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人工智能技术引领科技变革和产业升级，推动高校人才培养模式、科学研究范式、治理体系等发生深刻变革。理工科高校因在思维认知、行业特色、建设体系、教育方式等方面存在特殊性，其师生人文素质有待进一步加强。加强文化育人是各类高校也包括理工科高校的应有之义。理工科高校文化育人的基本内涵可以概括为：政治素养是根本，人文素养是底蕴，学科素养是基础，科技素养是关键。为此，理工科高校应积极顺应人工智能时代需求，从树立正确思想认识、丰富内容供给、健全体制机制、塑造特色品牌等方面着手，科学构建文化育人体系，为推动新时代立德树人工程在高校落地落实贡献“理工力量”。
关键词：人工智能时代；文化育人；理工科高校；科技人文；困境与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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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朝阳.人工智能时代理工科高校文化育人的困境与出路[J].上海交通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5,33(11):124-136.
引 言
近年来，人工智能技术作为新质生产力的代表，对高校师生的认知思维、学习研究路径、交流沟通方式等均产生深远影响。面对人工智能技术的迅猛发展，理工科高校迅速响应，组建人工智能学院，规划并发展人工智能学科，同时积极构建覆盖人工智能核心及交叉方向的人才培养体系。人工智能时代的到来，助推了理工类学科的快速迭代，激发了师生对科学技术创新的兴趣与热爱，但随之而来的大量涉及科技伦理、人机关系及社会影响等交叉领域的复杂问题，尚未获得充分关注和研究。科技飞速发展日益凸显人文素养的重要性。然而，理工科高校普遍存在文理失衡问题，自然科学、工程技术与人文社科领域间的壁垒持续加高，制约了理工科高校师生创新创造和学校社会影响力的全面提升。
理工科高校学科特色鲜明、师生思维认知较为理性务实，校园文化氛围较为淡薄。推进理工科高校的文化氛围提升，是加强文化育人研究的重大命题。目前，一些学者注意到科学技术快速发展背景下的高校文化建设的重要性，从文化育人的角度提出加强人才培养的优化策略。例如，孙雷聚焦“国外大学文化建设的特点及其借鉴义”，高青等人提出“新时期理工科院校大学文化建设的实现路径”，杨智平提出“红色文化融入高校育人体系的探索”，彭青龙提出“科技人文命运共同体”的概念，等等。这些研究从不同角度探讨了理工科高校通过系统性地构建包括学科文化、科技文化、跨学科文化、人文文化等在内的文化育人体系，探索打破自然科学、工程科学与人文社会科学之间的学科壁垒，消解“科技人文融通赤字”的有效路径，为推进理工科高校文化育人工作提供了新的视野。然而，从人工智能时代的大背景来看，理工科高校文化育人仍然面临着诸多现实困境，需要厘清基本内涵，明确实践探索方向。为此，本文聚焦理工科高校文化育人体系这一主线，探讨如何顺应人工智能时代的发展趋势，建构特色鲜明、内涵丰富、追求卓越的文化育人体系，为增强理工科高等教育办学软实力和核心竞争力提供思路和借鉴。
一、人工智能时代理工科高校文化育人面临的现实困境
在高等教育普及和“双一流”建设的双重驱动下，理工科高校发展模式正从外延式增长向内涵式发展转型，文化建设的重要性愈发凸显。然而，人工智能引发的教育变革，使本就人文基础薄弱的理工科高校在文化育人体系建设中面临新的困境与挑战。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思维困境：人文理念认知需要提升
当前，尽管学界专家、教育管理者和政策制定者普遍认同大学文化建设关乎高校核心竞争力，然而文化育人理念在理工科高校并没有得到足够重视。人工智能的快速发展进一步强化了理工科高校师生工具理性的思维定式，使得文化育人理念的推广践行面临新的挑战。一方面，在人工智能技术广泛应用背景下，理工科高校普遍缺乏对文化育人建设的体系化布局与制度化的操作路径，没能从应有的政治高度、育人高度去认识和把握人工智能时代高校文化育人新要求；另一方面，人工智能的快速发展导致学科建设进一步呈现实用主义倾向。当前，很多理工科高校在推进“AI+学科”建设时往往侧重技术应用而忽视伦理、哲学等跨学科内涵。AI伦理课程多由计算机专业教师讲授，而缺乏人文社科学者的深度参与，因此，对人工智能带来的伦理、社会影响等人文议题认知不足。同时，由于大学文化育人体系构建是一个必须长期坚持并不断发展的过程，短期内很难看到明显成效，加之文化育人绩效评估很难量化也未能纳入高校学科评估范畴，在人工智能技术更加强调量化评价的背景下，这一问题显得尤为突出。此外，高校文化育人工作主要由人文社科教师和党务思政干部负责，他们对人工智能等新技术的认知和应用能力相对不足；而理工科学生乃是互联网“原住民”，其专业特性使他们更善于接受并依赖新技术，对高校文化育人工作者提出了更高要求。因此，更偏务实属性的理工科高校对于文化育人体系构建重要性与紧迫性的理念认知需要提升。
（二）传承困境：文化基因缺乏深度挖掘
基于鲜明的学科特色和深厚的行业背景，理工科高校在长期办学中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文化基因。构建理工科高校文化育人体系不仅要体现普通高校共性，而且更应凸显自身在历史积淀、战略定位、学科特色及育人模式等方面的文化特质，充分发挥凝聚和感召在校师生、广大校友的作用。当前，部分理工科高校的文化育人体系构建并未纳入“双一流”建设，没有很好地将文化育人体现在教育教学中、融入日常教育中、贯穿于行业教育中。一方面，部分高校对自身校史文脉、学科优势及办学特色等挖掘不足，未能有效提炼和传播，也缺乏具有显著辨识度的校园文化标识，因此，办学理念与文化育人脱节，削弱了大学文化的引领、激励与凝聚等核心功能。另一方面，部分高校没有很好地抓准理工科高校独特的专业性、实践性、创新性、超越性等文化特征，形成具有学科特色和时代特色的文化育人体系。实际上，理工科高校的文化育人体系应立足其鲜明的学科专业特色和实践导向的人才培养定位，保持与时俱进的创新活力。同时，要注重将追求卓越的科学精神与人文内涵相融合，既彰显办学特色，又要为科技发展注入文化动能。
（三）机制困境：文化建设统筹发展失衡
大学文化建设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整体规划、统筹协调。文化育人是文化建设的重要方面。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放大了理工科高校文化育人中的结构性矛盾。当前，部分理工科高校在校园文化建设中尚未构建多部门协同、师生广泛参与的决策、实施与评估闭环体系，亦欠缺清晰的规划指引。这种系统性缺失制约了文化育人的协同效应，因而建设成效不明显。究其原因，一方面源于根深蒂固的“重理轻文”观念及学科设置中的功利导向，在人工智能技术更受重视的情况下，育人过程偏重专业技能学习而弱化人文素养培育。另一方面，理工科高校在校园文化建设中存在“重硬轻软”现象，偏向于将资源集中投入到学科专业增设、教学设施扩建、校园环境改造等显性工程建设上。人工智能技术应用加剧了资源分配的结构性失衡。高校更倾向于将资金投入AI实验室、智能教室等硬件设施。对于校园精神培育、制度完善、行为引导等需要长期积淀的软性文化建设，普遍存在投入不足、持续性不够、体制机制欠缺等问题，影响了文化育人体系的全面协调与可持续发展。此外，部分理工科高校没能很好地将文化育人体系构建与整体办学方向、人才培养目标结合起来，或简单地将校园文化育人等同于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忽视了全体师生在文化育人体系构建中的主体作用，限制了文化育人功能的发挥。
（四）技术困境：人工智能应用的客观局限
当今，人工智能技术广泛应用于教育教学。人工智能技术的工具理性特征强化了理工科高校重技术、轻人文的倾向，算法驱动下的效率优先思维进一步挤压了文化育人所需的沉浸式体验和价值观塑造空间。然而，校园文化育人是一项价值育人行为，具有极强的价值导向，必须符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高校的育人目的。人工智能为理工科高校文化育人提供了新工具的同时，也带来了新的挑战。一是制度约束力不够。当前，用于约束和规范人工智能开发与应用的制度体系尚未健全，用户的个人信息、行为轨迹、学习偏好等隐私难以得到有效保护。此外，制度约束体系的缺失可能使人工智能发展受资本市场的控制，逐渐偏离教育价值与人文立场。二是育人内涵被狭隘化。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所编《反思教育：向“全球共同利益”的理念转变？》一书强调，当今的教育要超越识字和算术，以学习环境和新的学习方法为重点，以人文主义为教育观和发展观，注重学生文化素养，培养学生尊重生命和人格尊严，坚持权利平等、社会正义、文化多样性、国际团结以及能为可持续的未来分担责任。人工智能辅助教育虽能精准传授知识，却难以培养道德品质、批判思维、合作能力、创新能力等核心素养，导致“重教书、轻育人”的倾向。三是情感体验被弱化。当下人工智能在某些领域已经替代了人类，但无法真正模拟复杂的情感。过度依赖人工智能技术在一定程度上剥夺了学生的情感体验。例如，有些高校将传统文化课程简化为线上模块化学习，通过“打卡”完成学习和考核，以致课程缺乏深度互动和情感共鸣，削弱了其文化浸润效果。同时，学生对AI工具的过度依赖容易导致独立思考能力和人文反思意识下降，从而影响了文化育人效果。
二、人工智能时代理工科高校文化育人的基本内涵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全面发展、全面进步的伟大事业，没有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发展，就没有社会主义现代化。”高等教育要“紧紧围绕立德树人这个根本任务，着眼于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中国高校是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建立起来的，是党领导下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高校，只有坚持立足我国独特的历史、独特的国情和独特的文化，在培养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上有作为、有成效，培养出一流人才，才能够办好中国特色、世界一流的社会主义大学。理工科高校作为建设教育强国、科技强国、人才强国的重要力量，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应发挥独特作用。文化建设关乎党的旗帜、关乎舆论导向，更关乎时代新人的培育，是新时代实施立德树人工程的重要内容。为此，理工科高校要始终践行为党育人、为国育才的初心和使命，从源头上打造校园特色文化育人体系，努力提升文化育人、立德树人的水平与成效。
（一）政治素养是根本
高等教育的根本目标由社会制度决定，其办学方向决定人才培养方向。每个国家都是按照自己的意志来培养人才，每个政党都是按照自己的标准来培养接班人。理工科高校文化育人的首要前提是坚持正确的办学方向。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教育发展方向要同我国发展的现实目标和未来方向紧密联系在一起，坚持‘为人民服务，为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服务，为巩固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服务，为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的新要求。” 高校党委承担着把方向、管大局、作决策、抓班子、带队伍、保落实的“六项职责”，把方向是首责。必须把好政治方向，加强党对高校的全面领导，把党的领导贯穿办学治校全过程各方面。必须把好发展方向，遵循“四为服务”，扎根中国大地办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大学。必须把好改革方向，完善立德树人体制机制，回归教育初心，勇担时代使命。新时代高等教育必须坚持社会主义方向，将主流意识形态贯穿文化育人全过程，把高校师生紧紧凝聚在党的周围，引导青年在个体“小我”与国家“大我”的统一中定位人生价值，夯实成长思想根基。在人工智能技术快速发展的背景下，理工科高校需要特别关注技术应用的政治导向，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人工智能课程体系和科研实践。例如，在算法设计中嵌入公平、正义等价值理念，确保技术应用服务于为党育人、为国育才需求。同时，要建立人工智能应用伦理审查机制，防止技术被滥用或误用，确保算法设计及其应用结果始终符合国家教育方针和社会主义办学方向，引导学生树立正确的历史观、民族观、国家观、文化观。
（二）人文素养是底蕴
人文素养是社会人的重要素养，包括具备人文知识、理解人文思想、掌握人文方法、遵循人文精神四个方面，也应是理工科高校文化育人内涵的重要组成部分。高校人文文化是在大学师生日常学习生活中自发形成、为大学师生自觉践行的精神传统和价值理念，它潜移默化地塑造着校园的精神气质与文化生态，是大学文化所营造的大学“精神场域”的构成因素，以其深厚的历史底蕴、传统文化积淀以及理想人格塑造力，对理工科学生产生着潜移默化的影响。正如化学家金涌院士强调：“正是文科而非科学塑造了人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人文教育的重要性由此凸显。”“通过人文教育帮助学生树立正确的三观，帮助一个人真正地找到自己一生正确的道路，正是人文学科的重要使命。”理工科高校校训、校史、校徽、校歌等均包含着丰富的育人因素，蕴含着主流的文化价值。例如，清华大学“自强不息，厚德载物”校训集中体现了中华民族的思维模式、价值取向；上海交通大学“饮水思源，爱国荣校”校训强调学子们对母校、对国家培育的感恩；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红专并进，理实交融”校训体现了学校自诞生之日起就肩负着科教报国的使命。高校校史文化蕴含着独特的人文精神，应将校史学习与党史学习、思政教育深度融合，引导师生将爱党爱国爱校相统一，切实增强师生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文化的思想认同、理论认同、情感认同，使科技成果与人文思想交相辉映。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为人文教育提供了新的手段和平台。理工科高校可以利用自然语言处理、虚拟现实等技术，开发数字化人文课程和校史教育资源，使人文教育更加生动、直观。同时，要注重人工智能伦理教育，培养学生的家国情怀、社会责任感与人文关怀。
（三）学科素养是基础
特色学科、专业特色是理工科高校的鲜明特征，学科素养是理工科高校文化育人的应有内涵。学科文化是学科素养形成和发展的土壤与源泉。理工科高校的学科文化是指在特定学科领域内长期积淀而成的学术认知体系与实践范式，包含精神与实践两个维度。精神层面体现为独特的学术传统、价值追求与群体风范等；实践层面则表现为系统的理论体系、技术方法和学术成果。大学学科文化作为“自在性存在”或“自觉性建构”，深层次影响着学生的精神品性生成、价值选择取向与理想人格定位。它规范着学科成员的研究行为与知识传承方式，塑造着学术群体的集体认同，成为推动学科发展的深层精神动力。学科文化植根于学科并促进其向前发展，是学科的精神和灵魂，是学科生命力的源泉，是学科价值导向、学术行为和学术氛围的基础。学科素养是学科文化在个体认知与实践中的内化与彰显。提升学生学科素养应成为理工科大学校园文化建设的基本方向之一。高校学科素养的文化价值，要聚焦于为青年学生营造出什么样的“精神场域”，其内涵主要包括学术志趣与职业伦理的内在认同、科学探究与批判精神的系统锤炼、求真务实与创新品格的培育锻造、崇尚科学精神与倡导团队精神的文化自觉等。当前，随着“AI+学科”教育教学模式的深入推进，理工科高校在构建文化育人体系时，必须充分考虑跨学科知识整合、数据思维培养和持续学习能力等新型学科素养要求。同时，应着重强化以科技人文融合理念为核心的专业认同教育，培养兼具严谨求实与人文关怀的科学家精神，塑造学生将技术能力与国家发展、人类福祉相联结的价值追求。
（四）科技素养是关键
科技素养是公众理解科技的基本素养，涵盖科学术语认知、逻辑推理和科技议题分析等能力，包括科技知识、科技能力、科学方法、科技意识和科技品质五个方面。科技素养是人工智能时代理工科高校文化育人的特有内涵，体现了理工科高校的特色。强调科技素养并非要求所有学生学习深奥的科学理论知识、复杂的科学方法、专业性强的科学技术，而是要求学生普遍掌握普及性的科学知识、常用的方法和技能。理工科高校相比文科高校而言，更加处于科技创新前沿，更要重视建构人工智能高度发展后的社会伦理道德体系。科技素养应该成为理工科高校文化育人的关键内容，理工科高校不仅需要与时俱进地培养大学生与机器、科技打交道的能力，而且需要帮助大学生在科学与社会之间建立信任。理工科高校要通过开设人工智能应用课程、组织创新竞赛等方式，培养学生的人机协同能力，鼓励学生运用人工智能技术解决社会实际问题，培养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提升学生的科学素质与实践技能。在一次次科技实践中，锤炼青年学生坚韧不拔的毅力、团队协作的精神、高度负责的精神、勇于面对挑战的抗压能力，使学生养成积极向上的心态。
三、人工智能时代理工科高校文化育人的实践指向与出路
推动发展新质生产力、为全面推进民族复兴伟业培养科技创新人才应成为人工智能时代理工科高校人才培养的目标定位。“改革开放以来中国进入快速发展、文化交流阶段，我们已经从‘跟跑者’转变为‘并跑者’，而且正在向‘领跑者’前进，这一代年轻人肩负的重任，就是通过创新来引领整个世界科学技术的发展。”理工科高校应立足人文基础薄弱的实际，紧扣AI时代需求，从认知提升、内容供给、机制完善、品牌建设四个维度，构建科学的文化育人体系，切实满足AI时代人才培养和学生发展需求。
（一）树立以人工智能赋能文化育人的正确认识
人工智能引领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人工智能赋能教育教学、学科发展、科研范式及治理体系已成为推动高校快速发展的重要驱动力。2017年，《国务院关于印发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的通知》（国发〔2017〕35号）明确指出，“要制定促进人工智能发展的法律法规和伦理规范。加强人工智能相关法律、伦理和社会问题研究，建立保障人工智能健康发展的法律法规和伦理道德框架。”事实上，发展人工智能的本质是主动拥抱数字化发展潮流，推动人才在科技能力、人文素养等维度的全面发展。中国当代美学家、哲学家汝信曾说：“人文精神的实质就意味着以人为本，强调要尊重人，充分肯定人的价值，重视文化教育，优化人性，提高人的素质和精神境界，树立高尚的人格理想和道德追求，使人得到自由的全面的发展。”人文精神是引导和激励学生成长和成才的精神力量。理工科高校应立足自身在人工智能技术研发与应用方面的优势，将智能技术深度融入文化育人全过程。
1.思想认知提升：转变人才培养理念
人才培养理念在高校办学中具有统领性地位和导向性作用。理工科高校领导需转变办学理念，正视人文底蕴不足的现实，充分认识到构建文化育人体系的根本目标就在于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复合型人才，并认识其对新时代人才培养的催化作用。在教育实践中，必须始终坚守育人主体地位，落实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把技术作为辅助工具，建立AI应用伦理审查机制，确保技术发展方向符合育人目标，防止人工智能时代教育偏离其本质。同时，要特别重视人机协同中的情感因素，在智能教学融合中尊重学生的情感需求和主体意愿。例如，清华大学明确提出，要积极拥抱人工智能为高等教育带来的新机遇，同时严肃对待可能随之而来的隐私保护、数据安全、道德伦理等风险挑战，充分发挥人工智能对学生成长成才的赋能作用，打造人工智能辅助的个性化学习空间，推动“超越课堂”“超越课程”的范式变革，把培育人工智能素养作为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重要内容和关键环节。此外，要充分注重交叉创新，人工智能赋能的核心就是交叉融合。爱因斯坦有一句名言：“这种交叉组合作用似乎是创造性思维的本质特征”。在国际上，培养具有跨学科文化素养的人才不仅是当今研究型大学的重要属性与主要目标，也是应对复杂问题解决的需要，并有助于满足学生个性化或多样化的学术兴趣。
2. 教师角色重构：积极应对教学范式变革
人工智能技术彻底颠覆了传统的教育生态，对教师角色提出了新要求，因而需要对教师角色进行重构。一是推动教师角色由“识”转“智”。理工科教师需运用AI优化教学内容，构建精准化、个性化的文化育人体系，并通过教学反思提升人机协同下的育人智慧，推动文化育人向智能化转型。二是体现教师人文关怀，回归育人之本。要坚持“人的全面发展”这一教育根本目的，基于教育的内在发展规律，运用智能技术识别学生的独特优势，发现其潜能，并为其全面成长创造条件，助力学生实现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所说的“人的自由发展”。要借助人工智能技术真实、精准、全面的数据解析力，深度挖掘学生行为数据反映的个性化需求，针对性开展文化育人实践，增强文化育人的成效。三是构建教师互助共同体，打造人工智能时代育人新生态。人工智能的“广泛互联性”与“持续迭代性”启示教育者要在保持自主性的同时，整合跨学科、跨校及AI专家资源，构建协同发展的教师联盟，更好应对AI重塑的教育环境。例如，上海交通大学明确提出，要将“AI单驱动”的模式转变为“AI+HI”“双驱动”的模式，不断提升教师AI素养，激发其能动性与创新力，推动教师从知识传授者转型为成长引导者，构建知识人格并重、效率温度兼具、智能智慧交融的新型育人生态。
3. 学生个体调适：主动适应学习方式的转变
AI时代的学习呈现场景融通、组织多元、体验深化等显著特征。传统“学而后用”模式正转向“实践驱动学习”，即通过实际应用促进知识获取。理工科高校需引导学生主动适应这一变革，推动学习方式的智能化转型。一是强化基于数据的精准学习。人工智能可依据大数据分析单个学生的学习习惯、兴趣偏好、目前知识水平和能力等，学生可据此制定合适的学习内容、学习时间，提高学习效率。例如，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开发了“小航”AI 助手，可以为学生提供个性化、自学习、生成式、伴随式的优质服务。二是强化面向真实的体验学习。视觉情境教学将实现知识学习与鲜活社会实践有机结合，提高学生解决问题的专业技能。三是强化思维的深度学习。要注重培养学生建立一套自己的思维方式，以应对未知的挑战。四是强化跨学科学习。人工智能驱动下，学科发展新范式强调深度融合，跨学科、交叉与综合研究已成创新关键。五是创设与社会相联结的无边界学习。未来的学习是无处不在的、没有边界的，和社会密切关联的企业、农场、博物馆、科技馆等具备教育潜能的实体场所，均被纳入广义的学习空间范畴。
（二）以人工智能丰富文化育人体系的内容供给
源源不断的优质内容供给是提升育人实效的重要保证，理工科高校文化育人体系构建要坚持内容为王。人工智能时代必须以人工智能技术丰富文化育人体系的内容供给，通过智能化的内容生成、精准化的内容推送、沉浸式的内容体验，强化科学精神教育、艺术教育和行业教育，重塑文化育人的内容生态。
1.塑造精神品格：大力弘扬科学家精神
科学家精神是高校文化育人体系中不可或缺的要素之一，通过科技文化活动这一新载体展现，在有效服务教学实践的同时，也肩负着文化育人的重要使命。推动大学生在课堂教学、社会实践及参与科技文化活动中，潜移默化接受科学家精神感染和熏陶，在实践中积极探索、锐意创新、挑战未知，将理论创新付诸实践，并形成不惧失败、追求成功的创新风尚，营造丰富多彩且具有鲜明特色的校园科创文化氛围，让每一个大学生都能在这种浓郁的氛围中，感受到身上所担负的重要责任和光荣使命，从而达到科技人文育人的目的。近年来，一些理工科高校以科学大师为主题创排演出舞台剧，将科学精神教育融入学生的专业学习之中，使之既有形又有效。清华大学原创话剧《马兰花开》讲述了邓稼先为新中国核事业隐姓埋名、以身许国的故事；上海交通大学话剧《钱学森》讲述了钱学森“五年归国路、十年两弹成”的光辉历史。这些话剧以“校友演校友、学弟演学长”的方式，用青少年喜爱的艺术形式演绎科学家事迹，有效唤起青年学子的家国担当与创新信念。人工智能技术为科学家精神的传承提供了创新载体，可借助虚拟现实技术重现科学家的科研历程，利用自然语言处理技术构建智能问答系统，让学生能够与“数字科学家”进行跨时空对话。可以开发基于人工智能的“科学家精神智能学习平台”，通过算法分析科学家的著作、书信等资料，智能生成个性化的学习内容，使科学家精神的传承更加生动立体。
2. 涵养艺术素养：加强校园美育浸润
美育是高校人文教育的重要内容和途径之一。对于理工科高校来说，校园美育的实质就是保存、吸收传统文化精髓，同时与现代观念、创新意识实现完美融合。一方面，要整合学校档案资源，联合校友、退休教师及专家学者的力量，系统挖掘蕴藏于校史中的文化建设、学科发展、教书育人、感动校园等方面的文献史料和育人故事，增强师生的学校自信、学科自信。另一方面，要梳理学校优势学科文化发展史，提炼校园特色文化价值要义和精神标识，形成富有时代特征和学科特色的文化核心理念，增进师生的文化认同。近年来，一些理工科高校纷纷建立人文、艺术等专题博物馆或者综合博物馆，例如，2019年正式开馆的浙江大学考古博物馆不仅标志着浙江大学在推动文化、艺术传承创新上迈出了重要步伐，也是世界一流大学强化文化育人的显著标志；2022年建成的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被中国科学技术协会评为首批全国科教基地，服务于清华高素质人才培养、高水平学科建设和校园文化建设，并面向全社会开放，对增强大学生和公众文化素养产生积极而深远的影响。人工智能在美育领域展现出独特优势。智能创作系统可以辅助学生进行艺术实践，算法推荐系统能够根据学生兴趣推送个性化艺术资源，计算机视觉技术能对艺术作品进行智能赏析，能有效拓展教育的广度和深度，实现“技术赋能”与“人文熏陶”有机融合。
3. 行业文化教育：彰显理工科特色
行业文化教育是理工科高校文化育人的重要内容和重要特色。行业文化的内涵具有多重维度，不仅涵盖该领域发展历程中沉淀的物质性积累，也包含行业制度文化与行业精神文化等非物质性元素。在理工科高校，以院士及顶尖专家为核心的高层次人才，是推动行业关键技术创新与重大科研攻坚的核心力量，为推动行业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同时，高校与行业合作日益密切，为理工科高校学生深度接触领军企业、行业专家创造了条件。为此，行业文化、价值理念、精神风貌等应该成为理工科高校文化育人内容的重要组成部分。例如，哈尔滨工业大学与航天部门紧密结合，倡导航天文化、推动学生航天报国；西北工业大学与航空领域联动密切，弘扬总师育人文化、推动学生奉献航空。可以说，理工科高校与行业形成了一个科研与创新的生态，培育行业文化成为理工科高校构建文化育人体系的重要内容。同时，行业文化教育需要与时俱进地融入新技术元素。通过构建虚拟行业场景，学生可沉浸式体验真实工作环境；借助行业知识图谱，可实现个性化案例推荐；打造行业专家数字画像，有助于突破时空限制实现技艺传承。这些创新举措可有效增强教育的互动性和实效性，成为培养具有行业情怀的创新拔尖人才的新路径。
（三）健全人工智能助力文化育人体系体制机制
制度建设是理工科大学构建文化育人体系的重要保障。文化育人是一项综合育人事业，也是一项良心事业，必须建立长效机制，持之以恒地推进。同时，要推动建立理工科高校文化育人考核评价机制，激发师生参与文化育人工作的自觉性。
1.全面融入：推进文化育人与学校各项事业有机统一
文化育人体系是否健全，关键要看文化育人与学校各项事业有没有有机融合。一是要推动文化育人与学校行政、教学、研究、服务等业务工作深度融合。要着力破解文化育人工作与业务工作“两张皮”问题，以常态化、多样化、机制化的共融共促模式为文化育人工作基本抓手，推动高校文化育人与各项工作的深度融合。人工智能技术可以打破信息孤岛，构建智慧化的文化育人管理系统。可通过建设校园文化大数据平台，实时采集教学、科研、管理等各环节的文化育人数据，运用机器学习算法分析育人成效，实现文化育人工作与学校各项事业的智能融合。二是要推动文化育人与学生社区建设相融合。学生社区在大学生成长方面的作用越发明显。例如，电子科技大学统筹布局社区物理空间和文化空间建设，积极探索“1+N+M”社区建设模式，目前已建成1个校级“一站式”示范园区，“N”个具有学院特色、学科特点，契合学生需求、具备文化氛围的小型“一站式”共享空间，打造形成党建领航、职业规划、朋辈帮扶、知问书院等“M”种形式的社区育人模式，有力促进校园文化育人新阵地和社区育人新生态形成。为此，要依托“一站式”学生社区综合管理改革，建设普遍覆盖并具备特色的学生社区文化教育资源库，通过物联网设备采集学生社区活动数据，利用人工智能分析学生行为特征，自动推送个性化的文化育人内容，实现“精准滴灌”式的文化浸润，发挥学生社区的文化育人功能。
2. 协同联动：形成校内外协同育人强大合力
强化高校与社会协同育人效应，协同各方力量、联动各方资源，形成协同推进文化育人的强大合力。一是要建立学校、政府、社会等全社会“多元一体”协同文化育人推进机制。要立足于理工科高校先进校园文化与科学家精神、教育家精神、劳模精神、工匠精神等多种优秀精神的传播和弘扬，发挥好学校的育人主体作用、政府的推动协调作用、社会的广泛传播作用。例如，西安电子科技大学切实将文化育人、思政育人与劳动教育实践、科研成果转化实践等联合起来，拓宽了乡村振兴育人的载体和平台，丰富了育人的素材和内容，推动了教育振兴乡村和乡村振兴教育的良性循环。二是要建立全方位育人体系。全方位育人体系的构建本质上是教育生态的重构，需要实现教育资源从“机械叠加”向“有机融合”转变。理工科高校要通过人工智能技术整合校内外优质文化资源，构建协同育人云平台。例如，通过区块链技术建立可信的协同育人机制；利用自然语言处理技术，实现跨机构的文化资源智能匹配；开发虚拟协作空间，支持多方远程参与文化育人活动，实现育人要素的立体化整合与生态化协同。
3. 夯实保障：建立健全文化育人保障机制
保障体系是确保文化育人体系持续有效运行的基础。首先是组织保障。要健全高校文化建设领导体制，建立“横向到边、纵向到底、按级管理、分级负责”的体制机制，设立主要校领导牵头、相关职能部门及校内外专家组成的高校文化建设委员会，统筹规划协调。坚持“系统推进、分步实施、协同联动、强化执行”的原则，加强统一领导与过程管理，建设一支敬业奉献、专兼职结合的文化建设工作队伍，保障规划落地。例如，东南大学成立由校党委书记和校长担任组长的思想政治工作领导小组与文化建设领导小组，形成党委领导、党政协同、部门各司其职的文化育人格局。其次是制度保障。要构建覆盖规划、实施、监控、评价等的全流程校园文化建设长效机制，形成系统化、常态化的制度保障。要将文化建设工作纳入部门年度绩效考核体系，保障建设任务的扎实推进与目标实现。要建立智能时代师生信息素养培训制度，强化师生信息反馈力培育。再次是经费保障。要设立覆盖年度研究、活动、奖励等的文化基金，保障文化建设基本投入。最后，要积极拓展多元化筹资渠道，通过政府与社会资源协同、吸引民间赞助与社会捐赠等方式，为文化建设提供持续资金支持。
（四）塑造人工智能时代文化育人特色品牌
在构建文化育人体系中，应充分利用理工科高校差异化的文化内涵及不同的学科优势，积极创建理工科高校特色文化育人品牌，打造示范性学校文化、学院文化、学科文化样板。
1.打造基于“学科+”的校园文化育人新模式
人工智能技术赋能学科发展是推动理工科高校快速发展的重要法宝。人工智能时代理工科高校必须充分发挥学科优势，依托学科开展文化育人工作，积极打造基于“学科+”的校园文化育人新模式。要着力突破传统学科壁垒，发挥人工智能技术的赋能作用，深入挖掘各学科发展历程中的精神内涵，系统提炼专业特色中的育人要素，将专业特质转化为文化基因，形成知识传授与价值塑造的有机融合。为此，理工科高校需要将学科知识体系转化为文化育人资源，推动高校文化生态的进化，为高校内涵式发展提供新动能。例如，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积极打造“医疗帮扶+思政育人”模式，利用医学学科优势和数字技术赋能，自2012年起持续十多年为云南等欠发达地区医疗事业培育医疗人才队伍、输送医疗资源，学院党委统筹部署，基层党组织积极落实、师生党员模范带头、广大师生员工积极参与，形成了精准医疗扶贫与思想文化育人的长效机制，为学院、学校、社会树立了新的文化品牌。
2. 打造基于传统文化的校园文化育人新样板
理工科高校具有极强的社会担当精神，契合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要求。理工科高校要积极依托人工智能新技术，突破简单的文化符号移植，实现传统文化精神内核与现代教育场景创造性融合。要积极打造基于传统文化的校园文化育人新样板，运用生成式AI创新传统文化表达形式，构建传统文化与新技术有效结合的应用场景。要持续探索传统文化与人工智能等新技术的融合机制，在深入挖掘“立己达人”“自强不息”等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精髓的同时培育面向未来的创新基因，实现个人价值与社会价值、个体目标与社会目标的内在统一。这也正是当代大学生涵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源泉。“把涉及国家、社会、公民的价值要求融为一体，既体现了社会主义本质的要求，继承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也吸收了世界文明有益成果，体现了时代性”。例如，上海交通大学每年举办“水灯节”，结合虚拟仿真技术，让年轻学子在互动体验中感知传统仪式的庄重与诗意；同时，搭建数字化互动工坊，让每一位参与者都能亲手“触摸”文化，体验传统灯会氛围，在创作中真切体会到传统手工艺的温度与智慧，实现从“观看者”到“参与者”再到“文化传承者”的身份转变，进而实现文化的深度浸润功能。
3. 构建顺应时代发展的校园文化育人新范式
人工智能技术正在深刻改变校园文化育人的范式。理工科高校要充分发挥学科人才优势，强化人机协同、注重虚实共生，积极重塑高校文化育人生态。人工智能时代的校园文化育人新范式，本质上是人类文明针对技术创新在教育上的应答，既不是盲目崇拜新技术，也不是简单固守传统，而是一种通过人工智能技术增强而非取代、算法辅助而非主导的育人范式。而这种新范式的关键之处在于保持文化育人的人文温度与技术应用发展的良性平衡，始终坚持人文引领，确保技术应用服务于育人根本目标，进而培养能够理性把握新技术又兼具人文精神的时代新人。理工科高校在各自的办学历程当中，必然会形成独特的学科文化、不断涌现先进学人与典型事迹，这些都是校园经典文化的构成要素。依托人工智能新技术，理工科高校通过课程建设、实践平台建设、文化传播等方式，积极推动技术与人文的深度融合，传承好学校特色资源、传统文化、典型精神。例如，华中科技大学通过“工业文化智能工场”，还原汉阳兵工厂历史场景，极大增强教育教学的吸引力；上海交通大学开发红色文化智能实验室，以VR技术重现中共一大会场、支持多角色情景模拟，极大提升了思政课的育人实效。这些创新举措，不仅有效利用了人工智能技术这一工具，更是作为文化育人创新模式的催化剂，提升了校园文化育人的质量，催生了校园文化育人的新范式。
结 语
人工智能的迅猛发展及持续迭代，给理工科高校文化育人工作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与机遇。必须辩证审视其深层影响，既要正视技术赋能下育人模式转型中的现实困境，也要敏锐把握人工智能为文化育人内涵拓展与方式创新所提供的有利条件。当前，理工科高校在思维认知、文化传承、机制协同及技术应用等方面仍存在明显短板，需要从政治素养、人文素养、学科素养、科技素养四重维度拓展和深化文化育人的基本内涵，推动“技术理性”与“人文价值”的深度融合。
面向未来，理工科高校应积极顺应人工智能时代的发展趋势，从教育理念重构、育人模式革新、体制机制调整、品牌特色塑造等方面协同发力：一要树立“人工智能赋能文化育人”的理念，推动教师从知识传授者向成长引导者转变，强化人机协同中的人文关怀与价值引领；二要依托智能技术丰富文化育人内涵，弘扬科学家精神、强化美育与行业文化教育，实现优质资源的精准投送与沉浸体验；三要健全多部门协同、校内外联动的文化育人机制，构建智慧管理平台与长效保障体系，促进文化育人与学校事业深度融合；四要打造具有学科特色与时代特征的文化育人品牌，构建“学科+”“智能+”等多维范式，提升文化软实力与育人实效。
人工智能技术的广泛应用，为理工科高校实现文化育人守正创新提供了历史契机。应始终坚持正确办学方向，以立德树人为根本，充分发挥教育主体的能动性，在技术赋能与人文引领之间寻求平衡，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理工特质和时代气息的文化育人体系，使人工智能真正成为助推高素质科技创新人才培养的有效支撑，为培育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探索出可持续、可复制的实践路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