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晖抄袭门还在高潮之中,又出来个朱学勤抄袭门。网友Isaiah不久前贴出6篇系列长文,指出上海大学教授朱学勤的博士论文《道德理想国的覆灭》存在抄袭嫌疑。朱学勤马上表示,希望Isaiah能亮出真实身份,自己将认真答复。
我并没有核对朱学勤的论文和Isaiah的文章,按说无权说话。但是,从汪晖抄袭门中,我们已经获得一二启示,因而对朱学勤先生抱有期望:如果揭发属实,希望他为学术界特别是年轻一代提供一个和汪晖不同的榜样。
从目前揭示出的材料看,汪晖的抄袭是不容置疑的。即使是汪晖最强硬的辩护者之一钱理群,也承认有“不规范”的问题。遗憾的是,汪晖对此迟迟不作答复。反而是他的朋友、哥伦比亚大学的讲座教授刘禾,牵引八十位著名国际学者,发表致清华大学校长的公开信,力挺汪晖,担保汪晖的著作中没有“任何剽窃的现象”,“不管我们多么宽松地定义剽窃这个词”。我看了这封信,简直目瞪口呆。如果此信属实,那真可谓西方文化帝国主义对中国学术界赤裸裸的讹诈和恫吓。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无论汪晖也好,刘禾也好,他们一生的学术努力,要点都在于化解西方的“文化霸权”。而如今正是他们为了个人的利益,引领由这八十位学者组成的“八国联军”,跑到中国学术界演出了一场“火烧圆明园”的闹剧。
挺汪晖者,一直把抄袭门描绘成一场有关学术界门户和派别的阴谋,以避开抄袭的事实。学术界早已风传:挺汪派也要去翻别派的书,以求报复。朱学勤作为汪晖对面那一派的代表,难免首当其冲。如果顺着这一逻辑走下去,朱学勤抄袭门也成了阴谋。这样,抄袭也就没有是非可言了。大家最终都有个高尚的“大团圆”。
我希望两派都能跳出这样的游戏。我们有幸生活在一个如今这样一个开放而多元的时代,大家因为学术思想不同而互相攻击,本是很正常的事。大家为自己的行为和言论负责,但谁也没有必要挨批斗。看看美国的两党政治就知道,共和党攻击民主党,几乎可以肯定是“别有用心”。民主党攻击共和党也是一样。这样的结果是什么呢?两党政治家每天都感觉到背后有人盯着自己,生怕做错一点事被人抓住把柄。于是,大家品行端正了许多,政治也清明了许多。受益的是老百姓。学术文化界也应该一样。对于一般公众而言,人家揭发你抄袭是什么用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究竟是否抄袭了。如果你不服气,觉得对方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么就去揭发对方的抄袭行为好了。只是在任何时候都不要觉得对方抄袭了就等于你没有抄袭。当下中国学术界问题如此之多,如果不同的派别真能互相揭短,搞得人人自危,乃至大家日后从事研究著述倍加小心,对中国的学术文化又何尝不是一种贡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