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本文概述了2005年中国大陆公民教育的重大事件，着重阐述了中国大陆公民教育从理论研究进入实践领域的历程，着重介绍了《新公民读本》写作、出版与实验学校教师培训的情况。特别指出：公民教育的宗旨是传播公民知识，培育公民意识，张扬公民权利，呼唤公民责任。公民教育的主要内容包括公民知识、公民品德、公民价值观、公民参与技能。基础教育界与媒体的公开认同，说明2005年是中国公民教育的起步年。

关键词：公民教育、公民教育宗旨、权利意识、新公民教育读本

当今中国已经进入向政治文明发展的轨道。中共十六大报告指出：“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社会主义政治文明，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重要目标。”而公民教育正是我国政治文明建设的重要基础。国内学术界关于公民教育方面的研究与探索成为一项重要的课题。这些研究与探索涉及包括对公民教育概念的厘清，对世界其他国家公民教育进行比较研究，对港澳台地区公民教育实践情况比较研究，对公民教育与政治教育、思想品德教育比较研究，提出中国在民主政治改革与政治文明建设背景下应逐渐实现思想品德教育向公民教育的转型。

我们利用互联网检索大陆关于“公民教育”文献，结果如下：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核心期刊）（1997年～2005年）文献篇名含有“公民教育”169篇，文献关键词含有“公民教育”912篇。中国优秀硕士博士学位论文全文数据库（1999年～2005年）文献篇名含有“公民教育”24篇，文献关键词含有“公民教育”有77篇。百度网页检索184000篇。检索时间为2005年12月1日。

通过分析这些文献，我们发现，公民教育在世界绝大部分国家是作为基础教育核心课程开设的，公民教育开展的方式多种多样，有以课程方式纳入国家教育体系中，也有将公民教育的核心理念融入社会、历史、语言和科学等课程中，还有专门为不同年龄设计的公民教育活动。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后，国内的公民教育研究主要从理论上进行探讨，鲜有关于实践层面的研究。对于实践层面的研究，广东地区一些高校学者利用与香港地区相邻的优越条件与香港教育界进行合作，开展公民教育实践方面的研究。然而，2005年却是中国公民教育的关键年。这一年，国内几个较早进行公民教育研究的机构进一步拓宽了理论研究的范围，特别是开始关注基层学校的公民教育，诞生了第一套适合小学的公民教育读本正式出版，第一次以公民教育为主题的公开课堂教学，国内重要媒体《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中国教育报》《中国新闻周刊》《南风窗》《新民周刊》等十多家报刊第一次大规模集中报道，所以，这一年可以看成是公民教育的起步，而对这一年公民教育的回顾与反思就显得十分重要。

一、政府推进的公民教育

从2001年开始，教育部开始推进基础教育课程改革，到2005年底，全国绝大多数小学、初中进入新课程，有广东、山东、海南、宁夏和江苏五个省的高中进入新课程。在新课程的核心理念中，已经有不少公民教育的核心理念渗透其中。中央教科所朱小蔓教授设计的课程改革方案中，道德、价值观教育目标就涉及到正义、平等、宽容、公正、尊重、国际理解等价值理念，同时，还有一些理性思考的方法也融入人文学科的具体学科课程之中（详见表1）。

表1：可能的道德教育资源及其表达方式（部分）[1]

因此，在最新编订或正在编订的新教科书中，公民教育的部分理念已经纳入相关课程中。如《高中历史课程标准》确定的政治史中，核心内容就涉及“文革对民主法制的践踏、中国民主法制建设的艰难、雅典民主制度、罗马法的价值、英国《权利法案》责任内阁制的特点、美国的1787年宪法与联邦制的权力结构、法兰西共和国1875年宪法、代议制在西方政治发展中的作用等等。岳麓书社最新出版的这一册高中历史教材的名称就叫《政治文明历程》[2]。又如《高中思想政治课程标准》中政治II的核心内容主要包括：“以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使学生了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制度；认识发展民主政治最根本的是要把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有机统一起来；体会生活中依法行使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权利的意义、途径和方式；理解国际竞争和国际合作对于中国发展的影响，进一步增强公民意识和国家观念。”在其具体内容中，详细阐述公民的政治生活、公民与政府等知识（详见表2）[3]。

表2：《普通高中思想政治课程标准》政治III中的内容标准结构（部分）

从以上历史课程标准与政治课程标准中，我们已经看到了公民教育正在逐步进入中小学。当然，教育改革中的公民教育与学术界渴望的公民教育还是有距离的。首先，公民教育是一个国家国民教育目标确定的基础。当前的课程改革尚未以公民教育为基础进行了整体设计，因此，既缺乏从小学、初中到高中纵向分层设置的公民教育目标，也没有考虑政治、历史、语文、科学、社会、艺术等课程中，横向渗透公民教育的理念，也就不可能形成全面系统的公民教育；其次，新课程中公民教育的核心价值不够鲜明。人权、正义、平等、自由、民主、宽容、理性等等价值观在政治、历史、语文等课程中缺乏具体的阐释，特别在课程改革的总目标上，依然是培养高素质劳动者与专业人才，“培养现代公民”尚未进入这次课程改革中[4]。因此，公民教育的理念在这次课程改革中尚不能一步到位。第三，新课程中的公民教育有关于公民权利和自由的内容，也涉及如公民人身权利和自由，受教育权利、经济权利、政治权利等方面。但是，从以往来看，我们的课程讲公民权利是作为知识而不是价值观来讲的。中国社会科学院张明澍教授对此的看法是：“我们要求学生知道，公民有哪些权利和自由，这些权利和自由是什么含义。但我们的教育并不培养学生树立这样的信仰，即：人生出来就有这些不可剥夺的权利和自由。”[5]

二、公民教育的理论研究

（一）公民教育的奠基成果：《政治体制改革的基础工程》

在90年代以来的众多研究当中，中国社会科学院政治研究所张明澍研究员的公民教育研究开始的比较早，而且比较系统全面，对中国未来的公民教育提出一些重要看法，具有较高的参考价值。

上个世纪90年代，中共在“十四大”和“十五大”的报告中，把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作为政治体制改革的奋斗目标，开启了从经济体制改革向政治体制改革发展进程。张明澍研究员认为，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目标实现取决于是否具有政治参与意识、知识与技能的现代公民，而现代公民的锻造最主要的方式是通过公民教育来实现，因此，公民教育是我国政治体制改革的基础工程。在此背景下，张明澍研究员运用比较研究的方法，“探讨公民教育的概念，公民教育在政治发展过程中的意义，公民教育的内容，特别是公民教育的内容，为我国改革传统的政治教育，建设为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所需要、与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相适应的现代公民教育，提供理论基础；并且对在实践中开展学校公民教育，提出建议”。2001年5月他完成了《政治体制改革的基础工程——公民教育与提高公民政治素质》项目。

该研究认为，“公民教育是指：教授和培养公民参与管理社会公共事务的价值、知识和技能。”中国现如今的公民教育是为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民主制度而存在的，因而在性质、内容、方法上都应不同于其他国家。在此基础上，分析了国外公民教育与我国公民教育的历史沿革，在国际领域，开展公民教育已经成为绝大多数国家的共识，在公民教育领域形成了九大潮流，即“1、公民教育内容趋同。世界上大多数从事公民教育的人都将公民教育集中于三个方面，即公民知识，公民技能，公民品德（civic knowledge, civic skill, civic virtue ）。2、突出进行基本观念或核心概念的教育，如主权在民，个人权利，公共利益，权威，正义，自由，宪法和法治，代议制民主。3、通过案例分析进行教育。4、培养学生分析解决问题的能力。5、对政府体制和公民权利义务进行跨国比较分析。6、通过集体活动，培养学生的参与技能和公民品德。7、利用文学作品（包括小说中的和历史上的英雄人物）进行公民品德教育。8、培养学生主动学习。9、采用学以致用的方式，巩固学生所学知识。”而我国目前的中小学思想政治课课程标准则“根据改革开放以来的新形势、新思想，增加了含有现代公民教育意义的内容，所以说它是一个从传统的政治教育向现代公民教育过渡的产物。”[6]

研究通过全面比较中、美、英、法四国公民教育内容，从公民教育中的价值观、知识、参与技能和品德四个方面提出了我国公民教育内容的建议。在公民教育的价值观部分提出，“除了爱国主义、集体主义内容外，还应增加：主权在民，人权保障，权利制衡，司法独立，法律至上，多样性等诸项内容。”摈弃传统政治教育中带有“左”的色彩的、落后于时代的内容。在公民教育的知识方面，认为现行的思想政治课标准中的“政治制度、法律、公民权利和义务以及政党制度”与公民教育中的知识相近，问题是思想政治课中的知识陈旧老化，不能及时吸收政治学成果，而在介绍时还存在着“务虚多，务实少；定性多，定量少；抽象多，具体少；正面多，反面少这样一些问题”，且不能够与政治参与的实践相结合。对于公民教育中的政治内容一定要像历史、地理自然知识一样深入浅出地加以讲述。在公民教育的参与技能方面，“中国现在的情况是，建设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实践走在公民教育的前边，政治制度提供的参与机会的现实超过多数公民利用这些机会的能力和素质。在改革公民教育的时候，加强公民参与技能的教育和培养，应是当务之急。” 应该把政治参与的知识技能当作未来公民用以保护自己利益、取得利益的实用的东西，传授给学生，增强其实用性。在公民教育的公民品德方面，应当有明确的重点，不仅要提倡中国文化中传统的美德，而且特别要倡导和培养社会主义民主政治所需要的公民品德，如对民主的信念，对人的权利的尊重，遵守法律的精神，宽容和妥协的品格，关心社会公共事务的习惯，等等。

在研究中，张明澍研究员还建议，（1）应将公民教育作为教育学和政治学研究填补空缺的重点领域，加以研究。（2）在建立我国公民教育理论体系和编篡教材的时候，可以借鉴发达国家的公民教育课程的结构、内容、方法。（3）在进行公民教育理论研究和编写公民教育教材时吸取政治学研究的最新成果。

（二）郑州大学公民教育研究中心的研究成果

2003年国内第一个公民教育研究中心在郑州大学成立。该中心汇集了一批公民教育专家，在两年中不仅出版了大量研究成果，而且要发起组织了许多学术研究交流与社会实践活动。

1、本年度新的研究成果概述。2005年1月出版“公民素质研究”系列丛书：《公民政治素质研究》、《公民思想道德素质研究》、《公民法律素质研究》、《公民经济素质研究》、《公民科学文化素质研究》、《公民社会能力素质研究》、《公民心理素质研究》。出版公民基础理论研究丛书：《国外公民教育比较研究》、《公民权利意识研究》、《近现代中国公民教育思想研究》等。在中文核心期刊发表的文章25篇，如《国外公民教育的启示》、《试论当代我国公民的受教育权》、《论公民教育内容的理论框架》、《强化女性公民政治心理问题研究》等。翻译了英文文章20篇。

2、公民教育学术研究与社会活动。2004年10月16日，由郑州大学主办，郑州大学教育学院、郑州大学出版社、郑州大学公民教育研究中心承办，河南省商丘市委宣传部协办的第一届公民教育理论与实践国际研讨会，在郑州大学报告厅召开，来自美国、加拿大、菲律宾等三个国家及全国各高校的专家学者五十余人参加了研讨会。

中心建立的中国公民网站已经成为中心与外界沟通的桥梁。有来自美国、加拿大、英国、澳大利亚、韩国、印度尼西亚、法国、德国、荷兰、新加坡、瑞典、日本等国家和台湾、香港、澳门等地区及全国各省的访问者。

2005年3月，起草《关于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设立公民教育委员会的建议》,该提案经郑州大学校长申长雨联合人大代表提交全国人大。2005年5月21日，教育部袁贵仁副部长为中心揭牌，并发表重要讲话。2005年6月7－8日，受香港公民教育委员会邀请，中心主任王东虓一行参加了香港首届“国民教育国际交流研讨会”，并做大会发言。[7]

（三）中山大学公民教育的研究概况

中山大学在公民教育理论研究取得了较为显著的成就。李萍、钟明华在《公民教育—中国大陆学校德育改革的历史性转型》一文中指出：公民具有与私民、臣民相对应，公民与国民、人民相区别的内涵，公民教育不是传统德育名词的简单更换，而是标志着我国传统德育历史性转型的一种崭新的教育目标体系。确认公民教育，在认识上须走出三个误区：把公民教育简单地与资本主义性质联系起来；把公民教育与思想道德教育对立起来；把公民教育狭义地等同于公德教育。同时，公民教育必须满足三个基本条件：以公民的独立人格为前提；以权力与义务的统一为基础；以合法性为底线。因此，在本质上，公民教育必然是主体性教育，权利与义务相统一为其基本的教育取向，而且是区别于“圣人教育”的“平民教育”。[8]刘鑫淼则从中国现代化语境中探讨中国公民教育的复兴及其历史意义,认为当前中国公民教育的复兴是中国百年现代化追梦的表征和历史必然；是一个民众自我赋权的行动;它将标志中国人从传统到现代新的生命文明模式的确立；同时也是一种普适合理而且公平可行的教育理念和行动方案。[9]

2005年6月20－21日和2005年6月27－28日，中山大学与中央教育科学研究所联合举办“21世纪学校公民教育和道德教育的理论与实践”国际学术研讨会和“社会转型期的学校道德教育与公民教育：经验与问题”国际学术研讨会。两会分别邀请了英国、俄罗斯、乌克兰、越南、日本等国的知名专家学者，以及中央教育科学研究所、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师范大学、东南大学、南京师范大学、武汉大学、复旦大学、华南师范大学、香港教育学院等在该领域颇有建树的知名学者参加。研讨会立足于人类文明发展的历史，分别从开放时代东西方文明对话和20世纪社会主义国家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型这两个视角，研讨21世纪学校公民教育和道德教育的理论与实践、经验与教训。[10]

（四）北京师范大学公民与道德教育研究概况

北京师范大学公民与道德教育研究中心是中国大陆第一家以公民与道德教育为研究领域的综合性研究中心。中心成立于2003年9月。现有专职研究人员4人，兼职研究人员十余人。中心主要研究领域为：公民教育、道德教育、青少年品德发展、学校德育问题诊断与对策、相关教育规划与政策等。从该研究中心的网站上可见，该研究中心承担了八项研究课题（有两项题目重合），绝大多数课题研究的核心问题是道德教育。[11]

三、新公民教育的探索与实践

公民教育要落到实处就必须有一套适合中小学校使用的教材，具备一批拥有公民教育理念的教师。为此，21世纪教育发展研究院与北京大学出版社进行了艰难的探索。

（一）《新公民读本》校本教材的策划与撰写

2003年9月，21世纪教育发展研究院与北京大学出版社在北京联合召开教材编写会议。通过研讨，初步拟定中小学公民教育教材体系。议定中的“新公民读本”被定位为校本教材，并确定“新公民读本”的主旨是：传播公民知识，培育公民意识，张扬公民权利，呼唤公民责任。该读本计8册，小学卷4册，供三至六年级学生使用，初中卷3册，供初一至初三年级使用，高中卷1册，供高一或高二年级使用。确定编写要注意时代感和前瞻性，要有世界眼光和历史视野，一方面突出人类普适的价值观念，同时强调充分吸收中国传统的优秀道德资源。

2003年11月在苏州召开的第二次研讨会议上，与会者讨论了杨东平教授编写了《新公民读本》写作大纲，按照公民知识、公民品德、公民价值观、公民参与技能四个方面梳理了教材编写的方向，确定了新公民课程的目标是培养认同、理解、遵守与维护共和国宪法，关心及参与公共事务，具有独立思考与敢于承担责任，对民族的传统和文化有归属感的现代公民。2004年1月王雄依据两次会议的讨论，初步拟定了新公民读本的课程纲要。其新公民教育培养目标具体包括：

1. 从学生品德教育开始，建立学生是非观、理性及责任感。

2. 以学生发展心理为基础，协助学生心理健康成长，促进人格的发展。

3. 以公民教育为核心，培养学生关心社会，及对社会的责任感。

4. 尊重个体差异，指导学生掌握处理人与人、人与家庭、人与社会（主要是政治、经济、法律方面）问题的方法。

确定新公民课程教育理念为：

1、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以培养自觉遵守、维护宪法的公民为宗旨。

2、尊重学生独立人格，培养自尊爱人、积极进取、诚实守信、负责守法、宽容合作等等品质为基础，塑造具有现代公民意识的国民为目标。

3、倡导互动、对话、活动为特征的教学方式，注重以理念为中心，设计情境，推崇体验与行为改变，来达到目标。

4、尊重学生的个体差异，不进行总结性考试，以发展性、表现性等过程性评价的方式，促进学生心智与人格的发展。

课程体系也在不断修改中得到完善（参见表3）。中学的四册中，初中A卷以公民道德为主题，主要涉及的是公民个人道德。初中B卷以公民与社会生活为主题，主要涉及公民的家庭、学校、社会生活和经济生活。初中C卷以公民与政治法律生活为主题，涉及的主要是公民政治法律常识。高中卷则将这三方面进一步加深拓展。

表3：《新公民教育》主题结构体系（中学部分）

（二）新公民教育教师培训的启动

要想使新公民教育走进学校，走进课堂，必须要有一定数量的新公民实验学校、要有一支优良的教师队伍。因此，21世纪教育发展研究院与北大出版社确定建立公民教育实验学校，并开展教师培训。2005年7月，400多位来自全国的中小学校长、教师在成都盐道街中学外语学校观摩了《谁来维护我们的权利？》新公民研究课，这堂课被媒体誉为自20世纪30年代中断公民教育以来的第一堂课，续接了70年的历史。在此之后，举办了第一届新公民道德法治教育教师培训会，对来自10多所学校的教师进行了培训。新公民教育成都会议在国内引起了较大反响，《南风窗》以专栏的形式，对新公民教育项目进行了深度报道。[12]2005年12月，由北大出版社教育出版中心又组织了第二次公民道德与法制教育教师培训会，又有来自湖南、山西、江苏等地的十多所学校教师参加了培训。

（三）《新公民读本》的出版

2005年12月11日，21世纪教育发展研究院举办第十一次21世纪教育沙龙“公民教育：探索与实践”。在这次会议上《新公民读本》宣布正式出版。来自全国各地的包括中国青年报、新京报、中国教育报等34家媒体。会议首先由21世纪教育发展研究院院长杨东平先生主持。教育部基础教育司王东华主任致词。他有这样两句话令在场的听众记忆犹新，“现有的教育评价是一切以应试为目标，以分数为指标，这与培养合格公民的目标大相径庭”“课程要体现公民教育的要求，具有社会主义民主法治的意识。比如语文课程，要教育学生讲真话，不说套话、空话”。广州中山大学李平博士阐述了公民教育是现代教育的基本理念，公民以独立人格为前提，公民教育意味着重新定位德育的目标。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院的檀传宝教授指出：公民教育是权利意识的教育。公民教育中的政治体制的教育应该是开放的。公民教育的重点应该在公共道德方面。公民生活是完成公民教育的主要途径。郑州大学公民教育研究中心主任王东虓认为：公民教育的核心是权利义务的教育，公民道德不是低要求，而是很高的要求。应该把传统中国文化与公民文化结合起来，大胆吸收西方文明的成果。北京师范大学丛立新教授认为，以前不重视有它的原因，现在再不重视公民教育，就与迅速发展的经济、社会要求相脱节。北京大学白桂梅教授专门阐述了人权教育的内涵与价值。北京新时代教育中心周鸿陵先生阐述了从臣民到公民的重要性。认为公民在经济上是独立主体，在政治上有权利的，在社会层面看，每一个公民应该是自治的。中山大学朱建刚博士介绍了社区公民教育的研究，在上海有青年茶会通过活动来推进公民教育。首都师大附中的屠永永专门介绍了他们学校通过活动来推进公民教育。比如校园听证会。

这次沙龙为2005年“公民教育起步年”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它使得公民教育从学术讨论变成教育界、新闻界的公共话题，这就为中国公民教育的发展奠定一个良好的基础。

[1] 朱小蔓：《课程改革中的道德教育、价值观教育》，联合国教科文课程改革研讨会报告（2002年8月），《当前中小学教育改革中的六大焦点问题》，湖北教育出版社，2003年9月，第23页。

[2] 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普通高中历史课程标准》（实验），人民教育出版社，2003年4月版，第7、8页。

[3] 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普通高中思想政治课程标准》（实验），人民教育出版社，2003年4月版，第7、8页。

[4] 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普通高中课程方案》（实验），人民教育出版社，2003年4月版，第1页

[5] 张明澍：《政治体制改革的基础工程》，尚未发表稿件，2001年5月，第一章第三节。

[6] 张明澍：《政治体制改革的基础工程》，尚未发表稿件，2001年5月，第一章第三节。

[7] 参见郑州大学公民教育研究中心网站：http://www2.zzu.edu.cn/gmjy/zyhindex.asp

[8] 李萍、钟明华：《公民教育—中国大陆学校德育改革的历史性转型》，《教育研究》2002年第10期.

[9] 刘鑫淼：《中国"现代化"语境中的公民教育》，《浙江社会科学》2004年第6期。

[10] 中山大学社会科学处编：《文科科研简报》2005年第1期，第20页。

[11] 北京师范大学公民与道德教育研究中心网站：http://www.ccme.org.cn/jj.asp

[12] 章敬平：《新公民教育：续写70年前的历史》，《南风窗》2005年9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