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其木格:十三世达赖喇嘛出走喀尔喀蒙古再探

选择字号:   本文共阅读 25126 次 更新时间:2024-03-06 22:02

进入专题: 喀尔喀蒙古   十三世达赖喇嘛  

乌云其木格  

内容提要:十三世达赖喇嘛受俄国布里亚特僧人阿旺多尔济耶夫煽动,在英军入侵西藏之际,出走喀尔喀蒙古。清廷前后派遣延祉、博迪苏赴喀尔喀蒙古规劝他早日返藏。十三世达赖喇嘛反复推延返藏归期,除涉及西藏地方与清朝中央政府的矛盾,英、俄等帝国主义势力也极力干涉,染指中国内政。为此各方在十三世达赖喇嘛返藏与驻锡问题上展开博弈。最终,十三世达赖喇嘛选择以西宁塔尔寺为落脚点,离开了喀尔喀蒙古。

关 键 词:清末  十三世达赖喇嘛  喀尔喀蒙古

 

十三世达赖喇嘛出走喀尔喀蒙古,是中国近代史上的重要事件。学界对该问题的研究,多集中其出走库伦的原因、影响、事件梳理及评述。①迄今未见有专论十三世达赖喇嘛在喀尔喀蒙古滞留不返及返藏驻锡问题的深入研究。笔者在学界既有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查阅蒙古国、俄国以及我国西藏自治区档案馆和台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藏档案,就十三世达赖喇嘛反复拖延归期、一再抗旨滞留及返藏驻锡等问题,认为有必要再做梳理和探讨。

光绪三十年六月十五日(1904年7月27日)后半夜时分,十三世达赖喇嘛带少数随从,将僧衣换成蒙古服饰秘密出走。②据蒙古国所藏清代档案显示,十三世达赖喇嘛九月中旬到达喀尔喀扎萨克图汗部。③因已先派卓尼喇嘛至三音诺颜部联络,十三世达赖喇嘛抵达的消息很快在喀尔喀蒙古传开。

同年九月二十四日(1904年11月1日),清廷降谕:“据德麟电奏,达赖喇嘛被难逃出求救,请为代奏等语。著德麟迅即派员迎护到库,优加安抚,以示朝廷德意。”④这份档案印证了九月二十四日以前德麟⑤已获得十三世达赖喇嘛抵达喀尔喀蒙古的消息。九月二十六日,清廷又寄电德麟:“现派延祉前往库伦迎护,延祉未到任以前,仍著德麟妥为照料。”⑥清廷为控制十三世达赖喇嘛到库伦后的事态发展,迅速决定派新任西宁办事大臣延祉⑦直接前往库伦专门处理此事。

清廷针对十三世达赖喇嘛出走一事,先是接受驻藏大臣有泰建议,果断下旨暂时褫革其名号,由九世班禅额尔德尼代为管理西藏。当清廷从德麟处得知十三世达赖喇嘛已至喀尔喀蒙古时,担心他北去俄国。乌里雅苏台将军连顺于十月初十日(11月16日)接到库伦办事大臣转外务部电咨,称“无论达赖行抵何处,务即迎护内地,妥为款留勿任北去”。连顺遂秘函八世哲布尊丹巴,要求他“以达赖初到库伦,未悉情形,俄人居心叵测,嘱其勿与来往”。十月二十五日(12月1日)连顺又接到新疆巡抚转来陕甘总督电咨,“达赖有赴俄国之意。探明于七月二十八日由柴达木赴库伦,恐其由库赴俄,咨令阻止,劝其返回青海”。⑧因有北去俄国的传言,清朝在处理十三世达赖喇嘛事件上极为谨慎。

一、关于十三世达赖喇嘛在喀尔喀蒙古的三次滞留

光绪三十年十月二十日(11月26日),十三世达赖喇嘛历时四个月抵达库伦。不久延祉也赶到库伦,并于十一月初六日(12月12日)借交付清廷赏赐,前往了解十三世达赖喇嘛动向。十日(12月16日)清廷降谕:“据称天气太寒,行路不便。著准该达赖喇嘛在库伦过冬,以示体恤。一俟春融,仍著延祉偕同前往西宁,毋稍迟缓。”⑨这显然是在延祉汇报十三世达赖喇嘛意向后清廷作出的反应,明确宣示了十三世达赖喇嘛日后去向。

得知清朝中央允准他在库伦过冬后,十三世达赖喇嘛试探性提出要在库伦建庙,⑩并请延祉代为转奏英人入藏骚扰地方的情形,(11)称西藏平定以前他在库伦暂住。(12)延祉借十三世达赖喇嘛在库伦建庙之事,挑起十三世达赖喇嘛与哲布尊丹巴之间的矛盾,再从中斡旋。(13)清廷也站在哲布尊丹巴一边,拒绝十三世达赖喇嘛在库伦建庙。清廷下旨告知十三世达赖喇嘛,英国人并未占领西藏地方,重申延祉须偕其赴西宁,再令起程,自行回藏。(14)十三世达赖喇嘛不愿服从,坚持驻锡库伦,“想察看时势”。(15)但在清廷“令达赖喇嘛回藏”严旨之下,延祉又催十三世达赖喇嘛速订起程日期,(16)于是十三世达赖喇嘛遣人称二月二十日(1905年3月25日)前回复。二月十八日(3月23日),十三世达赖喇嘛回复延祉,拒绝由事先安排的经张家口、大同内地路线返回,(17)拟于秋季从西路回藏。(18)之后十三世达赖喇嘛又以西路台站所需未备齐,且牲畜疲乏,沿途未长青草,夏季雨水多,牲畜无膘等理由,延期起程。

在十三世达赖喇嘛与延祉因返藏一事僵持之际,二月二十四日(3月29日)库伦办事大臣朴寿到任。(19)十三世达赖喇嘛与之会面时,立改拖延之态,称“即大人来,我四月初准走,绝不再延旋”,又遣堪布送上接风礼。朴寿据此判断认为,十三世达赖喇嘛似后悔惧怕,因此恳请他代为转奏,称“黄教鄙野言语不通,不谙礼节,求大皇帝施恩,我赶紧走”。朴寿先让其定准日期,再会同延祉上奏,十三世达赖喇嘛表示“日内定准日期知照”。(20)

十三世达赖喇嘛为何在朴寿抵达库伦之后态度发生了转变?究其原因,实与俄国有密切关系。早在十三世达赖喇嘛抵达喀尔喀蒙古之后,俄国驻华公使雷萨尔就此事对俄国的利弊进行分析,认为“俄国在蒙古之任务,其执行办法取决于军事行动进程,该进程分现阶段和将来阶段;在现阶段需要蒙古的绝对安宁,故可能导致骚动的一切必须加以阻止。相反,第二阶段,在某种情况下,我们也许需要在蒙古建立自己的派别,到时候达赖喇嘛自然成为有用的工具”。(21)基于军事(日俄战争)进程,俄国方面与十三世达赖喇嘛接触特别谨慎。俄国出于自身利益考虑,暂时不提供帮助,又不想放弃利用他,因此持观望态度。俄国因为上述情况,未给予十三世达赖喇嘛明确答复,所以“达赖喇嘛表示愿在库伦再住一段时间”,(22)以各种借口拖延起程日期。

在此期间,俄国加紧干涉十三世达赖喇嘛的行程事宜。(23)二月初六(3月11日),据俄国驻库伦领事吕巴致俄国外交部密电称,“延祉坚决要求尽快起程,不许再上奏,他(延祉)说达赖喇嘛因倾心俄国而失宠”。(24)可见,延祉担心十三世达赖喇嘛北去俄国,再加上他与哲布尊丹巴产生龃龉,延祉认为“权其轻重,达赖喇嘛自应以速去为宜”。(25)十三世达赖喇嘛迫于形势才答应延祉二十日前予以回复。为此,十三世达赖喇嘛向俄国施压。二月初八(3月13日),俄国驻华公使雷萨尔致外交部密电称,“延祉规定3月20日为达赖喇嘛动身最后期限”。(26)据查,清廷给延祉的谕旨中并没有限定二月十五日(3月20日)为起程期限。显而易见,所谓“最后起程期限”是十三世达赖喇嘛在延祉催促之下,为了让俄方迅速作出反应,且为其回复清廷留有余地自行设定的时间。俄国驻库伦领事吕巴向俄方禀明十三世达赖喇嘛的诉求更是印证了上述推断。吕巴称,“未查明英藏问题的情况下,达赖喇嘛不想动身,鉴于北京政府再次严令,他请求俄国政府筹谋划策,他该如何应对。他顺便询问,倘情势迫使他不得不动身,俄国能否接待他”。(27)十三世达赖喇嘛希望借俄国之手,向清廷中央施压,缓解让他离开库伦的催促压力。

在十三世达赖喇嘛抵达库伦两个月后,西藏地方委派人员也已经抵达库伦,迎请其返藏,并提议“倘俄国拒绝帮助,将向德国或法国求援”,(28)但十三世达赖喇嘛仍期望俄国援助。在清朝中央催促的压力不断升级,俄国方面的极力回避,再加上西藏地方迎请他返藏(29)等诸多因素下,十三世达赖喇嘛与随行的西藏喇嘛召开了内部特别会议,(30)对向俄、德、法求援一事发表了看法,多数人不再指望俄国的帮助。(31)鼓动十三世达赖喇嘛出走的阿旺多尔济耶夫没有参加这次会议。这从侧面反映出西藏喇嘛对俄国的“失望”,亦是变相向俄国施压。会后,十三世达赖喇嘛遣阿旺多尔济耶夫前往吕巴处询问应对办法,但吕巴因“军事上的困难不大利于按达赖喇嘛之意解决西藏问题”,(32)未给出明确的答复。因此,十三世达赖喇嘛拖延起程日期,于二月十八日(3月23日)答复延祉秋季由西路返藏。但当十三世达赖喇嘛看到从北京前来的朴寿之时,由于他与俄国互动频繁且向俄方传达“他欲再次上奏北京,倘[北京]再重申前一谕旨,他宁愿去俄国”,(33)且俄国布里亚特人又散布谣言称“伊罗尔图耶夫奉召到赤塔安排达赖喇嘛俄国之行,经过蒙古人传到了办事大臣那里,他们似乎已报告北京”,为避免清朝中央怀疑,十三世达赖喇嘛赶紧上呈四月十四日(5月17日)起程的准确日期。此事足见他提出“宁愿去俄国”只是权衡利益,为逼俄国作出反应之手段,并未真想去俄国。而此时正值日俄战争胶着之际,传出此等谣言,俄国驻华公使雷萨尔向吕巴表明“倘中国人问起俄国似乎已采取措施接纳达赖喇嘛一事,我会让他们放心”。(34)清朝在帝国主义不断加深凌侵的形势下,被迫在日俄战争中“保持中立”,此时如果俄国因十三世达赖喇嘛与清朝发生冲突,就有可能将清朝推向日本。因此,俄国为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不可能对他有实质性表态。

十三世达赖喇嘛起程回藏事情刚有转机,朴寿与延祉又互相推诿。延祉与十三世达赖喇嘛的交涉本不顺利,且染恙不适。朴寿到任后延祉赶紧请假,希图暂卸重任调理身体。三月初八(4月12日),因假期将满,延祉上奏,以病情加重,边地医护条件差等为由,表示“迎护达赖喇嘛亦实难资照料”,(35)直接提请开缺。然清廷已先降谕:“达赖喇嘛已报四月十四日起程回藏,著延祉同行先至西宁,应是否由内地行走,究以何路为便,朴寿、延祉会同商定奏明办理”。(36)延祉以病情为借口,想借机卸掉迎护任务,然而朴寿不愿接替这个棘手的任务,于是二人各怀心思,暗自较量。可见,迎护十三世达赖喇嘛的差事之难。最终,清廷训斥了延祉,命他偕十三世达赖喇嘛由西路返藏,不过又体恤他带病西行,于是命朴寿选派妥当人员随同。(37)

十三世达赖喇嘛起程日期、路线已定,但阿旺多尔济耶夫仍不放弃怂恿他北去俄国的图谋,所以阿旺多尔济耶夫不甘心俄国驻华公使及库伦领事的答复。据俄国档案显示,三月二十三日(4月27日)前,阿旺多尔济耶夫从库伦起身前往俄国了解情况。十三世达赖喇嘛待他出发一小时之后,派信使要求他返回,但是他却以“在恰克图那里等候指示,倘再次有要求他返回,他将回国”作为威胁。十三世达赖喇嘛不得不认可称,“倘得到彼得堡允许,继续前行”。(38)俄外交部拒绝了阿旺多尔济耶夫的请求。阿旺多尔济耶夫不顾十三世达赖喇嘛与俄外交部的阻拦,抵达赤塔后,仍请求前往圣彼得堡。为此,他向俄国外贝加尔省督军霍尔谢夫尼科夫报告称:“达赖喇嘛亲自委托他,又急函再次催他,前往圣彼得堡,他认为不经达赖喇嘛允许,他无权返回库伦。”事实上阿旺多尔济耶夫为实现他本人及布里亚特人的愿望,顺利前往圣彼得堡,谎称十三世达赖喇嘛命他前往圣彼得堡,并威胁称,“我若把责令我返回[库伦]一事告诉他,鉴于不利的既成局势,将对达赖喇嘛产生不良影响。在藏俄接近问题上,我将不再进行任何斡旋并卸去责任”。(39)他还请求俄国政府对清朝施加影响,保证十三世达赖喇嘛在库伦待几个月,极力为其争取俄国的帮助。与此同时,十三世达赖喇嘛为延缓归藏,同时在内蒙古盟旗施加影响,借助哲里木盟科尔沁右旗前旗扎萨克郡王乌泰差人问安迎请之机,(40)向哲里木盟发布法旨,要求各旗送来盖扎萨克印的迎请文书,(41)借此向清廷施压。

十三世达赖喇嘛原定于四月十四日(5月17日)起程,但由于“感冒”,推迟到四月二十四日(5月27日)前,(42)称“前奉谕旨,藏已平靖,饬即回藏,理应钦遵。惟相隔日久,近来藏中情形不问而知,实不放心,并改定四月二十四日起行”。未及清廷回复,十三世达赖喇嘛又称“不料于二十四日前,身染病症,延医调理,现又喘嗽,病势沉重,不能定期内起程”。(43)在同一天,延祉、朴寿接到清廷电谕:“达赖喇嘛准其于本月二十四日起行,现藏中无事切勿轻听浮言,观望不前”。(44)于是,延祉与朴寿前往十三世达赖喇嘛处催令其二十四日起程,面对催促双方相持几至决裂,甚至十三世达赖喇嘛以“交印免驱逐”相威胁。无奈之下,四月二十三日(5月26日),延祉、朴寿电奏请示“应否准如所请病痊起程”。(45)十三世达赖喇嘛此次推迟返藏日期,主要是在等待阿旺多尔济耶夫从俄国捎来“消息”。其次,正值此时“巴塘之乱”爆发,十三世达赖喇嘛以“藏中情形不问而知,实不放心”为由,试探清廷的反应。再者,十三世达赖喇嘛曾向俄国表明,“英藏问题”解决前,他不会离开库伦。俄国驻库伦领事也曾承诺“俄国方面将给予达赖喇嘛全面保护,远东事务一俟解决,立刻着手西藏事务”,(46)因此十三世达赖喇嘛一再拖延返藏日期,确实在等待日俄战争结局。

十三世达赖喇嘛是否真的患病或以此为借口拖延起程,不得而知,但却以此为由推迟了起程时间。值此之际,新任俄国驻华公使璞科第在前往北京的途中,在库伦拜会了十三世达赖喇嘛。对此英国《泰晤士报》报道称,“五月二十日(6月22日),俄使璞科第行抵库伦,即往谒达赖喇嘛,并呈送俄皇馈[赠]礼物两箱。璞科第允于到京后,代为设法。现达赖喇嘛仍托病逗留该处,以待后效”。(47)俄国记载也印证了此事:“璞科第公使途经库伦时,拜会了十三世达赖喇嘛,向他面交了皇帝陛下的礼品,并许诺给予可能的支持,成为与俄国人交往的愉快的一页。”(48)从英国与俄国的记载分析,璞科第的到来,对于焦虑等待的十三世达赖喇嘛是一种希望。璞科第上任后,确实为十三世达赖喇嘛代为设法“给予了可能的支持”,其间未见清廷再次催促。七月初一(8月1日),清廷考虑延祉身体情况及库伦局势,授延祉为库伦办事大臣,(49)命延祉选派干员妥为护送,待十三世达赖喇嘛病情痊愈及早起程,勿让再延缓起程日期。

此前,十三世达赖喇嘛曾让延祉代奏秋季由西路回藏,清廷未允。但十三世达赖喇嘛以患病为由,迫使清廷再次让步,允准痊愈后起程。时值秋季,且患病时隔多日,再无理由拖延,于是十三世达赖喇嘛呈报拟八月十七日(9月15日)从库伦起程,由西路回藏,(50)途经和硕亲王杭达多尔济旗、三音诺颜部咱雅班第达旗、三音诺颜旗、扎萨克图汗部蕴顿多尔济旗返藏。(51)十三世达赖喇嘛此次按时从库伦起程,二十一日(9月19日)抵达王库伦(和硕亲王杭达多尔济所在地)。

十三世达赖喇嘛之所以从库伦前往王库伦是迫于清廷催促其返藏的压力,又与八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失和交恶,以及俄国驻库伦领事吕巴为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已出去旅游致使其与俄国联系不便(52)诸多因素有关。从库伦起程,表面上顺从了清朝中央旨意,但实际上他并没有返藏的意图,前往王库伦另有打算。其一,王库伦离俄国边境很近,他可以利用地理优势,周旋于清朝与俄国之间,同时向二者双向施压。其二,鉴于此前俄国库伦领事曾允诺“远东事务一俟解决,立刻着手西藏事务”,(53)他期待日俄战争结束后,俄国向英国交涉。其三,由于英国和清朝对西藏问题没有达成协议,他认为人身安全没有保障不能返藏。阿旺多尔济耶夫已前往俄国,为此需要在王库伦等待阿旺多尔济耶夫捎来的消息。

怀揣上述想法,十三世达赖喇嘛抵达王库伦后又停滞不前。八月二十四日(9月22日)清廷为此降谕延祉,以“该王旗部落甚小,达赖喇嘛随带人众,恐难供亿”为由,命延祉、奎焕各派得力人员前往照料,催促十三世达赖喇嘛“赶紧前进,勿任逗留”。(54)此际,阿旺多尔济耶夫也加紧与俄国磋商干预十三世达赖喇嘛返藏问题。(55)九月初十(10月8日),俄国外交部就十三世达赖喇嘛返藏事同阿旺多尔济耶夫商谈。阿旺多尔济耶夫请求俄国政府以书面形式准确复述俄国所收到的中英两国对西藏和十三世达赖喇嘛做出保证的承诺。(56)此前,俄国驻华公使璞科第曾向清朝外务部提议由科兹洛夫率领马队护送十三世达赖喇嘛之事,遭到了清朝外务部的回绝。(57)不仅如此,十三世达赖喇嘛亦不同意俄国正式护卫队护送。(58)

十月初三(10月30日),清朝外务部向延祉电询十三世达赖喇嘛从王库伦起程与否并让延祉查明相关情况。(59)时至十月初四(10月31日),延祉已三次派员催促十三世达赖喇嘛前进,但毫无进展。(60)延祉还严饬和硕亲王杭达多尔济令十三世达赖喇嘛起行,阻止他恣意留在喀尔喀,警告称违令者严惩不贷。(61)杭达多尔济表示“此事并非我与官员等所能劝令起程”。(62)面对延祉急切催促,十三世达赖喇嘛以省供亿为由,要求延祉撤回“照料”的委员,并称“众人看守,似大清国地方不准我住”,(63)以此表达他的愤怒。同时他继续请求俄国政府支持。十月十七日(11月13日),延祉向外务部电陈,俄国驻库伦领事找他会商时认为,十三世达赖喇嘛若回藏恐被英国掳去,藏地亦失,若坚催十三世达赖喇嘛回藏,恐他别生枝节,因此俄方提议让十三世达赖喇嘛在喀尔喀居住。延祉向清朝中央详述了与俄国库伦领事间的辩论。但是次日(11月14日),清廷便降谕延祉允许十三世达赖喇嘛在王库伦暂住过冬,“一俟春融,仍著前往西宁,并著该将军、大臣等妥为羁縻,勿令他往”。(64)清廷从急促催十三世达赖喇嘛前进到允许他在王库伦过冬,除了俄国影响外,此时英国胁迫九世班禅前往印度之事也是考量权衡的重要因素。(65)

光绪三十二年正月二十一日(1906年2月14日),俄国致函十三世达赖喇嘛,通告英国对西藏的政策并保证十三世达赖喇嘛返藏安全,称“英国称推进江孜之目的是获得补偿,获得补偿之后撤离西藏,并不打算在西藏设立常驻代表机构。英国政府会坚持上述政策,其行动方式在某种程度上取决于西藏人的行为,但不能保证任何情况下都不放弃目前所采取的政策。任何其他大国不力图干涉西藏事务,英国也并不打算吞并西藏、确立对西藏的保护关系和干涉西藏内政”。(66)俄国的通报让十三世达赖喇嘛对自身安全和英国对西藏政策有所了解,俄方并告知其驻华公使与清朝会谈时,要求清廷表明希望十三世达赖喇嘛早日回藏并派装备精良的军队护送,确保他的安全。在英、俄的干涉和清廷的妥协下,二月二十七日(3月21日),十三世达赖喇嘛从王库伦出发,前往三音诺颜部咱雅班第达呼图克图地方,三月初七(3月31日)抵达三音诺颜部境内的咱雅班第达库伦暂住。(67)

十三世达赖喇嘛在咱雅班第达库伦再一次停滞不前。三月二十九日(4月22日),清廷专门派御前大臣博迪苏和内阁学士达寿前往咱雅班第达库伦“宣慰”十三世达赖喇嘛。(68)此行,据李廷玉指出,“密奉谕旨,赴外蒙宣慰达赖,婉劝回藏,以为中英改定藏约之张本”。(69)事实上,十三世达赖喇嘛再次留滞不前确实与清朝涉藏外交有关。

闰四月二十六日(6月17日),博迪苏在咱雅班第达库伦与十三世达赖喇嘛见面,颁发清廷所赏赐物件之后,(70)详述朝廷旨意,并商谈以西宁或五台山作为他的“安禅处所”。对于“安禅处所”,十三世达赖喇嘛未当即回复,而是之后差人告知“仍欲回藏”的想法。(71)事实上,清廷早已决定十三世达赖喇嘛的安禅处所,名义上商谈,实则是命令。十三世达赖喇嘛对于被告知“安禅处”显然不能接受,强调希望回藏。博迪苏与十三世达赖喇嘛第二次会面之时,再次重申前旨,因此双方对返藏或前往西宁、五台山“安禅”展开了辩论。十三世达赖喇嘛称“世受国恩,眷怀西土,甚愿归藏。前在库伦时,延大臣述有旨饬离库伦,不准逗留草地。当即遵旨离库。嗣于代臣王旗一病数月,现病愈正拟取道归藏。所以迟迟者,因行经咱雅班第达库伦,闻天使远来,故留此迎候圣旨。今饬往西宁、五台,与延大臣前旨不同,请烦指示”。十三世达赖喇嘛为不愿去西宁、五台,表明“甚愿”归藏,此前滞留库伦和王库伦的事却说成“当即”离开,完全与事实不符,而且滞留咱雅班第达地方是“闻天使远来,故留此迎候圣旨”,更是借口。可见,十三世达赖喇嘛不愿承认且为滞留喀尔喀蒙古找了各种借口,目的是为从博迪苏处获得前后旨意变化的原因。对此,博迪苏答复称“徐图归藏,与前旨仍是一样”,但十三世达赖喇嘛以“西藏徒众屡次来接,言藏中业已平靖,一切教务待理”(72)为由,坚持回藏。从十三世达赖喇嘛与博迪苏的对答及清朝对“安禅”地方的选择,表明了藏事变化。

清廷为能让十三世达赖喇嘛顺利离开喀尔喀蒙古,先允准其回藏取道西宁及遣徒进京入贡的要求。十三世达赖喇嘛争取到回藏旨意后,又开始拖延归期,欲从博迪苏处获悉“中英新约”详情。他几次探询无果后,才订明起程日期,同时以起程为筹码,获得“中英新约”大致“英人绝不占并藏境,亦不可干预藏中内治,中国并不准他国出面干涉”,以及通商一事“照旧”等内容。虽然博迪苏带有“中英新约”全文,但因“藏约系外交要政,未便宣示”,所以博迪苏只告知十三世达赖喇嘛基本宗旨。(73)

据《朔漠纪程》记载,十三世达赖喇嘛与博迪苏在喀尔喀蒙古共会面9次,其间两次提及奏事权之事。第一次,十三世达赖喇嘛向博迪苏询问藏中情形及英人交涉事时,陈述驻藏大臣阻遏他陈奏事。博迪苏答应,如实有阻遏,回京后参奏,并追问何任驻藏大臣,何事未经代奏,十三世达赖喇嘛却茫然不能实指,此事不了了之。第二次,他向博迪苏询问“中英新约”内容时遇挫,又提到“先年藏中行文,皆驻藏大臣与达赖喇嘛会同钤用印文,十世达赖喇嘛时,驻藏大臣耆善来藏,始自行钤印文,喇嘛无从与闻。”请求“奏请规复旧制”,博迪苏以“此事关系重要且时隔多年,其中有无别情,本大臣未携档案,无从详查”为由拒绝代奏。(74)

十三世达赖喇嘛虽订明起程日期,但由于他几次滞留不前,清廷仍担心“达赖喇嘛回藏是否出自真心,途中有无逗留”,(75)为此沿途护送人事上做了重新安排。清廷命达寿随带员弁沿途照料,将途中情形随时电奏,等到西宁,听候谕旨;命博迪苏顺路随十三世达赖喇嘛抵达三音诺颜王府第后回京。清廷虽同意十三世达赖喇嘛遵前旨回藏,但是从达寿沿途护送及抵达西宁后听候谕旨情况来看,这是清廷为使他早日离开喀尔喀蒙古而采取的权宜之计。

从十三世达赖喇嘛在离开咱雅班第达库伦前一天到博迪苏从三音诺颜王府行将起程回京期间,屡次询问“中英新约”等事推测,其滞留咱雅班第达库伦的确与清朝涉藏外交有关。

十三世达赖喇嘛与博迪苏分别前夕询问的另一个问题便是其名号褫革之事,实则是在打探名号恢复之事。对于名号褫革之事,博迪苏知晓内情,由于十三世达赖喇嘛未接到驻藏大臣有泰褫革名号的录旨知照,因此博迪苏为免他起疑,以事之有无,未携档案无从确查进行了搪塞。早在光绪三十一年(1905)二月,有泰为开复十三世达赖喇嘛名号咨文延祉,询问过十三世达赖喇嘛的踪迹并附上了抄录褫革十三世达赖喇嘛的电旨。延祉为促使十三世达赖喇嘛早日返藏,认为开复名号后“恐易生泰侈之心”,(76)请求清廷仍遵前旨催促起程。清廷接到有泰请求开复十三世达赖喇嘛名号奏折后,下旨等十三世达赖喇嘛从库伦起程后再降谕旨。(77)清廷以此作为筹码,对十三世达赖喇嘛加以控制。因此,清廷不可能先行恢复十三世达赖喇嘛名号。西藏僧俗让有泰代为转奏开复十三世达赖喇嘛名号之请求,背后实则十三世达赖喇嘛授意为之。十三世达赖喇嘛屡次停滞不前,也与清廷名号开复之事相关。

虽然未能得到俄国切实援助答复,但了解了清廷及英国动向后,十三世达赖喇嘛一行终于在七月七日(8月26日)从三音诺颜旗出发,二十二日(9月10日)已出三盟交界,离开了喀尔喀蒙古。(78)

二、关于十三世达赖喇嘛返藏驻锡地点的争议

早在十三世达赖喇嘛抵达库伦之后,清廷便降谕命延祉偕同他前往西宁。出走后名号被褫革,再命其前往西宁,十三世达赖喇嘛从自身安全及宗教地位考虑自然不愿意。在十三世达赖喇嘛几次拖延起程拒绝前往西宁的情况下,清廷改变策略,命延祉偕同他先赴西宁,再令起程,自行回藏。清廷让博迪苏带去的旨意却是“西宁、五台”二者选其一“安禅”。清廷的谕旨又一次发生了变化,这实与藏中事务有关。

当时以“查办事件”入藏的张荫棠致外务部电称,“班禅与达赖仇隙已深,班禅久堕英煽惑术中,虽保达赖归藏时不藉端构衅,而英即乘机坐收渔人之利”,另外“惟现值埠事未妥,春丕兵未撤之时,可否缓接回藏,以免牵动全局,且冬令严寒,应准其在西宁过冬,以示体恤”。(79)虽然这些都是清廷担心十三世达赖喇嘛抵藏后的问题,但是不排除以此为借口,延缓他返回拉萨,以便张荫棠在西藏展开“收回政权”(80)(改革藏政)行动。对于张荫棠而言,十三世达赖喇嘛不在西藏,他整顿藏事“不至于有所牵制”。(81)清廷为了配合张荫棠“收回政权”,遂命十三世达赖喇嘛前往西宁。

俄国对于十三世达赖喇嘛返藏或前往西宁前后看法不一样。十三世达赖喇嘛抵达库伦后,俄国从自身的利益考虑,分析十三世达赖喇嘛居留处,认为他前往西宁等于“流放”,(82)甚至可能会引起俄国西伯利亚的动荡。当时正值日俄战争,战局不明朗,俄国仍未放弃通过十三世达赖喇嘛干涉中国西藏事务。俄国外交大臣拉姆兹多夫分析指出,十三世达赖喇嘛前往西宁,等于流放,将完全失去令人折服的强烈影响,从俄国侵华的利益考虑,他主张让十三世达赖喇嘛返回西藏。他认为不仅十三世达赖喇嘛想返回西藏而且当地宗教界也希望他返回,事情如能解决主要应归功于俄国的关切,这是为俄国日后在西藏攫取更大利益做准备。(83)

但随着日俄战争局势的改变,俄国政府的观点发生了变化。十三世达赖喇嘛返藏的问题与俄、英西藏问题谈判密切相关。俄国由于战败,无力染指西藏。俄国官员分析,俄国在西藏并无直接利益,故西藏问题同英国人最容易达成协议,俄国方面可利用这一问题让英国作出让步。(84)俄方分析,英国方面认为十三世达赖喇嘛敌视英国,故不希望他主宰西藏,十三世达赖喇嘛返回拉萨后,英国人可能会再一次干涉西藏事务。俄国不想此事发生,一旦十三世达赖喇嘛返藏,英国人再次侵入西藏,俄国同英国的谈判协议将不复存在。俄方亦认为,如果十三世达赖喇嘛遭遇任何不测,佛教徒无疑会认为是俄国不信守承诺造成的,这样在广大的佛教徒心中俄国的影响会下降,俄国只有保证十三世达赖喇嘛人身安全并维护他的地位,才有可能同英国达成协议。(85)再加上俄方意识到十三世达赖喇嘛在蒙古的巨大影响,为了加强其在蒙古的地位,俄国改变了之前对十三世达赖喇嘛驻锡地的看法。(86)俄国为了顺利与英国就西藏问题进行谈判,采取了如下策略。其一,为了不让十三世达赖喇嘛返回拉萨,俄国暗示十三世达赖喇嘛英国对他的敌意,表示担忧他的人身安全,以此证明俄国始终同情他的命运,会使他更加倾心俄国。其二,倘若他决定返回拉萨,俄国就他返回拉萨之事与英国进行谈判。显而易见,英国人对此事持反对态度,俄国即表明不支持他返回拉萨。俄国提醒英国在此事上需要考虑的是清朝的态度,俄国准备尝试向十三世达赖喇嘛施加影响。(87)俄国利用英国向清朝施压,从而达到不让十三世达赖喇嘛返回拉萨的目的。显然,俄国达到了目的。因此,俄国认为“青海高原上有一座寺院是最方便的驻锡地,它在西藏势力范围,和蒙古很相像,控制在半自主的王公手中。青海高原亦最方便,俄国与其来往并不困难,虽说印度可从东南方渗透入青藏高原,但十分艰难。英国不能像在拉萨那样轻易对达赖喇嘛全部行动进行监督”。俄国希望十三世达赖喇嘛暂住西宁塔尔寺,从塔尔寺对西藏和蒙古产生影响。据科兹洛夫称,“达赖喇嘛本人同意这样解决问题,虽然他渴望回拉萨,但是大概不会越过青海的范围,他打算在那里观察事态进一步发展”。(88)十三世达赖喇嘛最终同意在西宁观察事态的发展。

英国从其侵华图谋出发,不愿十三世达赖喇嘛返藏。在十三世达赖喇嘛出走库伦后,驻藏大臣有泰奏请清廷将十三世达赖喇嘛名号革去,并著班禅额尔德尼暂摄。(89)九世班禅额尔德尼因“后藏为紧要之区,地方公事需人料理,且后藏距江孜仅二日程,英人出没靡常,尤宜严密防范。若分身前往前藏,恐有顾此失彼之虞”,(90)未前往前藏。(91)后藏与江孜仅二日路程,江孜、春丕与哲孟雄相邻,而英国已蚕食了哲孟雄。十三世达赖喇嘛出走库伦后,“英国驻扎江孜英员卧克纳带领洋兵五十余名,前来后藏谒见班禅额尔德尼,声称印度有一大会,英国太子欲见班禅”。(92)在英国威逼利诱之下,班禅遂于光绪三十一年十月十二日(1905年11月8日)由后藏启程前往印度。张荫棠奏称,“日本人城田安辉游记言,英国志图蚕食春丕、江孜一带,席卷后藏,以通阿里、拉达克、阿富汗、波斯湾等处与俄国西伯利亚铁路争衡”。(93)张荫棠认同日本人城田安辉说法,从英、俄在远东的侵略扩张行径来看不无道理。而英国正想利用九世班禅额尔德尼达到此目的。

光绪三十二年二月十八日(1906年3月12日),张荫棠给外务部电报中称“印度军总统与棠私言,达赖通俄,我英自有办法”,又说韩税司探称“印政府派前经入藏之提督马敦和日间赴藏查看进兵路途”。(94)以上表明,虽然英国与俄国对十三世达赖喇嘛返藏事项互有承诺,但英国谋划侵藏并不愿意十三世达赖喇嘛返藏。

综上,出于各自的利益,俄、英以十三世达赖喇嘛返藏为由,相互妥协,达成各自在华的非法利益。十三世达赖喇嘛出走及返藏事件本是清朝内政,但俄、英为各自在亚洲的侵略扩张,干涉清朝内政及边疆事务。清朝受英、俄掣肘,十三世达赖喇嘛返藏之事一拖再拖,但最终仍按最初的指令让其返回西宁。

面对英国不断侵略扩张,清朝外交、边疆政策一再失误,治藏失当。十三世达赖喇嘛在喀尔喀蒙古三次滞留不前,其中各有原因。他在库伦滞留是为等待俄国“援助”。他向清廷奏报英国侵藏的情形,观察清廷的举措,同时等待英国与清朝关于西藏的谈判结果。此时,十三世达赖喇嘛名号已被清廷褫革,英人又未撤出藏地,回藏人身安全没有保障,因此滞留喀尔喀蒙古库伦,观察事态的发展。十三世达赖喇嘛从库伦前往王库伦且滞留不前,是借王库伦接近俄国边境,造出前往俄国的假象,向清廷及俄国施压。俄国驻库伦领事曾承诺日俄战争结束后,着手处理西藏事务。但日俄战争失利让俄国陷入尴尬境地,遂回避“援助”的承诺。在得知俄国“援助”抗英已不可能的情况下,十三世达赖喇嘛转变策略,获取西藏不受英国侵占及自身安全得到保障消息后,才离开王库伦前往咱雅班第达库伦。他在咱雅班第达库伦又一次停滞不前。这次是为了从清朝中央获得“中英新约”内容,要求恢复革除的名号,争取奏事权。

总之,十三世达赖喇嘛采取拖延返藏策略,滞留在喀尔喀蒙古观望局势变化。同时他敛收财物,向内外蒙古施加影响,增加他与清廷博弈的资本,再利用英俄竞争、英俄与清朝的矛盾,为改变自身的被动处境而斡旋。最终,在清廷的敦促以及英、俄帝国主义势力为攫取各自利益的暂时妥协下,为进一步观察事态的发展,他以西宁塔尔寺为落脚点,离开了喀尔喀蒙古。

注释:

①参见郭卫平:《清季十三世达赖出走库伦考》,《西藏研究》1986年第3期;苏德毕力格:《十三世达赖喇嘛与清末外蒙古政局变迁》,《蒙古学问题与争论》2006年第2期;刘学铫:《英军侵藏与十三世达赖喇嘛入蒙》,《二十世纪之蒙藏问题》,南天书局2002年版;Ц.Батбаяр,Д.ГомбосУрэн,Монгол Ба TYвд XX Зууны Эхний Хагст-XIII Далай лам TYвдэнжамц Монголд заларсан тYYх,Улаанбаатар,2009; Uradyn E.Bulag,"The 13th Dalai Lama in Mongolia,or the Dawn of Inner Asian Modernity",Sampildondov Chuluun,Uradyn E.Bulag,eds.,The Thirteenth Dalai Lama on the Run(1904-1906):Archival Documents from Mongolia,Brill,Leiden·Boston,2013。

②参见《第十三世达赖喇嘛年谱》,西藏自治区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西藏文史资料选辑》第11辑,民族出版社1989年版,第75页。

③参见Request from the Captain General Beise(grand duke) for advice about how to prepare the goods for the arrival and departure of the Dalai Lama(Guangxu30,IX,23[31 October 1904].3_M10-3353.n9.x1-9; in Mongolian),Sampildondov chuluun,Uradyn E.Bulag,eds.,The Thirteenth Dalai Lama on the Run(1904-1906):Archival Documents from Mongolia,Brill,Leiden·Boston,2013,p.36。

④《奉旨达赖喇嘛被难逃出著德麟迅派员迎护安抚事》,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清代军机处电报档汇编》第3册,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65页。

⑤德麟,字禹廷,满洲镶红旗人,光绪二十九年八月十一日(1903年10月1日)任库伦办事大臣,光绪三十年八月二十三日(1904年10月2日)理应调离,但因达赖喇嘛出走喀尔喀蒙古,新任库伦办事大臣到任前由德麟妥为照顾,十一月十八日(12月24日)卸任。

⑥《谕军机大臣现派延祉前往库伦迎护达赖未到任前著德麟照料》,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合编:《清末十三世达赖喇嘛档案史料选编》,中国藏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82页。

⑦延祉,光绪三十年八月十六日(1904年9月25日)授西宁办事大臣,未到任;以西宁办事大臣身份前往库伦宣慰达赖喇嘛,十一月十日(12月16日)暂署库伦办事大臣;光绪三十一年七月一日(1905年8月1日)正式任命为库伦办事大臣,宣统元年十月十四日(1909年11月26日)解职。

⑧《连顺密陈达赖抵库伦请早抚慰以安众心折》,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合编:《清末十三世达赖喇嘛档案史料选编》,第83页。

⑨《奉旨著准达赖喇嘛在库伦过冬春融往西宁事》,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清代军机处电报档汇编》第3册,第74页。

⑩参见《延祉奏达赖欲在库伦建庙事请旨定夺片》,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合编:《清末十三世达赖喇嘛档案史料选编》,第85-86页。

(11)参见The Dalai Lama's abbot Jun abbot being passed on a memorial reporting on the damages due to the pillage wrought by the English soldiers and officers in Tibet(Guangxu 30,XII[January 1905].15_M1-1-7294.n12.x1-6; in Manchu),Sampildondov Chuluun,Uradyn E.Bulag,eds.,The Thirteenth Dalai Lama on the Run(1904-1906):Archival Documents from Mongolia,Brill Leiden·Boston,p.88。

(12)参见《延祉奏达赖咨称藏地平安前请准暂住库伦并请转奏英军入藏骚扰地方情形片》,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合编:《清末十三世达赖喇嘛档案史料选编》,第86页。

(13)延祉本可将此事直接上奏,但是他却将此事告知八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将事态扩大,造成二者矛盾公开化,以此促使达赖喇嘛不能留居库伦,早日返藏。参见Uradyn E.Bulag,"The 13 th Dalai Lama in Mongolia,or the Dawn of Inner Asian Modernity",Sampildondov chuluun,Uradyn E.Bulag,eds.,The Thirteenth Dalai Lama on the Run(1904-1906):Archival Documents from Mongolia,Brill,Leiden·boston,2013,p.6。

(14)参见《谕延祉等达赖请在库伦建庙应不准行令赴西宁回藏》,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合编:《清末十三世达赖喇嘛档案史料选编》,第88页。

(15)《延祉等奏达赖咨称意想察看时势再行归藏折》,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合编:《清末十三世达赖喇嘛档案史料选编》,第89-90页。

(16)参见《延祉等奏达赖拟于秋季回藏折》,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合编:《清末十三世达赖喇嘛档案史料选编》,第90-91页。

(17)《密件》(光绪三十一年二月十日,1905年03月15日),“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档案馆藏,档案号:02-16-001-06-013。

(18)参见《延祉等奏达赖拟于秋季回藏折》,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合编:《清末十三世达赖喇嘛档案史料选编》,第90-91页。

(19)参见《奏报接印办事日期事》(光绪三十一年二月二十八日,1905年4月2日),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档案号:04-01-13-0411-032。

(20)《密件》(光绪三十一年三月初四,1905年4月8日),“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档案馆藏,档案号:02-16-001-06-026。

(21)《俄国驻华公使雷萨尔就达赖喇嘛蒙古之行可能造成后果事致外交部大臣拉姆兹多夫密电》,[俄]E.A.别洛夫主编、陈春华编译:《〈俄国与西藏〉俄国档案文件汇编(1893-1914)》,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7年版,第100页。

(22)《俄国驻华公使雷萨尔就推测俄国若在蒙古采取积极政策,达赖喇嘛居留蒙古可能有好处事致外交大臣拉姆兹多夫密电》,[俄]E.A.别洛夫主编、陈春华编译:《〈俄国与西藏〉俄国档案文件汇编(1893-1914)》,第103页。

(23)十三世达赖喇嘛出走,与俄国布里亚特人阿旺多尔济耶夫的煽动有关。阿旺多尔济耶夫,本名阿旺。父亲名为多尔济,以俄国人的习惯本名冠以父名,阿旺多尔济耶夫(Agvang Dorjiev)才是全名,以往著述中称其为德尔智,实为误称。参见《Delekei-yi  Bidugsan Domoγ Orosibai》,苏优乐玛编:《瓦津达拉文及其文献研究》,内蒙古教育出版社2017年版,第10页。

(24)《俄国驻库伦领事吕巴就报告清政府已饬令达赖喇嘛返藏事致外交部密电》,[俄]E.A.别洛夫主编、陈春华编译:《〈俄国与西藏〉俄国档案文件汇编(1893-1914)》,第108页。

(25)《延祉奏达赖与哲布尊丹巴生嫌宜促其速回藏片》,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合编:《清末十三世达赖喇嘛档案史料选编》,第94页。

(26)《俄国驻华公使雷萨尔就报告库伦办事大臣(满员)确定3月20日[7日]为达赖喇嘛动身前往西藏最后期限事致外交部密电》,[俄]E.A.别洛夫主编、陈春华编译:《〈俄国与西藏〉俄国档案文件汇编(1893-1914)》,第108页。

(27)《俄国驻库伦领事吕巴就报告清政府已饬令达赖喇嘛返藏事致外交部密电》,[俄]E.A.别洛夫主编、陈春华编译:《〈俄国与西藏〉俄国档案文件汇编(1893-1914)》,第108页。

(28)《俄国驻库伦领事吕巴就报告抵达库伦的藏人代表请求达赖喇嘛返藏事致外交部密电》,[俄]E.A.别洛夫主编、陈春华编译:《〈俄国与西藏〉俄国档案文件汇编(1893-1914)》,第106页。

(29)参见Matters sent from the Captain General about the Aimag Duty Office having notified the arrival of Naijin Choijin from Tibet at the banner of Zasagt Khan to meet the Dalai Lama,and having prepared the relay and goods for him(Guangxu 31,IV,8[11 May 1905].44_M10-2-3369.n10.x1-4; in Mongolian),Sampildondov Chuluun,Uradyn E.Bulag,eds.,The Thirteenth Dalai Lama on the Run(1904-1906):Archival Documents from Mongolia,p.193。

(30)参见《俄国驻库伦领事吕巴就报告清政府已饬令达赖喇嘛返藏事致外交部密电》,[俄]E.A.别洛夫主编、陈春华编译:《〈俄国与西藏〉俄国档案文件汇编(1893-1914)》,第108页。

(31)参见《俄国驻库伦领事吕巴关于达赖喇嘛就如何保卫西藏以防英国觊觎问题召开会议事致外交部报告摘要》,[俄]E.A.别洛夫主编、陈春华编译:《〈俄国与西藏〉俄国档案文件汇编(1893-1914)》,第109页。

(32)《俄国驻库伦领事吕巴关于达赖喇嘛就如何保卫西藏以防英国觊觎问题召开会议事致外交部报告摘要》,[俄]E.A.别洛夫主编、陈春华编译:《〈俄国与西藏〉俄国档案文件汇编(1893-1914)》,第109页。

(33)《俄国驻华公使雷萨尔就报告达赖喇嘛宁愿去俄国而不去西藏事致外交部密电》,[俄]E.A.别洛夫主编、陈春华编译:《〈俄国与西藏〉俄国档案文件汇编(1893-1914)》,第109页。

(34)《俄国驻华公使雷萨尔就达赖喇嘛希望移居俄国并请求俄国承担保护西藏免遭英军和清军侵犯事致外交大臣拉姆兹多夫密电》,[俄]E.A.别洛夫主编、陈春华编译:《〈俄国与西藏〉俄国档案文件汇编(1893-1914)》,第110页。

(35)《延祉奏请病假开缺另派员接办迎护达赖折》,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合编:《清末十三世达赖喇嘛档案史料选编》,第91-92页。

(36)《达赖喇嘛四月十四日起程由》(光绪三十一年三月初九,1905年4月13日),“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档案馆藏,档案号:02-16-001-06-027。

(37)参见《达赖喇嘛由西路著朴寿照料过境》(光绪三十一年三月十四日,1905年4月18日),“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档案馆藏,档案号:02-16-001-06-035。

(38)《俄国驻库伦领事吕巴就达赖喇嘛请他查明沙皇政府能否保证俄国将公开保护西藏抵御英军清军事致俄外交部密电》,[俄]E.A.别洛夫主编、陈春华编译:《〈俄国与西藏〉俄国档案文件汇编(1893-1914)》,第111页。

(39)参见《阿旺·德尔智就说明他为何必须前往圣彼得堡事呈外贝加尔省督军霍尔谢夫尼科夫的报告》,[俄]E.A.别洛夫主编、陈春华编译:《〈俄国与西藏〉俄国档案文件汇编(1893-1914)》,第65页。

(40)参见《哲里木盟科尔沁扎萨克多罗郡王乌泰为延请达赖喇嘛事致达赖喇嘛呈文》,西藏自治区档案馆:《西藏自治区档案馆馆藏蒙满文档案精选》第6册,四川民族出版社2018年版,第83-85页。

(41)参见《哲里木盟科尔沁扎萨克多罗郡王乌泰为全盟各期出具印文遣使延请达赖喇嘛事致达赖喇嘛呈文》,西藏自治区档案馆:《西藏自治区档案馆馆藏蒙满文档案精选》第6册,第89-90页。

(42)参见Notice from Yan[Yanzhi],the Amban of Xining,about the departure of the Dalai Lama from Urga on the 24th day of the 4th month of this year(Guangxu 31,IV,20[23 May 1905].47_M1-1-7340.n30.x1-5; in Chinese),Sampildondov chuluun,Uradyn E.Bulag,eds.,The Thirteenth Dalai Lama on the Run(1904-1906):Archival Documents from Mongolia,Brill,Leiden·Boston,2013,p.203。

(43)《密件》(光绪三十一年四月二十四日,1905年5月27日),“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档案馆藏,档案号:02-16-001-06-054。

(44)《密件》(光绪三十一年四月十九日,1905年5月22日),“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档案馆藏,档案号:02-16-001-06-050。

(45)《密件》(光绪三十一年四月二十四日,1905年5月27日),“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档案馆藏,档案号:02-16-001-06-054。

(46)《阿旺·德尔智就说明他为何必须前往圣彼得堡事呈外贝加尔省督军霍尔谢夫尼科夫的报告》,[俄]E.A.别洛夫主编、陈春华编译:《〈俄国与西藏〉俄国档案文件汇编(1893-1914)》,第65页。

(47)《张德彝为英报载俄使璞科第行抵库伦谒见达赖事致绍昌等函》,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合编:《清末十三世达赖喇嘛档案史料选编》,第99-100页。

(48)《恰克图边界委员希特罗沃关于达赖喇嘛于1904-1905年居留蒙古情况的报告》,[俄]E.A.别洛夫主编、陈春华编译:《〈俄国与西藏〉俄国档案文件汇编(1893-1914)》,第123页。

(49)参见《密件》(光绪三十一年七月初三日,1905年8月3日),档案号:02-16-003-01-003,台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档案馆藏。

(50)参见《延祉等奏达赖由库伦起程回藏日期并派员护送折》,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合编:《清末十三世达赖喇嘛档案史料选编》,第102页。

(51)参见Order from the Ambans regarding the Dalai Lama's return journey on the 17th day passing through the monastery of the Assistant General Chin Vang and further through places such as the Zaya Bandita's monastery,and the thorough preparation of the relay stations as well as the additional relays(Guangxu 31,VIII,14[12 September 1905].67_M9-3-8240.n16.x1-6; in Mongolian),Sampildondov chuluun,Uradyn E.Bulag,eds.,The Thirteenth Dalai Lama on the Run(1904-1906):Archival Documents from Mongolia,Brill,Leiden·Boston,2013,p.267。

(52)俄驻库伦领事吕巴为了避免与达赖喇嘛接触,光绪三十一年七月二十六日(1905年8月26日)从库伦起程旅行,十一月初七日(12月3日)回到库伦。参见《恰克图边界委员希特罗沃关于达赖喇嘛于1904-1905年留居蒙古的情况报告》,[俄]E.A.别洛夫主编、陈春华编译:《〈俄国与西藏〉俄国档案文件汇编(1893-1914)》,第123页。

(53)《阿旺·德尔智就说明他为何必须前往圣彼得堡事呈外贝加尔省督军霍尔谢夫尼科夫的报告》,[俄]E.A.别洛夫主编、陈春华编译:《〈俄国与西藏〉俄国档案文件汇编(1893-1914)》,第65页。

(54)《延祉电奏悉达赖喇嘛欲在代臣王旗小住著祺奎焕妥为照料劝令前进钦此》(光绪三十一年八月二十四日,1905年9月22日),档案号:02-10-018-02-012,“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档案馆藏。

(55)参见《阿旺·德尔智就英军武装入侵西藏造成西藏处境困难事致俄国外交部函》,陈春华译:《俄国外交文书选译——关于十三世达赖喇嘛身边的三品僧官和全权代表、沙俄政府驻拉萨的政治密使俄籍布里亚特僧人阿旺·德尔智的活动(1888-1910)》,《中国藏学》2013年第2期。

(56)参见《俄国外交部就达赖喇嘛返藏事同阿旺·德尔智商谈之情况起草的简要报告》,[俄]E.A.别洛夫主编、陈春华编译:《〈俄国与西藏〉俄国档案文件汇编(1893-1914)》,第67页。

(57)参见《达赖回藏中国自必加派官兵妥为护送由》(光绪三十一年六月初五,1905年7月7日),档案号:02-16-001-06-063,“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档案馆藏。

(58)参见《俄国驻库伦领事吕巴为报告达赖喇嘛拟前往西藏而将其全权代表阿旺·德尔智留在俄国事致外交大臣拉姆兹多夫密电》,[俄]E.A.别洛夫主编、陈春华编译:《〈俄国与西藏〉俄国档案文件汇编(1893-1914)》,第66页。

(59)参见《外务部查询达赖是否代臣王旗起程致延祉等电》,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合编:《清末十三世达赖喇嘛档案史料选编》,第103页。

(60)参见《密件》(光绪三十一年十月初四日,1905年10月31日),档案号:02-16-003-01-083,台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档案馆藏。

(61)参见《恰克图边界委员希特罗沃关于达赖喇嘛于1904-1905年居留蒙古情况的报告》,[俄]E.A.别洛夫主编、陈春华编译:《〈俄国与西藏〉俄国档案文件汇编(1893-1914)》,第124页。

(62)参见Report from Prince Handdorj the Assistant General of Tusheet Khan Aimag that there was no reply whatsoever from the Dalai Lama after his officials passed on the Ambans' order for him to depart for Tibet,and that a decision be made as it is beyond the ability of the prince myself and my officials to make him leave(Guangxu 31,IX,29[27 October 1905].72_M1-1-7339.n16.x1-4; in Mongolian),Sampildondov chuluun,Uradyn E.Bulag,eds.,The Thirteenth Dalai Lama on the Run(1904-1906):Archival Documents from Mongolia,Brill,Leiden·Boston,2013,p.280。

(63)《密件》(光绪三十一年十月初四日,1905年10月31日),“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档案馆藏,档案号:02-16-003-01-083。

(64)《密件》(光绪三十一年十月十八日,1905年11月14日),“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档案馆藏,档案号:02-16-003-01-053。

(65)参见《密件》(光绪三十一年十月十八日,1905年11月14日),“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档案馆藏,档案号:02-16-003-01-054。

(66)《俄国外交大臣拉姆兹多夫为说明英国对西藏的政策并将保证最高教主返藏时之安全事致达赖喇嘛函》,[俄]E.A.别洛夫主编、陈春华编译:《〈俄国与西藏〉俄国档案文件汇编(1893-1914)》,第113页。

(67)参见《延祉等抄录奏报达赖由代臣王旗起程日期折致理藩院咨》,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合编:《清末十三世达赖喇嘛档案史料选编》,第106-107页。

(68)参见《光绪皇帝上谕为妥善照料达赖喇嘛事》,西藏自治区档案馆:《西藏自治区档案馆馆藏蒙满文档案精选》第4册,第75页。

(69)(清)李廷玉:《游蒙日记》李廷玉自序,民国二年财政部印刷局印行。

(70)参见(清)博迪苏:《朔漠纪程》,光绪三十三年日本东京三省堂印行,第3页。

(71)参见(清)博迪苏:《朔漠纪程》,第17页。

(72)(清)博迪苏:《朔漠纪程》,第18页。

(73)参见(清)博迪苏:《朔漠纪程》,第24-25、31页。

(74)参见(清)博迪苏:《朔漠纪程》,第23、25页。

(75)(清)博迪苏:《朔漠纪程》,第26页。

(76)《密件》(光绪三十一年二月十七日,1905年3月22日),“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档案馆藏,档案号:02-16-001-06-018。

(77)参见《密件》(光绪三十一年七月十八日,1905年8月18日),“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档案馆藏,档案号:02-16-003-01-006。

(78)参见《奎焕等奏报达赖出三盟交界日期及沿途护送情形折》,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合编:《清末十三世达赖喇嘛档案史料选编》,第114页。

(79)《张荫棠请达赖喇嘛暂缓回藏俾预妥筹再谋迎返复外务部电》,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合编:《清末十三世达赖喇嘛档案史料选编》,第115页。

(80)《张荫棠奏陈西藏内外情形并善后事宜折》,中国藏学研究中心、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元以来西藏地方与中央政府关系档案史料汇编》第4册,中国藏学出版社1994年版,第1557页。

(81)《上外部条陈招待达赖事宜说贴》,吴丰培编辑:《清代藏事奏牍·张荫棠驻藏奏稿》,中国藏学出版社1994年版,第1444页。

(82)参见《俄国驻华公使雷萨尔就推测俄国若在蒙古采取积极政策,达赖喇嘛居留蒙古可能有好处事致外交大臣拉姆兹多夫密电》,[俄]E.A.别洛夫主编、陈春华编译:《〈俄国与西藏〉俄国档案文件汇编(1893-1914)》,第102页。

(83)参见《俄国外交大臣拉姆兹多夫建议使达赖喇嘛返藏事的奏章》,[俄]E.A.别洛夫主编、陈春华编译:《〈俄国与西藏〉俄国档案文件汇编(1893-1914)》,第107页。

(84)参见《俄国外交大臣伊兹沃尔斯基奏章,建议让达赖喇嘛暂时迁往离西藏不远的中国境内事》,[俄]E.A.别洛夫主编、陈春华编译:《〈俄国与西藏〉俄国档案文件汇编(1893-1914)》,第120页。

(85)参见《俄国外交大臣伊兹沃尔斯基关于达赖喇嘛命运问题即返藏或驻锡青海问题会议情况报告》,[俄]E.A.别洛夫主编、陈春华编译:《〈俄国与西藏〉俄国档案文件汇编(1893-1914)》,第118页。

(86)参见《未公布档案文件所反映20世纪初叶的俄国与中国西藏》,[俄]E.A.别洛夫主编、陈春华编译:《〈俄国与西藏〉俄国档案文件汇编(1893-1914)》,第288页。

(87)参见《俄国外交大臣伊兹沃尔斯基奏章,建议让达赖喇嘛暂时迁往离西藏不远的中国境内事》,[俄]E.A.别洛夫主编、陈春华编译:《〈俄国与西藏〉俄国档案文件汇编(1893-1914)》,第120页。

(88)《俄国外交大臣伊兹沃尔斯基关于达赖喇嘛命运问题即返藏或驻锡青海问题会议情况报告》,[俄]E.A.别洛夫主编、陈春华编译:《〈俄国与西藏〉俄国档案文件汇编(1893-1914)》,第119页。

(89)参见《有泰为遵旨革除十三世达赖喇嘛名号暂由九世班禅代理事给甘丹池巴札》,中国藏学研究中心、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合编:《元以来西藏地方与中央政府关系档案史料汇编》第4册,第1466页。

(90)《有泰奏班禅额尔德尼请准留于后藏以资镇摄片》,中国藏学研究中心、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合编:《元以来西藏地方与中央政府关系档案史料汇编》第4册,第1468页。

(91)九世班禅未遵旨前往拉萨,其主要原因是达赖喇嘛离藏前将大印交给了甘丹赤巴洛桑坚赞,且人事上已经安排妥当,噶厦也将此事传信告知九世班禅。参见《九世班禅担忧达赖喇嘛之安全与噶厦互致信件》,西藏自治区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西藏文史资料选辑——西藏人民抗英斗争史料专辑》第7辑,内部发行,第71页。

(92)《有泰奏卧克纳强逼班禅额尔德尼赴印阻止不从折》,中国藏学研究中心、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合编:《元以来西藏地方与中央政府关系档案史料汇编》第4册,第1504页。

(93)《张荫棠奏陈西藏内外情形并善后事宜折》,中国藏学研究中心、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合编:《元以来西藏地方与中央政府关系档案史料汇编》第4册,第1555页。

(94)《张荫棠为印度陆军司令言达赖通俄英印自有办法请阻止达赖回藏等事致外务部电》,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合编:《清末十三世达赖喇嘛档案史料选编》,第105页。

    进入专题: 喀尔喀蒙古   十三世达赖喇嘛  

本文责编:chendongdong
发信站:爱思想(https://www.aisixiang.com)
栏目: 学术 > 历史学 > 中国近现代史
本文链接:https://www.aisixiang.com/data/149661.html
文章来源:本文转自中国边疆史地研究,转载请注明原始出处,并遵守该处的版权规定。

爱思想(aisixiang.com)网站为公益纯学术网站,旨在推动学术繁荣、塑造社会精神。
凡本网首发及经作者授权但非首发的所有作品,版权归作者本人所有。网络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并保持完整,纸媒转载请经本网或作者本人书面授权。
凡本网注明“来源:XXX(非爱思想网)”的作品,均转载自其它媒体,转载目的在于分享信息、助推思想传播,并不代表本网赞同其观点和对其真实性负责。若作者或版权人不愿被使用,请来函指出,本网即予改正。
Powered by aisixiang.com Copyright © 2023 by aisixiang.com All Rights Reserved 爱思想 京ICP备12007865号-1 京公网安备11010602120014号.
工业和信息化部备案管理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