事,并获得广泛关注。例如,新疆巴里坤哈萨克族青年驰娜尔·阿台持续分享草原骑马视频,其“雪山牧羊”系列在抖音单条播放量超100万[63];云南西双版纳傣族博主玉旺斗通过长期直播傣族文化、傣家美食与当地民俗,吸引数百万国内外粉丝关注,甚至引发多语言互动,成为沟通中外的“数字守寨人”[64]。这种以人为中心、以技术为支撑的叙事策略,有助于塑造出真实、立体的少数民族形象,打破固有刻板印象,是新媒体时代构筑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有效路径。
其二,“自塑”与“他塑”相结合,主动设置对外传播议题。当前,美西方占据绝对国际话语权优势,出于对自身利益的考量,扭曲中国新疆、西藏少数民族地区真实状况,以“人权”问题污名化中国涉疆、涉藏政策,导致美西方民众对中国民族议题产生误解。中国亟待重新掌握主动,以“自塑”的方式,积极设置对外传播议题,构建真实的中国少数民族地区形象,打消美西方的不实指控。在构建中国民族政策的传播议程时,多元主体的协同参与是提升传播效力的关键所在。应注重整合智库、主流媒体及意见领袖等多方力量的资源和优势,聚焦政治、经济等核心议题,形成传播合力,系统性呈现中国民族政策的在地性实践与成效,以增强传播的说服力,减少误解与负面认知。除加强“自塑”能力以外,也应积极发挥“他塑”视角的作用,提升国际传播的可信度与接受度。如邀请立场中立的国际行为体,包括学者、媒体人、政府官员等前往中国少数民族地区进行实地调研,通过构建一个互动性较强的话语空间,借助“他者”视角来“印证”与“转译”中国少数民族地区故事,以期更有效地向国际社会传递当今中国少数民族地区的发展现状。
(三)“交锋”:立足中国民族工作的理论与实践回击西方无端指控
其一,解构西方分化的话语叙事逻辑。特别是解构美西方分化瓦解中华民族共同体的思想、理论,肃清民族分裂、宗教极端思想流毒。一方面,要跳出西方有关“民族国家”的陷阱,将“民族国家”放置在正确位置,并赋予其新的概念定义。借助新的定义来认识和表述不同的国家形式,再基于新的国家理念对不同国家的现代国家建设进行指导[65]。另一方面,还要击破美西方国家将自由主义当成“普世价值”的本质认知。因为,西方对民族议题中“人权”的解读只是话语体系之一,并非唯一的“真理”。
其二,针对性选择民族议题的涉外叙事策略。当前,中西方在涉及民族议题的对外宣传中,常交叉使用“宣传性话语叙事”“政策性话语叙事”以及“斗争性话语叙事”的手法。面对错综复杂、力量失衡的国际舆论环境,我国在回击美西方涉民族议题的不实传言时,可灵活运用上述三项策略。如在民族议题上,我方应以“斗争性话语叙事为主”,“政策性话语叙事”为辅,对症下药地反击不实指控,提升国际传播效能与话语权[17]。
其三,以真实案例回应西方不实指控。一是梳理非洲、亚洲、欧洲巴尔干等地区以及西方国家的历史教训,反击美西方民族主义理论的“普适性”。二是通过中国的实地调研和科学分析,反击美西方的“妖魔化”言论。如2021年3月,有外媒造谣“新疆棉”事件,企图抹黑中国国际形象。暨南大学有关研究团队发布两份调研报告,以翔实的第一手素材回击谣言,被10余家国内外知名媒体转载报道,有力维护了国家形象。
其四,揭露美西方分化干涉的操作脚本。以其他发展中国家的历史和现实案例,揭露美西方国家近代以来制造民族分裂、控制干涉他国内政的历史面目和险恶目的。以发展中国家民族凝聚力对民族独立、民族复兴的至关重要性说明中国民族政策的正当性。比如,英国当年的“分而治之”和撤离前的分裂政策,成为今日的南亚、中东动荡的祸根。美国干涉他国内政的案例触目皆是,足迹遍布全球多个国家及地区,如在拉美地区推动“新门罗主义”,在欧亚地区煽动“颜色革命”,又在西亚北非策动“阿拉伯之春”。种种行径假借“民主”之名制造祸端,大肆破坏地区间的稳定与和谐,给多国及多个地区带来实质性伤害[66]。
其五,构建技术赋能的立体化传播格局。新媒体技术的更新迭代为打破西方民族话语陷阱、赋能中国民族话语体系创新奠定了重要基础。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民族话语体系,需要实现传播载体创新与叙事范式转型。一方面,打造跨平台传播矩阵。横向贯通脸书(Facebook)、X、油管(YouTube)等传统平台及TikTok、Instagram等Z世代阵地。另一方面,发挥技术创新与内容生产的耦合作用。运用直播、短视频、虚拟现实等多重技术,将中国少数民族的文化符号转化为全球可感知的文化意象[67]。
四、结语
美西方针对中国民族议题的风险,集中体现在政治、经济、文化与安全四个维度。这些风险的形成绝非偶然,而是根植于美西方国家战略利益的驱动,依托智库进行理论构建,再通过媒体大肆炒作与分裂势力的恶意渲染,对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及民族工作全局构成严重威胁。面对这一严峻态势,要在“话语-逻辑-解构”的思路下,加快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民族话语体系,具体可从“名正”“言顺”“交锋”三个层面推进。美西方对中国民族议题发起的挑战,是一场关乎国际话语权、叙事权与国际形象安全的长期斗争。唯有坚持守正创新,立足自身文化根基与实践智慧,构建起具有中国特色及具有国际影响力的民族话语体系与国际传播策略,才能有效抵御外部挑战,为推动人类文明交流互鉴贡献中国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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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新中国成立以来粤港澳地区民族交往交流交融重要文献的整理与研究”(22VMZ007)
引用格式:陈奕平,龚健.美西方智库涉华民族议题的舆论生成机制与中国话语叙事应对[J].统一战线学研究,2025(5):105-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