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自2011年末金正日病逝至今，金正恩接掌朝鲜政权时间已过半年。在这半年时间里，朝鲜政局基本稳定，金正恩通过“三步曲”接掌朝鲜最高权力，并开始履行国家最高领导权；外交方面，金正恩也展现出比以前更加积极的姿态，呈现出远交近攻之特点；经济发展方面，朝鲜已进入缓慢的复苏之中。总的来说，现今朝鲜的国情远比金正日时代开启之初的情况好得多。执政半年里金正恩处变不惊，措施得当：行孝道以取民心；造时势以立英雄；承祖训以示正统。当前，朝鲜已来到一个十字路口：朝鲜想怎么走，应该怎么走，能怎么走，引人关注。笔者认为，金正恩政权的使命是注重发展，解决民生问题；对其未来发展，给出了三阶段时间表与路线图予以描绘。

［关键词］朝鲜；金正恩时代；先军；民生：使命；六大关系；路线图

一、现状之研判

1．政局：基本稳定

朝鲜政坛属高度集权型体制。一向绝对权威的最高领导人的突然辞世，给朝鲜社会各界的冲击是巨大的，给国际社会带来的猜测也是多种多样的。其中，最令人关注的则是朝鲜政局是否稳定，世人担心由于权力真空继任接班人掌控不了大局而出现政局混乱，现今已时过四个多月，事实表明朝鲜政局稳定，运转正常。其政局稳定表现在：

一是通过“三步曲”完成了最高权力的接手程序。金正日在世时掌控的朝鲜三大职务分别是国防委员会委员长、人民军最高司令官和朝鲜劳动党总书记。金正恩被钦定为接班人之初，在2010年9月28日举行的朝鲜劳动党第三次代表会议上被选举为劳动党中央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第一步于2011年金正日丧期结束后的12月30日被推举为人民军最高司令官，第二步于4月11日召开的劳动党第四次代表会议上被推举为劳动党第一书记(由于把总书记职务留给了已故领导人金正日，将金正日“永远拥戴为朝鲜劳动党总书记”，此际的第一书记实际为总书记职务)，第三步于4月13日举行的第十二届最高人民会议第五次会议上被推举为国防委员会第一委员长(委员长一职也留给了已故领导人金正日，拥戴金正日为“永远的国防委员长”)。由此为标志，金正恩自2009年1月开始历时3年3个月完成了三代世袭程序。媒体评论，朝鲜终于完全迈入“金正恩时代”。［1］

二是开始履行国家最高领导权。首先，积极掌控军队。金正日逝世后，金正恩继续进行“先军”领导。于2011年末被推举为人民军最高司令官后金正恩在新年之初就频繁视察人民军各部队及军事院校，并多次签发命令晋升一大批军队高级将领军衔。在视察中，现场官兵高呼“万岁”，视“最高司令官为自己的命运与未来，决心誓死保卫他”。［2］

这些反映了金正恩已在军队中确立起领导地位。其次，关注民生问题。在成为国家最高领导人后，摆在金正恩面前最大的难题是如何改善民生问题。2012年以来其采取的一些举措反映了其对这一问题的重视，如向国家图书馆赠送图书，给因公殉职的劳动英雄送花圈，观看管弦乐团音乐会，给平壤妇产院送野生蜂蜜，亲笔批示地方政府干部、劳动群众和教师、学生的来信等。据韩国《中央日报》统计，过去的6个月里，金正恩共有80次公开活动，数量最多的是参加与军方有关的活动，总次数为28次。但该报的统计也称，如果说金正恩1～4月集中视察军方，那么到5～6月，他把主要精力集中到了探访民生活动上。韩国国民大学教授郑昌贤分析认为，这也是一种“先军政治”，在执政初期通过访问军队稳定军心，然后再把目光转向民生。［3］再次，在国际社会上开始发出自己的声音。据朝鲜中央广播电台报道称，1月28日，金正恩向有关各国首脑回电，对他们在金正日委员长去世后来电慰问表示感谢。金正恩此举在外交舞台上证明自己是朝鲜最高领导人，正式开始了其外交活动。［4］

2．外交：积极展现

朝鲜视外交为内政之延伸，由于突如其来的吊唁活动，使已排上日程的外交活动有所推迟，却并没有一项被取消。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展现出比以前更为积极的姿态。

首先，2012年初朝美之间的会谈取得进展，达成了“2•29协议”。在2月23～24日，朝鲜第一副外相金桂冠和美国国务院朝鲜政策特别代表格林•戴维斯举行了高级会谈，从双方公布的内容上看，会谈成果颇显积极意义，双方同意同时采取建立互信的措施以改善朝美关系，美方表示将本着尊重主权和平等的精神改善双边关系，采取措施扩大文化、教育、体育等各领域人员交往，同意向朝鲜提供24万吨食品援助，并努力促成提供更多粮食援助。朝鲜应美方的要求，也决定在进行有效的会谈期间暂停核试验、远程导弹试射和宁边的铀浓缩活动，并允许国际原子能机构对暂停铀浓缩活动进行监督。［2］

其次，新闻控制上出现松动。特别是在卫星发射期间以及百年诞辰庆典阅兵式时邀请外国媒体到现场拍摄，展现出朝鲜前所未有的开放姿态。朝鲜官方通讯社朝中社自2011年12月起，用中文正式开始进行文字、图片和视频报道。朝中社对外网站开辟了“国内新闻”、“南朝鲜新闻”、“对外关系”等20个栏目。2012年1月16日，美联社在平壤设立了分社，这是西方通讯社首次在平壤开设分社。此外，朝鲜还修订颁发了多部对外经济合作的相关法律。近期，朝鲜连续修订了《外国人投资企业劳动法》、《外国人投资企业财政管理法》、《外国投资银行法》、《外国投资企业登记法》，颁布了《朝鲜黄金坪和威化岛经济区法》及经过修改补充后的《朝鲜罗先经济贸易区法》，赋予外国投资企业更为优厚的待遇，体现了在金正恩领导下朝鲜更加积极发展对外经济以促进国内经济发展的姿态。

在涉外工作中，朝鲜虽然表现出了某种松动，但对南方，尤其是对李明博政府则实行的是高压政策，作法有二：一是提高了对韩施压的调门。由金正恩以新任最高司令官身份视察了位于西南部前沿的人民军第四军团司令部所属部队，其中包括曾炮击韩国延坪岛的403部队第4大队。对该部队给予了高度评价。3月初，金正恩又视察了板门店，对现场官兵说，如果再次爆发战争，一定会让敌人签署投降书。受此鼓舞，朝鲜各地青年纷纷报名参军，复员军人则要求复队。现职军人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已经做好了一切战争准备。4月23日，朝鲜人民军最高司令部特别作战行动小组发出通告，宣布朝鲜革命武装力量为粉碎韩国当局冒险的挑战立即开启特别行动，特别行动的对象是李明博政府。二是掀起声势浩大的“倒李明博运动”。3月4日，朝鲜在平壤金日成广场举行了有15万人参加的群众集会与游行，此外，各道、市、郡也都纷纷举行军民大会，声讨李明博政府。4月23日，朝鲜祖国和平统一委员会书记局发表第995期新闻公报，声讨李明博政府。［5］朝鲜外交从方略上看似有远交近攻之特点，也有人称之为“封南通美”。

3．经济：复苏之中

朝鲜建设强盛大国内涵的三方面中政治强国、军事强国已基本实现，唯独经济强国相对滞后。这是金正日委员长在世时也不予否认的事实。朝鲜在计划经济体制下长期奉行优先发展重工业，同时发展农业与轻工业的基本路线。金正日执政之初，朝鲜经济几近崩溃边缘，面对现实，朝鲜主动申请国际社会援助，渡过了难关，但经济结构失衡，基础设施老化，粮食生产歉收，困扰着朝鲜经济，长期处于负增长。2002年的经济秩序调整政策为朝鲜经济复苏注入一定活力，经济由衰退转为复苏。

目前，大型重点工程熙川水电站已经接近完工，平壤市中心区万寿台现代化改造也已接近尾声，素有平壤地标性建筑之称的105层柳京大厦在搁置多年后重新开始装饰工程，现外层玻璃墙已换装完毕，从平壤各个角度都可见其身影，金正日生前最后视察的光复地区商业中心各种商品一应俱全，大型购物超市的购物环境让人心旷神怡，普通江边的肉类水产商店商品琳琅满目，平壤第一百货商店内前来购物的人群络绎不绝。［1］据内阁总理崔永林所作工作报告称，朝鲜去年(2011年)工业总产值比上年增长2%，水力发电量、铁矿石、电解锌、发电机、肥料和镁熔块的产量明显提高。据财政相崔光进所作预算报告称，2011年国家预算收入超额完成1．1%，地方预算收入超额完成12．8%，国家预算支出完成99．8%，其中国防支出占15．8%。2012年的国家预算收入预计比上年增加8．7%，国家预算支出比上年增长10．1%。［6］数字显示，朝鲜已经扭转了多年以来的负增长局面，进入缓慢的复苏之中。

4．社会：一如既往

朝鲜民族传统上是一个酷爱歌舞、乐观向上的民族，同时又是一个共同体意识强烈的民族，形成了具有朝鲜特色的生活方式。在上世纪末期“苦难行军”的艰苦阶段，最著名的口号是“路途艰险也要笑着向前进”，充分表现了朝鲜民族越是艰险越是乐观的向上精神。

朝鲜劳动党中央机关报《劳动新闻》多次刊登歌曲激励人们，在各个重点工程工地上经常可以看到有宣传队在用歌声鼓励现场工人大干快上。朝鲜国内各级政府及宣传部门立足于生动活泼、通俗易懂的群众艺术，蓬勃开展各种群众性活动，创造更好的条件使人民享受到丰富的精神文化生活，弘扬优秀的文化和道德，让朝鲜式生活绽放光彩，让社会充满健康风气。据相关媒体披露，朝鲜自手机禁令解除后，在不到4年的时间里用户人数暴增，至2011年底有望突破100万。［7］

总体来说，金正日执政初期的情况，用金永南的话讲是祖国和民族生死攸关的艰难行军和强行军时期。而金正恩执政初期的情况与之相比较，可以说，现今之朝鲜的国情远比金正日时代开启之初的情况好得多。

二、举措之评析

被推到前台的金正恩虽然没有了保护伞，但好在金正日生前为其安排了一些顾命大臣，从而使其得以处惊不乱，措施得当。

1．行孝道以取民心

朝鲜是一个深受儒家思想熏陶、十分注重孝道的国家，在处理其父后事上，虽未随其父当年一样实行3年守孝，但金正恩所采取的一系列举措并不亚于其父，并且深得民心。

一是为之举行了“大国丧”。在治丧期间，设立多处吊唁点以接受群众的吊唁，同时推行了一系列爱民措施，如绝对保障吊唁的便利，在各吊唁场所为吊唁人供应热糖水，搭建取暖帐篷设置医疗站，派急救车提供24小时服务，并为各地吊唁场所发放了36万多张发热贴，不仅如此，在吊唁期间金正恩还指示为平壤市民发放鲜鱼，派飞机给偏僻海岛村庄儿童送礼品。在遗体告别活动中，以金正恩为中心的要员手扶灵车行进在鹅毛大雪之中的场面着实反映出了孝子情怀，感人至深。吊唁期内，金正恩虽然拒绝了外国政要前往吊唁，却没有阻止南部同胞的吊唁，亲自接见了前来吊唁的韩国前总统金大中遗孀李姬镐和现代集团董事长玄贞恩一行。

二是致力领袖的永生运作。包括将金正日的灵柩安放在锦绣山宫(现改为太阳宫)；将金正日的诞辰2月16日法定为朝鲜民族最大的节日———光明星节，在全国各地为之建立太阳像和永生塔；赶在2月16日前的14日，在平壤万寿台矗立了金正日铜像。尽管金正日生前曾多次反对为自己建立铜像，例如，他在1997年发表的文章中称，自己还没有实现金日成主席的毕生意愿，让人民过上好日子，统一祖国，完成主体革命事业的历史使命，因此不能为他建铜像。而金正恩则认为，朝鲜人民将金正日与金日成主席视为完全一样的将军，在这种情况下，人民瞻仰金日成主席铜像的时候就可以见到金正日，向金日成主席献花时也等同于向金正日表达了祝愿。

三是对金正日的伟业高度评价。于金正日逝世100天的3月25日在平壤金日成广场举行了中央追悼大会，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恩率党政军领导人参加了中央追悼大会。朝鲜内阁总理崔永林在致悼词时表示，金正日是永远活在朝鲜人民心中的伟大领导者，他以独创的“先军政治”捍卫了国家和民族的尊严以及社会主义。

四是追封谥号，拥戴金正日为“永远的朝鲜劳动党总书记”和“永远的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国防委员会委员长”。4月11日朝鲜劳动党召开了第四次代表会议，会上将金正日“永远拥戴为朝鲜劳动党总书记”。在4月13日举行的朝鲜第十二届最高人民会议第五次会议上，一致通过最高人民会议法令《关于批准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社会主义宪法修订案》。修订案规定，金正日同志为“永远的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国防委员会委员长”。

2．造声势以立英雄

俗话说：“时势造英雄。”如今的朝鲜由金正日逝世所造成的权力真空需要树立英雄予以填补，朝鲜为树立新英雄而大造声势，主要有三点：

一是金正恩频繁视察军队，首先在军中树立起英雄形象。2011年12月30日，朝鲜劳动党中央政治局会议推举金正恩为人民军最高司令官。新年伊始，金正恩就到人民军第105坦克师视察。从1月1日起，金正恩还视察了第324大联合部队、海军第597联合部队指挥部和所属部队、空军第1017部队、空军第378部队、第671大联合部队指挥部、第3870部队、空军第354部队、驻守西南前线地区的第4军司令部所属各部队、板门店地区驻守部队等相关单位。［2］在迄今为止金正恩的视察中，视察军队和军队相关单位占半数以上。

二是晋升军衔，行使统帅职责。2月15日，金正恩以朝鲜人民军最高司令官的名义发布命令，为一批高级将领晋升军衔，其中包括2名大将、3名上将和18名中将。4月7日，朝鲜劳动党中央军事委员会和朝鲜国防委员会共同发布决定，向崔龙海和玄哲海授予朝鲜人民军次帅军衔。4月13日，朝鲜人民军最高司令官金正恩再次发布命令，晋升一批朝鲜人民军高级指挥官军衔。［8］

三是借助卫星发射搅动国际社会。3月16日，朝鲜宣布将于4月12～16日之间发射使用自己力量和技术制造的“光明星3号”卫星，以迎接金日成主席100周年诞辰。消息一经传出，世界为之震惊，立即在国际社会中引起了极大反响，美国严厉谴责，日本严正抗议，俄罗斯感到遗憾，中方表示忧虑。美日韩等国表示将对朝鲜的发射物予以拦截，朝鲜半岛火药味骤浓。尽管如此，朝鲜为显示其透明、开放姿态，邀请外国技术专家和世界媒体现场观看卫星发射。于是，世界各地知名媒体的百余名记者云集平壤，进入到火箭发射场。据朝鲜朝中社4月13日报道，当天上午7时38分55秒，从平安北道铁山郡的西海卫星发射场发射了首颗应用卫星“光明星3号”。但这颗地球观测卫星没有进入预定轨道。

这一结果难免不让朝鲜有所遗憾，而事实上朝鲜选在百年诞辰庆典发射卫星是既定方针，成功不成功是技术问题，发不发射则是立场问题。只要发射了，即使不成功，搅动世界“烽火戏诸侯”的目的也达到了，同时毅然决然地决定发射卫星的行为也彰显了金正恩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果敢决策的领袖风格。

3．承祖训以示正统

权力的世袭之最大优势在于政策的传承，世袭的权力也只能依靠承祖训体现其权力的正统性，新政权出任伊始，便以如下4种方式表明了承祖训之决心。

其一，发表联合口号明示决心。2011年12月31日，朝鲜劳动党中央委员会和朝鲜劳动党中央军事委员会就金日成诞辰100周年发表联合口号，多达200余条。内容涉及拥戴领袖、加强军队建设、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加快产业革命步伐、加强文化建设以及促进祖国统一和发展对外关系等几大部分。号召全党、全军和全民在金正恩领导下，化悲痛为千百倍的力量和勇气，千方百计地加强国家政治军事威力，使革命大高潮的烈火更加熊熊燃烧起来，使2012年成为向全世界显示朝鲜革命坚定不移的继承性和不可战胜性的伟大胜利之年、打开强盛国家之大门的引以为自豪的昌盛之年。在朝鲜以口号形式阐述国家政策已不是首次，而是惯例之法，这些口号实为朝鲜的指导性政策。

其二，借助新年社论形式阐述承祖训的立场与决心。新年社论中有这样一句话：“伟大的金正日同志的革命业绩和遗训是我们应永远把握的生命线，是革命的万年财富。不管任何风吹雨打，我们必须坚决捍卫伟大的将军留给我们的革命遗产。我们党的意志就是坚定不移、丝毫不变、丝毫不让、无条件贯彻伟大的金正日同志遗训和将军提出的政策。一定要牢牢地坚持＇慈父领袖开创、伟大的将军领导的社会主义道路是最正确道路＇的鲜明观点，坚持‘不管别人如何说三道四，要永远捍卫以人民群众为中心的朝鲜式社会主义’的原则和立场。”［9］

其三，借助百年庆典明确并强化了三代传承的合法性与正统性。4月14日在平壤金日成体育场隆重举行的庆祝金日成100周年诞辰(4月15日)中央报告大会上，朝鲜德高望重的元老、最高人民会议常任委员会委员长金永南明确了三代传承关系。他在作报告时赞扬金日成建立的业绩。他说，金日成主席建设了以人民群众为中心的社会主义，提出了统一祖国三项原则、全民族大团结十大纲领和成立高丽民主联邦共和国方案等统一方案，提出了关于实现全世界自主化的卓越思想和战略策略，为社会主义运动和不结盟运动的统一团结，发展向往自主的国家间友好合作关系作出了不朽的贡献。金永南同时说，金正日英明领导完成主体革命事业的神圣斗争，把金日成主席的思想和事业不断发扬光大，开辟了朝鲜复兴强盛的道路和祖国统一的转折性局面。金正日以灵活的外交智略和精力充沛的对外活动，推动社会主义运动向前迈进，为东北亚和世界和平稳定、反帝自主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金永南强调，将金正恩拥戴在党和革命的最前头，朝鲜军民充满着必胜的信念。他号召全体党员、人民军官兵和全体人民按照朝鲜劳动党第四次代表会议精神，在金正恩的领导下建设社会主义强盛国家，实现祖国统一，完成主体革命事业。［10］

其四，由朝鲜三权集于一身的领袖金正恩做公开的阐述。4月15日，朝鲜在首都平壤举行阅兵仪式，纪念朝鲜已故领导人金日成100周年诞辰。朝鲜国家最高领导人金正恩出席阅兵式，并首次发表公开演讲。金正恩表示，朝鲜现在正以政治强国，开展火热的强盛国家建设，是跟随伟大领袖金日成和金正日主体革命思想英明领导的胜利。朝鲜现在正处于重大的历史时机。朝鲜要永远坚持伟大领袖开创的“自主、先军、社会主义的道路”，争取新的胜利。他号召人民军永远跟随劳动党中央，遵循金正日的遗训，团结一心，以不败的信念，进行强盛国家建设。［11］

通过上述几项举措，使朝鲜实现了政权的平稳过渡，经济运行正常，社会秩序稳定，为金正恩政权的扬帆起航拉开了序幕。

三、前景之展望

一国重量级人事变动之时往往是重大政策的变化之际。这意味着朝鲜已来到一个十字路口：朝鲜想怎么走，应该怎么走，能怎么走，是人们尤为关注的重大问题。对此，本文从理性与现实两个层次上对朝鲜的前景做一展望。

1．理性层次的展望

首先，朝鲜想怎么走。关于朝鲜自己对前景的描绘，这方面事实上已经不再有悬念。应该说朝鲜200余条口号的提出，2012年新年社论的阐述以及金正恩的公开讲话等内容，可视为其对未来的理性选择。其核心内容，这里选几个关键词予以概括：“主体社会主义”、“先军政治”、“强盛复兴全盛期”、“知识型经济国家”等。仅就这些目标而言，不谓不宏伟，不谓不光明，却难免有一相情愿之感。原因在于，大国与小国不同，大国可以做到凭着感觉走，而小国却往往受外部环境之影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其次，朝鲜应该怎么走。这是从大势上看使命。朝鲜政权现进入第三代，从大势上说，不同时代有不同使命。如果说第一代金日成的使命是夺取政权，第二代金正日政权的使命是巩固政权，那么第三代金正恩政权的使命则是发展，解决民生问题。道理很简单，社会成员如果长期享受不到最低水平的物质福利，任何社会也不能长治久安。这一点金正恩似乎已有所认识。对此，其经典的说辞是：“过去可以没有粮食，但不能没有子弹；那么今天是可以没有子弹，但一定要有粮食。”［1］

并信誓旦旦地称要在3年之内把朝鲜经济恢复到上世纪60年代到70年代的水准，让人民实现吃米饭、喝肉汤、住瓦房、穿绸缎的好日子。这一目标最初是由其爷爷提出的，其父亲也为之努力了17年，均未能得以实现。2012年4月，朝鲜《劳动新闻》发表了金正恩对朝鲜劳动党中央的讲话，反映出金正恩作为朝鲜最高领导人在治国方面的深层思考。在这篇讲话中，金正恩强调要严守金正日的遗训，他将“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列为最重要任务，认为解决粮食问题是最迫切的问题；并指出要把“以民为天”当成座右铭，视人民为天，无限推崇人民，把人民的要求和利益放在首位。［12］

2．现实层次的展望

马克思曾指出：“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是在他们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承继下来的条件下创造。”［13］遵循马克思的分析方法，对朝鲜的分析，如果加进了时空条件与内外环境等因素，做一通盘思考，笔者给出的选项与展望，要点有二：第一个要点是六大关系之处理。分别是：当前与长远、亲政与辅政、内政与外交、目标与手段、稳定与发展、传承与创新。第二个要点为时间表与路线图，可分三个阶段对朝鲜今后20年的发展做一预判。第一阶段是执政头3年，是敏感期，更侧重于国内，内政大于外交。第二阶段是3年过后的5年，是关键期，稳固国内后目光转向国外，注重处理对外关系；第三阶段是后5年之后的10年，是发展期，是其回归国际社会，走向正常国家的时期。

四、结束语

行文至此，言犹未尽，还有几句话需要说一说，这就是关于国际社会对朝政策的思考，权作本文的结束语。主要有两点，一是国际社会对朝鲜这个国家的认识与定位。不同国家可以作不同的定位，但从和谐世界角度而言，任何定位和决策均应促其向好的方向转化，这就需要变堵为疏。二是国际社会对朝鲜当前所处境况的分析判断。基于本文的分析，给出的判断是，正处于一个发展的十字路口，是方向选择的敏感时期，此际国际社会的对朝政策不仅不应过分刺激，而且需要一定的安抚，使之拥有审慎的选择空间。（参考文献略。来源：来源：《东北亚论坛》20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