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作为一个横跨欧亚大陆的国家，在地理上兼具东西方属性。从历史发展上看，在初期按照西方模式进行激进改革后，直接导致了经济持续萧条，引发了政治经济的双重危机。普京上台后针对俄罗斯发展道路选择上进行了一系列探索和改革，最终找到了符合本国国情的发展道路。
俄罗斯最初在按照西方模式构建起“三权分立”的政治制度后，受西方影响实行了激进的经济改革，彻底实现自由主义市场经济，尽快实现政治经济社会的“西化”。在外交上积极向西靠拢，相信只有进一步改善与西方关系才能获得西方的支持和援助。但“休克”式的激进改革，导致俄罗斯经济全面衰落，“三权分立”的政治制度又出现了相互倾轧，引发了更大的政治危机。同时，国家安全和统一面临严峻威胁。对地方的过度放权导致了俄罗斯地方分离主义盛行。政治经济改革的教训使俄罗斯领导层逐渐认识到，完全套用西方政治经济模式对俄罗斯未必合适。
世纪之交的俄罗斯面临政治、经济和外交的多重挑战，刚上台的普京在内外交困的背景下首先提出了“国家自主性”观念，明确了俄罗斯不能走回头路，必须走符合自身国情的发展道路。2003年后，俄罗斯周边地区相继发生“颜色革命”，为此，普京在2005年国情咨文中提出了“主权民主”思想，其内核是俄罗斯首先要维护主权，民主必须服从于国家主权的完整和独立，民主必须适应国情，必须由各国自己决定。在此观念基础上，普京通过完善联邦制度，建立统一的法律空间，理顺了中央与地方的关系；改革政党和选举制度，完善俄罗斯议会和立法体系；加强总统制度，建立更加高效的行政管理体制；打击寡头经济，实现国家对能源、科技、工业等领域的控制力。在国际社会上，普京认为俄罗斯必须有自身独特的战略和选择。2020年俄罗斯进行了宪法改革，对自主发展道路再进行完善，力求行政权和立法权实现平衡且高效，强调历史传承和传统价值观，加强国家在社会中的作用。随后，普京在2021年瓦尔代论坛上提出了“理性保守主义”观念，认为俄式保守主义是一种理性温和的保守主义，反对极端主义的行为方式。不同于西方的保守主义，俄式保守主义强调回归国家传统和历史经验，是一种改革和传统相结合的治理方式，其本质也是根据本国历史和国情选择发展道路。
俄罗斯由独立初的混乱到普京时期的稳定和发展，国家治理思想和战略选择也经历了倒向西方到独立探索本国发展道路的历程。在此过程中，俄罗斯深切认识到，完全照搬西方的发展模式，不结合本国国情和传统的政治经济社会制度无法使俄罗斯重新崛起，带来的只能是经济衰败和政治失序，外交上无法实现独立自主。普京上台后充分认识到俄罗斯必须走独立自主有别于西方的发展道路，建立属于符合本国国情的高效政治经济制度，使俄罗斯重回国际政治舞台，走向强国之路。
（作者单位：中国社会科学院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