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子

尊敬的或亲爱的读者，你即将开始阅读长篇小说《寻找牛郎》了。假如你有足够的耐心，请允许作者絮叨一下，对小说作一番说明；当然，作者的说明未免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究竟自夸到什么程度，相信你读完小说之后，心里一定有数。

这里，作者先要告知你，小说何以叫做《寻找牛郎》。说实话，小说原名为《羽衣记》，我觉得叫《羽衣记》比较贴切，因为小说本身就是写主角织女披着羽衣下凡的；其实，有中外不少名著是以××记而闻名的，比如中国四大名著当中，就有《西游记》和《石头记》（《红楼梦》之别称），外国名著里有莎士比亚的《驯悍记》、巴尔扎克的《驴皮记》、卡夫卡的《变形记》等等；不过，考虑到自己是非著名作家，即便以《羽衣记》为名，也未必能吸引读者的眼球。一般来说，一部书或小说起一个好名字，就像人穿上一套华贵的名牌服装，很容易引人注目。想来想去，我还是将小说定名为《寻找牛郎》，毕竟牛郎在中国家喻户晓，对于知名度极高的人物，公众的兴趣总是经久不衰的；名人本身就是卖点，因此作者欲借牛郎这个响亮的名字，给小说增添一些光彩，从而吸引更多的读者。

毫无疑问，读者你早已知道牛郎织女的故事，假如你生长在农村，也许还记得，每逢夏夜来临的时候，幼小的你伴随母亲或祖母一起纳凉，她们往往向你讲述这个故事，并且抬头遥指繁星闪烁的银河，告诉你那两颗最亮的隔河相望的星星，一个叫牵牛星，一个叫织女星，就是由于牛郎织女而得名。可以肯定，这个故事在民间已经流传了很久，而且还会长久流传下去。时至今日，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七夕）已经演变为中国的“情人节”，成为我们生活中一个不可或缺的节日。

当然，牛郎织女代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有一天，作者在电视机前观看严凤英演唱的黄梅戏《牛郎织女》时突发奇想，牛郎作为凡人早已在去世，而织女作为神仙还活着在天上；物换星移，岁月沧桑，试问天仙织女，你是否依然眷恋着牛郎？假如让你再次下凡，你怎样寻找心目中的牛郎？……于是，作者心里萌发了《寻找牛郎》的想法。现在流行一句名言，不怕做不到，只怕想不到；对于文学创作而言更是如此，只要能够想出来，就可以写出来。作者设想，在当代某一天，织女征得了王母娘娘许可，披着具有魔力的羽衣，穿越时空下凡到人间，开始了寻找牛郎之旅。

在中国古代，最令人向往的婚姻莫过于有一个仙女般的妻子。对于达官贵人来说，娶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并非难事，但对于穷汉来说就不大可能；天仙织女下嫁穷汉牛郎，历来让人津津乐道，恐怕在于给穷人带来巨大的慰藉和希望。不管时代怎么变化，人性还是人性，娶一个天仙般的妻子，依然是许多中国男人的梦想。天仙织女（小说中她自称纺妤）降临到某一个小镇之后，很快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几个身份不同的男子锁定她为追求目标，试图与她结百年之好。到底选择哪一个，或者认定谁是当今的牛郎，织女也不敢擅作主张；她相信缘分，只是依照婚姻之神月老所说偈语的提示，要求追求者献出龙骨凤翅，作为结缘的凭据。于是，围绕追求织女与寻找牛郎，演绎着一连串精彩故事……

以上是小说的缘起与梗概。有的读者也许不喜欢这个题材，认为在科技发达的今天，重写神话人物恐怕不合时宜，让天仙织女再次来到人间，显得离奇而不切合实际。作者一直以为，想像是创作的生命。真正的写作就是让想像自由飞翔。作家可以表现当代的现实生活，也可以描述过去的历史事件，甚至可以无中生有或捕风捉影，写作可能发生或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这个众生生生不息的世界，在灯红酒绿的都市街道，在鸟语花香的乡村田野，在寂静无声的墓碑上，在纸片泛黄的古书中，任何一点微不足道的感觉，都可能激发我们的奇思妙想。由此看来，小说创作的关键，并不在于写什么，而在于怎么写。

写到这里，作者可以大言不惭地告诉你，《寻找牛郎》是一部风格非常独特的小说，因为小说时空跨度超越古今，叙述方式别出心裁，小说以织女下凡寻找牛郎为主线，将古代传说与现实生活、天上神仙与世间人物巧妙地联系起来，寓爱情于历史文化与社会生活之中，生动地描摹了世间情态与众生相；小说穿梭于天上人间，古今故事纠结交织，想象丰富，结构紧凑，内涵深刻。阅读现代小说，对于读者来说是一种考验，考验着我们的情商与智商；假如你有足够的情商与智商，并且非常投入地阅读这部小说，你多少能领悟到一些东西，不像阅读那些垃圾小说一无所得。

这部小说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用第一人称叙述，但叙述者并不限于一个人物。多年来，作者一直偏好第一称，用第一人称写过一些作品。诚然，大多数文学作品是以第三人称叙述的；使用第三称的最大好处就是，作者可以站在全知的角度，介入或不介入，给人的感觉比较客观。但是，我以为所有作品都是作者“我”所思所想的产物，必然打上“我”的印记，很难做到“无我”，即使很巧妙地用第三人称，也能找到“我”的痕迹；因此法国大作家福楼拜就曾说过，“包法利夫人就是我”。再说，用第三人称进行心理描写，未免有些“矫情”，作为旁观者，何以知道人家的心理活动？你不是人家胆子里蛔虫，怎么知道人家想什么，就算你是人家肚子里蛔虫，也未必知道；可见使用第三人称，容易陷于庄子与惠子在濠上论辩的困境：有一天，庄子与惠子游于濠上，看见鱼在水里流动，感叹曰：“鱼乐也！”惠子问：“子非鱼，安知鱼乐？”庄子答：“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庄子的回答未免强词夺理。不过，庄子曾经梦见自己化为蝴蝶，将“我”与蝴蝶融为一体，不知是庄周化为蝴蝶，还是蝴蝶化为庄周。据此，我觉得用第一人称写作更妥，毕竟“我”就是蝴蝶，蝴蝶就是“我”。在小说中，有多个“我”进行叙述，为了便于读者阅读，不妨事先介绍几个“我”——叙述者，他们分别是：

王婉儿，出生于3000年以前，系殷王室后裔，周初下嫁大户公子张坚。张家以制造弓箭与纺织为实业，富甲一方。张坚后来被天神推举为玉皇大帝，她跟着得道升天，成为天庭最尊贵的女神，就是民间所谓的王母娘娘。

织 女，出生于3000年以前，原系张家织布女工，被王婉儿收为义女。张坚成为玉皇大帝之后，她跟着升天成为仙女。因私自下凡与牛郎结为夫妻，激怒玉皇大帝夫妇，被召回天庭。时过境迁，到如今她与王母娘娘冰释前嫌，获准重返人间。于是她身穿羽衣下凡，降临到一个小城镇（N镇），自己改名叫纺妤。

宋 原，出生于3000年以前，一直钟情于王婉儿。追随王婉儿升天成仙，因为名叫宋原（送缘谐音），被玉皇大帝封为掌管男女姻缘的天神。从此以后，他终日游荡于人间，专门为有缘的男女牵上红线，让他们缔结美满的姻缘。因为他的固定住所在月宫，人们喜欢管他叫月老，或月下老人。

牛志宏，当代人，生长在N镇，毕业于某师范学院，曾在县政府机关工作，现任N镇镇长。与大学同学结婚，生育一女，后来离异。

牛二柱，当代人，生长在N镇，相当于初中文化程度，曾因偷盗被“严打”入狱。刑满后涉足建筑行业，现为N镇建筑公司总经理。已婚，有两个孩子。

牛水生，当代人，生长在N镇牛家庄。初中毕业之后，回家务农，一度外出打过工。因家境贫寒，过结婚年龄尚无定亲对象。

牛云翔，当代人，生长在N镇，毕业于清华大学，曾在国内某研究所工作，后赴欧洲留学，获生物学博士学位。因为N镇纺织厂引进外资项目，成为外方代理及合资公司顾问。

钱大展，当代人，生长在N镇附近村庄，高中肄业后，短暂务过农，随后进镇办企业工作。先后任N镇复合肥厂、纺织厂厂长，现为中外合资纺织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有过两次婚姻，前妻系省城下乡知青，后妻为镇医院护士。

读者朋友，这部小说的契子，就至此为此。如果你有兴趣，恳请你耐心读下去；如果你读完了小说，即便断断续续读完了，说明你智商和情商很高，肯定能品出一些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