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新质生产力是伴随科技革命、产业变革等催生的新型高水平先进生产力，必须加快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的核心是打造高科技的生产力、高效能的生产力和高质量的生产力；坚持以科技创新为主导和引领，赋能科技的第一生产力作用取得质的突破，赋能生产力的要素范围和层次取得质的突破，赋能生产力的要素组合和配置取得质的突破；按照高质量发展要求着力贯彻落实新发展理念和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及其动力变革，增强人民群众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以构建并完善现代化产业体系为重要载体和抓手，统筹推进传统产业升级、新兴产业壮大、未来产业培育；把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强国建设和民族复兴作为中心任务及目标指向，促进和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促进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共进，促进和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促进发展和安全相兼顾相统一。为了加快培育、发展、壮大新质生产力，需全面深化改革开放和因地制宜。

关键词：新质生产力；高质量发展；现代化产业体系；中国式现代化；因地制宜

生产力是推动社会进步最活跃、最革命的要素，生产力水平是衡量一个社会发展程度的主要标准。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迫切需要生产力实现“质”的新跃升，积极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2023年9月，习近平在黑龙江考察调研期间首次提出“新质生产力”概念 ；2023年12月，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就发展新质生产力作出重要部署。2024年1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进行的第十一次集体学习中就新质生产力基本内涵、核心要素和实现路径等进行了全面系统阐述，指出“新质生产力是创新起主导作用，摆脱传统经济增长方式、生产力发展路径，具有高科技、高效能、高质量特征，符合新发展理念的先进生产力质态，它是由技术革命性突破、生产要素创新性配置、产业深度转型升级而催生，以劳动者、劳动资料、劳动对象及其优化组合的跃升为基本内涵，以全要素生产率大幅度提升为核心标志，特点是创新，关键在质优，本质是先进生产力。”“需要我们从理论上进行总结、概括，用于指导性的发展实践”[①]。新质生产力是生产力理论的创新，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和发展是一个系统工程，加快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需要理解和把握其中的深刻理论蕴涵。

一、核心要义：打造新型高水平先进生产力

新质生产力是伴随科技革命、产业变革等催生的新型高水平先进生产力，使劳动者、劳动资料、劳动对象等要素及其优化组合实现新跃升，从而使生产力实现“质”的新突破，成为“高科技的生产力”、“高效能的生产力”和“高质量的生产力”。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是一个极其复杂系统工程，涉及科技创新、资源配置、产业升级等诸方面，其核心内容就是要通过技术革命性突破、生产要素创新性配置、产业深度转型升级等打造“高科技的生产力”、“高效能的生产力”和“高质量的生产力”，从而极大增强人们改造自然和征服自然的能力。

（一）打造高科技的生产力

马克思指出：“各种经济时代的区别，不在于生产什么，而在于怎样生产，用什么劳动资料生产。”[②]“用什么劳动资料生产”的实质，就是用什么技术来生产。当今时代，高科技已成为国家战略竞争和赢得未来的关键所在，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首要的就是打造高科技生产力。其中的高科技不是指一般意义上或工业化时代的高科技，而是特指新一轮科技革命催生的最新高科技和未来高科技，如新一代信息技术、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量子计算、区块链、物联网、移动互联网、数字孪生、扩展现实、人形机器人、脑机接口、算力、算法、AI大模型等新兴高科技。打造高科技的生产力，不仅要使高科技成为生产力的最重要的要素，而且要使之有机渗透和深度融入到劳动者、劳动资料、劳动对象等其它各要素之中，从而大幅度提升生产力各要素的高科技含量。打造高科技的生产力，首先需要全面加强和统筹推进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开发研究等科技创新活动，既要着力解决“0到1”或从无到有的科技原创问题，也要着力解决“1到X”或从有到多的科技发展问题，积极推进原创性技术、前沿性技术、颠覆性技术和关键共性技术等领域实现重大突破；既要加快解决我国目前部分高科技受制于人的紧迫问题，也要加快抢占现代高科技发展高地和抢抓未来高科技发展先机，持续增强我国高科技创新能力，加快提升我国高科技发展水平等长远问题。不仅如此，还需下大力气推动高科技成果的转化应用，尽力避免和防止出现基础研究成果止步于学术论文和著作、应用研究成果沉睡于实验室和试验室、开发研究成果停留于图纸和样品等现象，及时将高科技成果有机融入、渗透到生产力的各要素之中，广泛运用于社会经济建设实践中，使之真正转化为现实的高科技生产力，提高经济社会发展的高科技贡献率。

（二）打造高效能的生产力

从一定意义上讲，生产力进步和发展过程是不断提升效能的过程。效能通常指人们在有目的的、有组织的活动中所表现出来的效率、效益和效果，是衡量生产力先进水平的重要标志。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就必须打造高效能的生产力。生产力的效能不仅取决于科学技术发展水平及其应用状况，而且取决于生产力要素的利用、组合和配置状况。生产力要素主要包括劳动者、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三大实体性要素（或基本要素）以及科技、管理、信息等渗透性要素。打造高效能的生产力，需要在大力发展高科技和将高科技有机融入生产力其它各要素之中的基础上，促进生产力各要素优化组合，不仅要防止和解决生产力要素的闲置、重复配置等浪费问题，提高生产力各要素的利用效率和配置效率，而且要通过生产力各要素的创新性配置，加快转换发展动能、转变发展方式，最大限度减少消耗、降低成本、提高效能。与此同时，还需通过生产力各要素的创新性配置催生新产业、新模式、新业态，拓展新领域、新空间、新赛道，提供新机遇、新潜能、新优势。进入数字化时代，数据不仅成为数字经济的关键要素，而且成为新质生产力的核心要素。数据要素既具有通用、复用等特征，也具有强渗透性、深融合性、高共享性、广覆盖性等属性，利用数据要素可促进生产力各要素互联互动、开放共享、融合共进、高效整合和优化配置，大幅提升生产力效能。因而，数字化时代打造高效能的生产力需要特别重视大数据建设，持续加大数据开发、开放和共享等力度，既要建立相关的数据库系统，完善大数据体系，扩大数据规模，丰富数据资源，也要提升数据资源的采集、汇聚、处理、传输、存储、交换和应用等能力，健全数据资源管理，筑牢数据安全屏障。另外，还需要更加重视数字技术、数字基础设施等建设发展。[③]

（三）打造高质量的生产力

生产力的进步和发展过程还是不断提升质量的过程。质量通常指客体的一组特性满足要求的程度，生产力的质量通常指生产力的特性满足社会生产生活等要求的程度，是衡量生产力先进水平的重要标志。因而，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还需打造高质量的生产力。不同时代，高质量的生产力具有不同的内涵要求。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和发展，是“新质”劳动者利用“新质”生产工具作用于“新质”劳动对象，从而可产生“新质”成果的过程。因而，“高质量”的生产力不仅体现为“高质量”的生产力要素，而且体现为对“高质量”生产力要素的“高质量”组合或配置（要素优化组合或创新性配置）以及生产出“高质量”使用价值和创造出“高质量”价值。因而，打造高质量的生产力，既要全面提高生产力要素的质量水平，即全面提升劳动者的质量水平、生产工具的质量水平、劳动对象质量水平和科技、管理、信息等质量水平，也要提高生产力各要素组合或配置质量水平，提高生产的使用价值质量水平和创造的价值质量水平。其中，生产“高质量”使用价值主要体现在：一是生产出“新质”或新属性的使用价值，满足人们生产、生活等新需求和新体验，不断拓展社会生产和人们生活的领域范围，二是生产出“高等级”使用价值，提升社会生产和人们生活的层次水平。创造“高质量”价值主要体现在：一是创造新的价值，二是增加附加值，从而为社会创造更高价值。进入数字化时代，打造高质量的生产力需要提高劳动者的数字素养，积极发展数字技术、数字生产工具、数字劳动对象，或对生产工具、劳动对象等进行数字化改造，不断提高生产力要素的数字化水平，增强数据开发应用力度，加强数字化管理，积极为社会提供更多更优数字化产品和服务，充分释放数字要素价值。

二、主导和引领：发挥科技创新的核心要素作用

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新质生产力是创新起主导作用”[④]，创新的核心是科技创新。“在马克思看来，科学是一种在历史上起推动作用的、革命的力量”[⑤]，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强调：“科技创新是提高社会生产力和综合国力的战略支撑，必须把科技创新摆在国家发展全局的核心位置”[⑥]。因而新质生产力的本质特征是科技创新。不仅如此，科技创新还是新质生产力的核心要素，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科技创新能够催生新产业、新模式、新动能，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核心要素。”[⑦]。当前，全球科技创新进入密集期活跃期，各种原创性技术、颠覆性技术、前沿性技术不断涌现、交叉融合、多点突破，赋予生产力发展新的内涵、新的特征和新的趋势，规定和影响着一个国家的竞争优势、发展潜力和未来前景。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需要抓住新一轮科技革命的机遇，紧紧牵住科技创新这个“牛鼻子”，以科技创新为主导和引领，赋能新质生产力提质增效。

（一）赋能科技的第一生产力作用取得质的突破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人类历史每一次科技革命都是科技创新取得重大突破的结果，并带来了生产力巨大解放。新质生产力是高科技的生产力，是对传统生产力的飞跃，发挥科技第一生产力作用需要更加重视科技创新作用，不仅需要通过科技创新使科技在生产力中的地位作用超越过去时代，而且需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提升高科技的地位作用。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科技整体水平取得重大突破，但在高科技领域特别是关键核心领域同发达国家还有不少差距，存在许多受制于人的“卡脖子”技术问题和风险压力，影响和制约着新质生产力的形成与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真正的核心技术是买不来的”，要确保“中国在科技创新上有自己的东西” [⑧]，加快提升科技自立自强水平，避免成为他国的技术附庸。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就需要持续加大科技创新的力度，加快整合科技创新资源、优化科技创新体系、完善科技创新环境、增强科技创新基础、强化国家战略科技力量、激发科技创新主体动力活力、提高科技创新体系整体效能等，不增强科技创新特别是自主创新能力，聚焦重点领域关键核心技术攻关，加快实现高水平的科技自立自强，努力抢占科技制高点和占据科技领先优势。需要确立全创新链的科技创新理念，从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开发研究等创新链科学统筹和协同推进科技创新，全面加强各领域的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开发研究等各环节创新，推动各领域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开发研究等创新资源和成果共享，促进原创性、颠覆性、前沿性等科技创新成果竞相涌现和转化、转移，真正使科技作为第一生产力的地位取得新突破、作用愈加凸显，为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提供持久的强劲动力。

（二）赋能生产力的要素范围和层次取得质的突破

如前所述，生产力主要涉及劳动者、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的实体性要素和科技、管理和信息等渗透性要素。同传统生产力要素相比较，新质生产力不仅增加了新质的生产要素，拓展了生产力要素领域和范围，而且实现了生产力原要素“质”的跃升，提升了生产力要素层次和水平。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就要求不断拓展生产力要素的领域范围和提升生产力要素的层次水平。无论是生产力要素范围的拓展，还是生产力要素层次的提升，都离不开科技创新。人类社会先后经历了四次科技革命，每次科技革命都使生产力要素范围得到拓展和层次得到提升，并实现了“质”的突破。如经过第一次科技革命，出现了以蒸汽机为代表新动力、以纺织机为代表的新质生产工具；经过第二次科技革命，电力成为了新动力，以电机作为驱动力的新质生产工具被逐步使用；经过第三次科技革命，原子能的利用和计算机的发明使用，使原子能成为了新动力，计算机使生产工具发生质的变化。目前正在经历的是第四次科技革命，涉及到信息技术、新材料、新能源、人工智能、生物工程、海洋工程等空前广泛的高科技领域，必将极大地拓展生产力要素范围和提升生产力要素层次。面对新一轮科技革命，唯有科技创新才能赋能生产力要素范围及层次取得质的突破。人是生产力中最具决定性的力量，创新人才不仅是新质生产力的独立要素，而且决定着其它新质要素的形成和发展。通过科技创新驱动生产力要素范围和层次取得质的突破，首先需要培养一大批高素质、高水平创新人才，加快提升创新人才的整体素质和技能水平。数字化时代，数据成为数字经济的关键要素，数字技术成为数字经济的重要驱动，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需要大力推进数据要素的开发利用和数字技术的创新应用，一方面通过新的数字化要素开发利用不断拓展生产力要素范围，另一方面通过传统要素的数字化改造不断提升生产力要素的层次。

（三）赋能生产力的要素组合和配置取得质的突破

生产力的形成本质上是生产力各要素的相互结合和共同发生作用的过程，通常体现为不同的生产方式或不同的经济形态、产业等。因而，加快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不仅需要大力发展和广泛应用现代高科技，不断拓展生产力要素范围和提升生产力要素层次，而且更需要促进生产力各要素的优化组合和创新性配置，推动生产力要素组合和配置取得“质”的突破，实现生产方式或经济形态等变革，这同样离不开科技创新。约瑟夫·熊彼特在《经济发展理论》中就强调，新技术将新的生产要素、生产条件进行组合引入生产体系，将创造出新的生产函数，推动生产要素进行重新组合，促进生产技术和方法变革，促进经济发展[⑨]。梅森在《新经济的逻辑：个人、企业和国家如何应对未来》中进一步指出，“创新的驱动力是成本最小化、产出最大化，以及资源的利用。它确实带来日益增长的物质财富，也可以带来利润上升”[⑩]。可见，推进生产力要素的优化组合和创新性配置，需加大创新特别是科技创新力度。随着网络化数字化智能化发展特别是数字技术、人工智能等技术广泛运用，数字制造、数字物流、数字养殖和无人经济（如无人超市、无人配送等）、共享经济、绿色经济、线上服务等新产业新经济得到蓬勃发展，不仅推动生产力要素组合和配置实现了质的突破，而且激活了经济发展潜力潜能、提升了经济发展效率效益。在此背景下，为了推动生产力要素优化组合和有效配置，一方面需加大数字化智能化等先进技术创新和发展力度，积极推动管理技术、手段、方式等变革与创新，促进生产力要素的有效整合和高效利用，另一方面需大力推进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促进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不断催生新产业新模式新业态，大幅度提升全要素生产率。

三、要求和着力点：为高质量发展注入强大动力

高质量发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主题。“高质量发展是能够很好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发展，是体现新发展理念的发展，是创新成为第一动力、协调成为内生特点、绿色成为普遍形态、开放成为必由之路、共享成为根本目的的发展”“是从‘有没有’转向‘好不好’的发展。”[11]“经济、社会、文化、生态等各领域都要体现高质量发展的要求。”[12]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需要聚焦高质量发展用力。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指出：“发展新质生产力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和重要着力点”[13]。因而。

（一）着力完整、准确、全面贯彻落实新发展理念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高质量发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必须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始终以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内在统一来把握发展、衡量发展、推动发展”[14]，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需要完整准确全面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助力使创新成为第一动力、协调成为内生特点、绿色成为普遍形态、开放成为必由之路、共享成为根本目的，使之成为符合新发展理念的先进生产力质态。具体来讲就是：充分发挥科技创新作为新质生产力核心要素作用，持续增强基础研究和原创性、前沿性、颠覆性和关键共享技术等创新力度，强化关键核心技术攻关，加快攻克“卡脖子”技术问题，努力抢占科技发展先机，占据科技发展制高点，推动科技从“跟跑”、“并跑”到“领跑”；通过优化新质生产力布局，加快推动区域经济协调互动发展，推动城乡和大、中、小城市（镇）协调互动发展，推动传统产业与新兴产业等协调互动发展；充分发挥新质生产力作为绿色生产力的作用，“绿色发展是高质量发展的底色，新质生产力本身就是绿色生产力”[15]，大力推动发展方式绿色转型，推动资源集约利用、高效利用，推动生态农业和节能减排、新能源、清洁生产和循环经济等绿色低碳产业大力发展；充分发挥数据要素和数字技术等融合共享作用，促进资源要素快捷流动和扩大交流合作，更好利用国内国际两个市场和两种资源，加快提高对外开放质量和水平；充分发挥新质生产力对经济的放大、叠加、倍增效应，加快促进国民经济发展，使各方面的“蛋糕越做越大”，推动经济全面发展、平衡发展、协调发展，使各方面的“蛋糕越分越好”，实现财富创造与财富共享有机统一。

（二）着力系统、协调、统筹推进构建新发展格局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战略基点”[16]，并进一步强调“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是一场需要保持顽强斗志和战略定力的攻坚战、持久战”[17]，必须“努力探索形成新发展格局的有效路径”[18]。新形势下加快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是我国探索形成和构建新发展格局的有效路径。构建新发展格局包括“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和“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不可分割、不可偏废两个方面，涉及到国内循环和国际循环的生产、分配、流通、消费全过程、各环节、多方面，是极其复杂的系统工程。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需要全系统、协调和统筹推进构建新发展格局。一方面，需要通过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加快提升我国科技实力，筑牢产业发展根基，充分释放内需潜力，畅通国民经济循环，增强内生动力和优势，使我国生产、分配、流通、消费更多地依托国内市场，最大限度为推进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赋能；另一方面，通过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高质量“引进来”和“走出去”，高标准打造国际合作交流平台，高层次参与国际分工协作，加快提升我国参与国际竞争合作能力和扩大对外开放新优势，更高水平、更高质量、更高效率和更为安全地融入国际市场，从而更好地在国内国际双循环互动中扬长避短、取长补短、优势互补、强强叠加，最大限度为推动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使劲，助力以“国内大循环”撬动“国际大循环”、以“国际大循环”促进“国内大循环”，不断增强我国经济发展的生存力、竞争力、发展力、持续力，持续提升我国经济发展的韧性和质量。

（三）着力推动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及其动力变革

推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必须坚持质量第一、效益优先，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推动经济发展实现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和动力变革。”[19]坚持把推动高质量发展作为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重要着力点，需要助力推进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从根本上解决我国经济发展面临的短板弱项和动力不足等问题。为此，需把提高供给体系的质量作为主攻方向，通过培育和发展新质生产力完善供给体系，提高供给质量，通过“完善新型举国体制，实施制造业重点产业链高质量发展行动，加强质量支撑和标准引领，提升产业链供应链韧性和安全水平”[20]，加快提升我国产业在全球分工体系中的地位和全球价值链中的层次，不断扩大中高端供给和有效供给，增强供给体系对国内外市场的适配性，推动经济发展由数量扩张转向质量提升，促进经济从不均衡发展转向平衡协调发展，全方位提高我国经济发展质量水平、效率水平和竞争水平；坚持以大幅度提高全要素生产率为核心，通过新质生产力有效整合生产要素，综合发挥生产要素的作用，以更优要素配置和更少要素投入获得更高产出，实现更高质量更高效益发展，从根本上扭转传统的低水平低效率粗放式发展方式。经过长期的经济高速增长，“我国低成本资源和要素投入形成的驱动力明显减弱，需要依靠更多更好的科技创新为经济发展注入新动力”[21]，为了“加快从要素驱动、投资规模驱动发展为主向以创新驱动发展为主的转变”[22]，迫切需要大力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加快提升创新能力和水平，激发和增强创新动能，不断为经济发展增动力、添活力，推动经济发展由主要依靠资源、劳动力等投入驱动转向主要靠创新驱动。

（四）着力增强人民群众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

我国的发展是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不断增强人民群众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很好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最终目标和根本要求。因而把高质量发展作为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重要着力点，就必须坚持“以人为本”，助力增强人民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既要通过新质生产力的发展不断扩大社会产品和服务等供给规模，增加产品和服务等供给门类种类，更好解决人民群众“有没有”的需求问题，也要通过新质生产力的发展不断提高产品和服务等供给质量水平，提高人民群众的收入水平，改善人民群众的就业、教育、医疗、住房等条件，更好解决人民群众“优不优”的需求问题。为此，就需要通过大力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推动经济稳步快速发展，不断增加市场产品和服务等供给，不断扩大经济规模和就业规模，从而不断提高人民收入水平和生活水平；通过大力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衍生新技术、新工艺、新产业、新业态和新模式等，不断提供和增加新产品、新服务等新供给，不断拓展产品和服务等新用途、新体验，不断创造新岗位、新就业，不断满足人民群众新需求，从而不断丰富人民群众生活、提高人民群众生活品质；通过大力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取代低水平简单重复性劳动，推动生产方式和劳动方式等实现新变革，使人民群众不断从单调、繁琐和繁重劳动中解放出来，让人民群众拥有更多的闲暇时间、更好的工作环境、更优越生活条件，不断增强人们的劳动愉悦感、生活幸福感，从而为人民群众提供更多增收机会和发展机会，尽情享受美好生活。

四、载体和抓手：构建并完善现代化产业体系

习近平总书记从首次提出新质生产力到作出具体部署，始终把现代化产业体系作为重要载体，把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作为重要抓手，加快提升我国产业国际竞争力，推动我国产业向全球产业链、价值链高端攀升。2023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首次提出新质生产力时就指出，“要整合科技创新资源，引领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23]，“积极培育新能源、新材料、先进制造、电子信息等战略性新兴产业，积极培育未来产业，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增强发展新动能。”[24] 2024年1月，在中共中央政治局进行的第十一次集体学习的讲话中强调，“改造提升传统产业，培育壮大新兴产业，布局建设未来产业，完善现代化经济体系。”[25]3月5日在参加江苏代表团审议时进一步强调，“要突出构建以先进制造业为骨干的现代化产业体系这个重点，以科技创新为引领，统筹推进传统产业升级、新兴产业壮大、未来产业培育。”[26]2023年12月举行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把“以科技创新引领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摆在九项重点工作首位；2024年3月通过《政府工作报告》把“大力推进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作为2024年政府工作十大任务之首。

（一）发展和壮大新兴产业

新兴产业是处于科技和经济发展前沿，对经济社会和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具有长远性、全局性、导向性和动态性特征的产业，很大程度上规定和决定着一个国家的综合实力及核心竞争力，主要包括新一代信息技术、新能源汽车、高端装备、绿色环保、生物技术、新材料、新能源以及航天航空、海洋装备等新兴产业。这些产业的发展逐渐成为经济增长的新动力，推动产业结构不断从低端转向高端，将有力提升国家整体创新能力和竞争力，成为新质生产力为重要支撑。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核心是要聚焦新一代信息技术、新材料、新能源等重点领域发展壮大新兴产业，引领和带动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为此，需以科技创新作为引领，加强新兴领域前沿技术研发和关键核心技术攻关，加快推动科技创新成果的转化和应用，着力解决新兴产业发展中的“卡脖子”问题，以前沿性技术、颠覆性技术和关键共性技术等不断催生新兴产业，以新兴科技引领和壮大新兴产业，不断为新兴产业发展和壮大增添新动力，努力掌握新兴产业发展的主动权和先导权，不断提升新兴产业的国际竞争力和竞争优势。加快推动新兴产业的集群化发展，紧紧围绕新兴产业链部署科技创新链，围绕科技创新链布局新兴产业链，推动新兴产业集群化发展、差异化发展，积极推进不同新兴产业协同发展，全面提升新兴产业发展水平，加快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新兴产业集群。发挥好中国特色新型举国体制优势集聚资源、整合链条，通过国家战略规划和政策法规体系等引导、支持新兴产业成长与发展，大力推进5G基站、大数据中心、工业互联网等新型基础设施建设，为培养和发展新一代信息技术、高端装备、新材料、新能源等重点新兴产业提供有力支撑，通过新兴产业的发展和壮大构建一批支撑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增长引擎，不断提升国家战略竞争能力。

（二）培育和布局未来产业

关于未来产业的培育和布局，2024年1月29日工信部等七部门专门印发了《未来产业创新发展的实施意见》，认为“未来产业由前沿技术驱动，当前处于孕育萌发发展阶段或产业化初期，是具有显著战略性、引领性、颠覆性和不确定性的前瞻性新兴产业。”[27]主要包括量子信息、类脑智能、基因技术、未来网络、深海空天开发、氢能与储能等。可见，未来产业是由处于探索期的前沿技术推动，尚处于孕育和孵化阶段但可发展为成熟的新兴产业，代表着全球科技创新和产业发展趋势和长期方向，具有非常巨大的增长潜能、扩散效应、拓展空间和强大赋能属性，必将对引领科技进步、构筑新型竞争优势、支撑中长期经济增长、带动产业升级和牵引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等具有先导作用。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就必须大力培育和合理布局未来产业。为此，需按照科技发展规律要求加强对未来科技的前瞻性大胆探索，并及时对科技创新成果进行孵化，积极推进科技创新成果的转化和工程化、产品化、产业化，加快培育未来产业；积极推进探索性前沿性技术和相关产业深度融合，使其广泛渗入产业链上下游的各个环节，赋能千行百业催生未来产业群；着力推进技术创新驱动发展未来产业产品，积极打造量子计算机、人形机器人、脑机接口，6G网络设备、下一代大飞机、超高速列车、绿色智能船舶、无人船艇等未来高端装备等标志性产品，从而使我国未来产业在科技新赛道上加速推进。未来产业涉及领域极其广阔，需聚焦重点进行合理布局、精准发力，高效培育和发展未来产业。《未来产业创新发展的实施意见》明确了我国将重点推进的未来产业，主要是未来制造、未来信息、未来材料、未来能源、未来空间和未来健康[28]，通过实施国家科技重大项目和重大科技攻关工程等抢占制高点，通过大力培育和合理布局未来产业壮大新质生产力。

（三）改造和提升传统产业

传统产业是在历史上曾经高速增长，但目前进入成熟阶段，资源消耗大、环保水平低和发展速度趋于缓慢的产业，主要包括食品加工、纺织服装、农林畜牧、建筑建材、机械设备、冶金、汽车等。虽然这些产业与传统生产力相关联，似乎同培养、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无关，但无论是经济社会的发展还是人们日常生活都不可能离开传统产业，传统产业仍然具有较大的发展潜力和市场需求。因而，发展新质生产力不能简单地将传统产业视作“低端产业”，更不可能忽略和抛开传统产业。对此，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发展新质生产力不是忽视、放弃传统产业”[29]。但不忽视、不放弃传统产业发展新质生产力，并不是简单地复制发展传统产业，而是用现代先进技术对传统产业进行改造，促进传统产业转型升级，使之不断迈向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加快转向现代化产业，并将其打造为新兴产业、未来产业的坚实基础。随着数字化、智能化等技术快速发展，改造和提升传统产业,需要加大用新一代信息技术、人工智能技术等先进技术改造传统产业力度，加快提高传统产业的网络化、数字化、智能化水平，使传统产业更灵活、更高效适应新的发展标准和新的市场需求，从而不断为传统产业注入更多创新元素，促进传统产业生产、管理、运作等模式不断创新，推进传统产业技术、产品、服务等不断创新，加快提升传统产业产品、服务品质，并促使传统产业不断催生新业态、新模式，不断拓展传统产业市场边界，提高传统产业生产效率和经济效益，增强传统产业的竞争力和竞争优势，使之成为驱动经济稳定增长和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力量。

五、任务和指向：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民族复兴

从世界现代化的进程来看，人类历史上所经历的每一次现代化浪潮，无不是生产力有力推动的结果，以生产力的重大进步为核心推动现代化是世界现代化发展的一般规律。对于一个国家来讲，生产力水平既是现代化程度的集中体现，也是影响现代化进程的决定因素。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从现在起，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就是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年目标，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式现代化既有世界现代化的一般特点规律，也有我国自身的特点规律，“中国式现代化是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使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现代化，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互协调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是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现代化。”[30]新时代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需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强国建设和民族复兴作为中心任务及目标指向。

（一）促进和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 [31]，实现共同富裕需要高水平的生产力作为物质基础，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需要促进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新质生产力作为高科技生产力、高效能生产力和高质量生产力，已成为优化资源配置、提高生产效率和经济效益的关键动力，能够更充分更有效地利用经济资源，使社会生产和人们消费、生活等方式发生深刻改变，不仅可促进经济规模总量的快速增长，而且可推动经济增长质量效能的快速提升，从而不断创造出同我国巨大人口规模相适应的财富，满足人民不断增长和日益丰富的物质、文化等需求，使人民群众的富足程度越来越高。同时也要看到，新质生产力特别是数字经济发展正深刻影响着资源和财富的分配，对促进共同富裕具有双重效应[32]。一方面对促进共同富裕有巨大促进作用，如：可加快经济发展和提高经济规模总量，助力“带后富”、“帮后富”；推动经济资源跨域流动、快捷流动和渗透交融，提高资源配置效率和促进经济协调发展；实现资源要素和平台等共享，为居民增收和全面发展提供便利；衍生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等，为劳动力提供更多就业和增收渠道等。另一方面，对共同富裕有一定拟制作用，如：由于数字经济和传统经济等发展差异和存在“数字鸿沟”等因素，一定程度上会加剧新兴产业、行业和传统产业、行业等发展不平衡，拉大不同产业、行业等发展差距，从而扩大不同产业、行业等不同人员群体收入差距。另外数字技术、人工智能、大模型等新兴技术发展和应用，使“无人化”“智能化”等趋势不断加强，会对劳动力产生一定挤出效应，导致劳动力就业规模减少和就业难等问题，不同程度扩大不同群体特别是不同技能群体的收入差距。因而，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需要统筹兼顾、协调推进，推动新兴产业与传统产业、新质生产力与传统生产力等协调、互动发展，使社会财富创造与社会财富共享统一。

（二）促进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共进

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分别是人类改造客观世界和改造主观世界取得的文明成果。人类历史上，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总体上是相适应地的，但也会出现不平衡的状态，甚至某个具体阶段还会出现严重失衡问题。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有别于“物质至上”的西方式现代化。无论是物质文明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抑或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协调发展，都离不开一定生产力。正如马克思指出的，对天然产物的加工，就进入了真正工业和艺术的时期，也就是文明时代[33]。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没有坚实的物质技术基础，就不可能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34]为了促进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协调发展，加快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培养、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不仅要为“两个文明”建设提供更加坚实的物质技术基础，而且需要兼顾“两个文明”建设，促进“两个文明”协调共进。一方面，通过培养、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促进物质生产、生活和精神生产、生活的协调发展、同步推升。这里既要通过科技创新和用先进技术推动工业、农业、建筑业等物质生产部门转型升级，加快提高物质生产部门的效率效益，不断丰富人们物质生活、提高人们物质生活水平，同时也要通过科技创新和用先进科技推动教育、文化、旅游等精神生产部门转型升级，加快提高精神生产部门效率效益，不断丰富人们精神生活、提升人们精神生活水平。另一方面，通过培养、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促进国家“硬实力”和国家“软实力”的协调发展、同步提升，这里既要围绕制造强国、质量强国、贸易强国、航天强国、交通强国、农业强国、网络强国、数字中国等布局和发展新质生产力，不断增强国家整体经济实力、科技实力等“硬实力”，同时也要围绕教育强国、文化强国、网络强国、体育强国等布局和发展新质生产力，不断增强国家整体文化实力、教育实力等“软实力”，以此促进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全面发展、兼顾发展、协调发展和平衡发展。

（三）促进和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绿色化是新一轮科技革命的重要趋势，也是新质生产力的基本方向。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已进入加速绿色化、低碳化的高质量发展阶段,生态文明建设仍处于压力叠加、负重前行的关键期”[35]，“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改善生态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36], “绿色发展是高质量发展的底色，新质生产力本身就是绿色生产力。必须加快发展方式绿色转型，助力碳达峰碳中和。”[37]绿色发展本质上就是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以新质生产力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加快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就必须牢固确立绿色发展理念，坚持把绿色发展作为主要方向。改革开放以来，通过解放和发展生产力，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举世瞩目成就，但仍面临诸多亟待解决的资源环境和生态等难题。其中，高投入、高消耗、高污染、低效益的“三高一低”问题尤为突出，严重影响和制约我国现代化建设和进程。坚持把绿色发展作为新质生产力基本方向，就是要通过培养、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推动资源高效利用，在保护和修复自然环境中促进经济增长，使经济增长和生态环境保护相得益彰。为此，需加快绿色科技创新，推广应用节能技术、能效提升技术、温室气体减排技术和可再生资源技术等先进绿色技术，扩大对太阳能、风能、核能等清洁能源利用，促进传统经济绿色低碳改造和升级。同时，需要壮大绿色能源产业，发展绿色低碳产业链和供应链，打造高效生态绿色产业集群，推动产品、服务等低碳开发和绿色生产，促进绿色低碳循环经济发展，倡导和推广绿色健康生产和生活，推动整个经济向绿色低碳转型。进入数字化时代，数字经济对促进绿色低碳发展的作用愈加凸显，需强化大数据、数字技术和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促进资源、能源等高效利用，减少资源消耗量，降低碳排放量，减少对生态环境负面影响，推动经济社会健康永续发展。

（四）促进发展和安全相兼顾相统一

发展和安全是国家的两件大事，统筹发展和安全是党治国理政的重大战略课题。中国式现代化是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现代化，只有全面统筹协调发展和安全关系，提高统筹发展和安全能力[38]，实现发展和安全相兼顾相统一，才能确保和平发展道路走稳走实，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提供根本保证。以新质生产力推动中国式现代化，加快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就需要在国内国际两个大局下，按照高质量发展和总体国家安全观要求统筹兼顾发展和安全。因而，培养、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既要促进国家发展能力的全面增强，同时也要促进国家安全能力的全面增强。一方面，加强科技创新和全面统筹，全面提升国家整体科技水平，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加快提高国家整体教育水平，全面提升劳动力素养，培养更多世界顶尖级科学家和造就高素质劳动力；推动产业结构优化和转型升级，全面提高产业层次水平，实现高水平产业自立自强；加快提升国家治理能力和水平，支撑和保障国家全面发展等等，从而全面提升国家发展的全球竞争力和竞争优势。另一方面，加快推动国防和军队现代化建设，全面提升国防力量和军事力量；健全国家风险管控和防范化解体系，提升国家对各类风险识别、评估、预警、处置和应对等能力，有效防范、抵御和化解各方面风险特别是系统性风险。“巩固提高一体化国家战略体系和能力，是党中央把握强国强军面临的新形势新任务新要求，着眼于更好统筹发展和安全、更好统筹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作出的战略部署。”[39]培养、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还需按照发展和安全的战略布局一体融合、战略资源一体整合、战略力量一体运用要求，加快推动发展和安全的全要素、多领域和高效益深度融合，提高一体化国家战略体系和能力建设水平，不断巩固提高一体化国家战略体系和能力[40]。

六、保障和举措：全面深化改革开放和因地制宜

改革是发展的根本动力，也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根本动力，培育、发展、壮大新质生产力必须全面深化改革。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生产关系必须与生产力发展要求相适应。发展新质生产力，必须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形成与之相适应的新型生产关系。”“要谋划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重大举措”“打通束缚新质生产力发展的赌点卡点”[41]。对外开放是发展的强大动力，培育、发展、壮大新质生产力还必须扩大对外开放，全面提高对外开放水平。同时，各地各部门各行业发展新质生产力的环境条件各异，需“坚持从实际出发，先立后破、因地制宜、分类指导”[42]。因而，加快培育、发展、壮大新质生产力，必须全面深化改革开放和因地制宜。

（一）全面纵深推进改革

回顾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过程，生产力是不断从低级到高级、从落后到先进的演进过程，历史上每一次生产力的跃升，都有赖于生产关系的重大变革。培养、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就需要全面纵深推进科技、经济、教育和政策制度等改革，形成与之相适应的新型生产关系，不断破解各种结构性、体制性、政策性等矛盾问题，为新质生产力提供有利环境。为此，一是全面改革不适应新质生产力的科技和教育体制。科技创新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重要驱动，加快构建同新质生产力相适应的新型生产关系，需要在遵循科学技术发展规律基础上，全面深化科技体制改革，完善国家科技创新体系，健全科技创新评价机制，培育壮大科技创新人才，激发科技创新动力活力，优化配置科技创新资源，增强科技创新的包容性，充分发挥国家战略科技力量和科技型企业等创新主体作用，通过打通科技创新、科技成果转化和应用等各个方面赌点卡点，全面提升科技创新能力水平，最大限度激发科技作为第一生产力的动能。人才是第一资源，需要加大管理体制、人才培养、考试招生、学校建设等教育改革，持续优化基础教育、职业教育和高等教育，积极推进先进教育理念、技术、方法等创新，为新质生产力提供必要的人才特别是创新型人才支撑。二是全面改革不适应新质生产力的经济体制。必须充分发挥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优越性，坚持把处理好政府与市场关系作为经济体制改革核心，加快转变政府职能和提高政府效能，使政府真正成为有为政府和有效政府，加快营造公平公正的一流营商环境，为培养、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提供高质量高效率服务；加快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积极打造高标准市场体系，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决定性作用，促进优质劳动力、劳动资料、劳动对象、先进科技和大数据等要素向新质生产力顺畅流动，提高培养、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效率效益。三是全面改革不适应新质生产力的政策法规。加快完善金融、财税、投资等体制，相关政策需重点向新质生产力倾斜，着力为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提供必要政策支撑，健全完善相关法规和标准体系，增强知识产权保护和转化应用等法律支撑，着力为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提供必要的和完善的法治保障。

（二）全面提高开放水平

封闭必然落后，开放带来进步。新质生产力不仅需要更高程度的开放，而且需要更高水平的开放。当前，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开放环境条件错综复杂，一方面国际上保护主义盛行，单边主义、霸凌主义和民粹主义等抬头，美西方频繁对我实施科技战、贸易战等，扩大对外开放的国际环境日益严峻；另一方面受历史发展、自然条件等多种因素影响，国内不同地区、部门、行业等经济科技发展不平衡，地方保护、区域分割和行业壁垒等现象较突出，不同地区、部门、行业等之间的相互开放阻力不少。加快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需要采取有效举措全面提高内外开放水平，为新质生产力开辟广阔空间，更有效利用国内外两个市场两种资源。为此，需要深化科技、产业发展的国际交流合作，积极打造新质生产力发展国际新优势，推动“大进大出”转向“优进优出”，既要鼓励和支持国内研究机构、研究型高校和创新型企业等“走出去”，深度参与全球先进科技和新兴产业等分工，积极主动在先进科技和新兴产业等领域开展深度合作，也要积极引导和鼓励国外科研机构、跨国公司等来我国设立高科技研发机构，或同国内相关研究机构和企业等联合开展技术研发和产业合作，高水平引进和消化吸收先进科技，用足用好全球优质资源要素，不断增强我国自主创新能力和自我发展能力，加快提升国内科技、产业等发展质量水平。同时，也要打破地区、部门和行业等之间的各种壁垒障碍，推动地区、部门和行业等之间相互开放、交流合作，推进科技创新资源、平台、成果等共享和协同创新，促进传统产业改造升级、新兴产业快速发展和未来产业合理布局等联动，为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奠定坚实的科技和产业等基础。

（三）因地制宜攻坚克难

我国不同地区、部门、行业的生产力水平不同，新质生产力的发展状况和条件也不一样，这就需要因地制宜攻坚克难，合理布局新质生产力。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防止一哄而上、泡沫化，也不要搞一种模式”[43]，并以江苏省为例，指出“江苏发展新质生产力具有良好条件和能力”，需“成为发展新质生产力的重要阵地”“在更大范围内联动构建创新链、产业链、供应链，更好发挥经济大省对区域乃至全国发展的辐射带动作用”[44]。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驱动，特别是网络化、数字化、智能化的快速发展，现已衍生出一系列新产业、新模式、新动能，要“根据本地的资源禀赋、产业基础、科研条件等，有选择性推动新产业、新模式、新动能发展”[45]。一是有选择性推动新产业发展。新兴产业是新质生产力的主要载体，各地需有选择性发展具有自身特色和优势的新产业，决不可一窝蜂，搞趋同化。比如，在发展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方面，对于先进制造基础和条件较好的地区来讲，可重点发展电子信息制造业，对于软件开发基础较好地区来讲，可重点发展软件业；在发展新能源产业方面，对于风力资源较好地区来讲，可重点发展风电产业，对于光照资源较好地区来讲，可重点发展光伏产业，若风力资源、光照资源都比较好，可同时兼顾发展风电和光伏产业。发展跨境电商、新能源车，游戏、集成电路、生物医药等其它新产业也是同样道理。二是有选择性推动新模式发展。新模式是新质生产力重要体现，目前的新模式绝大多数可供不同地区共同采用，比如网上商店、网上银行、直播带货、社交电商、电子支付、智慧出行等，但有些新模式需要依据不同地区的实际灵活采用，如远程医疗、网络教育等。三是有选择性推动新动能发展。新质生产力需要科技创新、绿色能源、数字经济和高端制造等新动能支撑，但不同新动能的具体形式选择需要考虑不同地区的具体实际，比如风能、太阳能、核能等不同绿色能源的选择，航空制造、高端装备制造、新能源汽车制造、新材料制造等不同高端制造的选择。总之，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中只有做到有所选择、有所不为，才能真正有所作为、取得实效。

本文来源《观察与思考》

[①]《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体学习时强调 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 扎实推进高质量发展》，《人民日报》2024年2月2日。

[②]马克思：《资本论》 (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210页。

[③]杜人淮：《数字经济赋能经济高质量发展：动能、逻辑和进路》，《思想理论战线》，2024年第2期。

[④] 《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体学习时强调 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 扎实推进高质量发展》，《人民日报》2024年2月2日。

[⑤]《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602页。

[⑥]《习近平在会见嫦娥三号任务参研参试人员代表时的讲话》，《人民日报》2014年1月7日。

[⑦]《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体学习时强调 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 扎实推进高质量发展》，《人民日报》2024年2月2日。

[⑧]习近平:《加强基础研究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求是》，2023年第15期。

[⑨] 约瑟夫·熊彼特：《经济发展理论》，何畏、易家祥、张军扩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22年版，第64页。

[⑩]保罗·梅森森：《新经济的逻辑：个人、企业和国家如何应对未来》，熊海虹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017年版，第215页。

[11]《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学习纲要》，北京：学习出版社、人民出版社,2019年版，第112页。

[12]习近平：《关于<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的说明》 ，《人民日报》2020年11月4日。

[13]《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体学习时强调 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 扎实推进高质量发展》，《人民日报》2024年2月2日。

[14]《习近平在参加江苏代表团审议时强调 牢牢把握高质量发展这个首要任务》，《人民日报》2023年3月6日。《。

[15]《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体学习时强调 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 扎实推进高质量发展》，《人民日报》2024年2月2日。

[16]《习近平在参加江苏代表团审议时强调 牢牢把握高质量发展这个首要任务》，《人民日报》2023年3月6日。

[17]《统筹指导构建新发展格局 推进种业振兴 推动青藏高原生态环境保护和可持续发展》，《人民日报》2021年7月10日。

[18]《习近平在安徽考察时强调 坚持改革开放 坚持高质量发展 在加快建设美好安徽上取得新的更大进展》, 《人民日报》2020年8月22日。

[19]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日报》2017年10月27日。

[20]《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在北京举行》，《人民日报》2023年12月13日。

[21]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二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年版，第271页。

[22]《习近平在中国科学院第十七次院士大会、中国工程院第十二次院士大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4年6月9日。

[23]《习近平在黑龙江考察时强调 牢牢把握在国家发展大局中的战略定位 奋力开创黑龙江高质量发展新局面》，《人民日报》2023年9月9日。

[24]《习近平主持召开新时代推动东北全面振兴座谈会强调 牢牢把握东北的重要使命 奋力谱写东北全面振兴新篇章》，

[25]《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体学习时强调 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 扎实推进高质量发展》，《人民日报》2024年2月2日。

[26]《习近平在参加江苏代表团审议时强调 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人民日报》2024年3月6日。

[27]《关于推动未来产业创新发展的实施意见》，《中小企业管理与科技》，2024年第2期。

[28]《关于推动未来产业创新发展的实施意见》，《中小企业管理与科技》，2024年第2期。

[29]《习近平在参加江苏代表团审议时强调 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人民日报》2024年3月6日。

[30]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日报 》2022年10月26日。

[31]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日报 》2022年10月26日。

[32] 杜人淮：《数字经济能促进共同富裕吗？——基于数字经济对共同富裕的双重效应》，《思想理论战线》，2023年第5期。

[3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4页。

[34]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日报 》2022年10月26日。

[35]习近平：《全面推进美丽中国建设 加快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人民日报》2023年7月19.日。

[36]《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年版，第209页。

[37]《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体学习时强调 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 扎实推进高质量发展》，《人民日报》2024年2月2日。

[38]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日报 》2022年10月26日。

[39]《习近平在出席解放军和武警部队代表团全体会议时强调 统一思想认识 强化使命担当 狠抓工作落实努力开创一体化国家战略体系和能力建设新局面》，《人民日报 》2023年3月9日。

[40]杜人淮、马会君：《关于一体化国家战略体系和能力建设及其水平评价研究》，《贵州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23第3期.

[41]《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体学习时强调 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 扎实推进高质量发展》，《人民日报》2024年2月2日。

[42]《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体学习时强调 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 扎实推进高质量发展》，《人民日报》2024年2月2日。

[43]《习近平在参加江苏代表团审议时强调 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人民日报》2024年3月6日。

[44]《习近平在参加江苏代表团审议时强调 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人民日报》2024年3月6日。

[45]《习近平在参加江苏代表团审议时强调 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人民日报》2024年3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