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义 小王:党代表之三《中国农民调查》

选择字号:   本文共阅读 1123 次 更新时间:2008-11-25 11:17

进入专题: 《西湖》2008年第8期  

周昌义   小王  

1、先说阎真《沧浪之水》

老周:还是有些犹豫,先打个岔,缓冲缓冲。

小王:周老师随便说,我记录整理出来会让周老师过目,那时候可删改。

老周:先说阎真的《沧浪之水》吧。

小王:也好,那是我喜欢的小说,深刻得让我头皮发麻。

老周:那是,一部当代中国读书人的堕落史诗嘛。

小王:我的同学和老师都喜欢。尤其是我导师,称阎真写读书人,成就在钱钟书的《围城》之上。钱钟书对读书人的堕落,也就冷嘲热讽;阎真挖出了读书人堕落的社会根源。

老周:知道你导师的心里话吗?

小王:请周老师明示。

老周:别怨俺堕落,那都是被社会逼的。

小王:对对对,我们导师就爱用一个词:逼良为娼。

老周:《沧浪之水》演绎了逼良为娼的过程,消除了我们读书人堕落的心理障碍。

小王:堕落还有心理障碍?我看医院和学校搜刮民脂民膏的时候眼皮都不眨的。

老周:别以为做好人才有心理障碍,堕落同样有,读书人尤其有。经历了文革的幻灭以后,商品经济的发展注定了中国有一个集体堕落的过程,而且是依次堕落。最早的是商人,最后才是大夫和教师。为什么落到最后?就因为心理障碍大。又因为堕落晚了,心里着急,堕落起来才变本加厉。

小王:生怕搭不上末班车?

老周:可不,以前说“发展是硬道理”,说“时间就是金钱”,教师和大夫都在一边看着,时不时来几句抱怨:拿手术刀不如拿剃头刀,造导弹不如卖茶叶蛋。后来憋不住了,刚被逼为娼,口号又改和谐社会了。这时候,最先堕落的商人都纷纷学习做慈善家了。再不赶紧,一个堕落、涅槃、重生的过程就完成了。

小王:我说嘛,这些年学校和医院捞钱跟疯子似的,原来是只争朝夕啊。

老周:虽然跟疯子似的,内心还是不安。这时候读读《沧浪之水》,感觉阎真特别知心。

小王:周老师是说,阎真的《沧浪之水》受读书人欢迎,是因为替他们堕落开脱?

老周:你这一棍子下来,难怪《沧浪之水》得不到茅盾文学奖。

小王:对了,《沧浪之水》榜上无名,我们都奇怪,真是不让参评?

老周:你想哪儿去了?我只是说笑。

小王:周老师也会栽赃?

老周:不说笑了,认真说,阎真写了读书人在必定要经历的堕落过程中的困惑痛苦和挣扎。是典型的批判现实主义。

小王:对了,周老师怎么没让阎真改成主旋律?

老周:太困难了,对了,要说明一下,我不是《沧浪之水》的责编。责编是我们前楼的当代文学编辑室主任杨柳。我只是给阎真提过修改意见。最主要的意见是要打磨现实棱角。

小王:要阎真学着圆滑?

老周:阎真写的读书人在堕落过程中的困惑徘徊和挣扎。如果你说中国的读书人从来都是清高洁净,到了今天才堕落,那就有诬蔑的嫌疑了。事实上,堕落还是自杀?这是中国读书人永恒的困惑,从屈原就开始了。阎真笔下的故事仅仅是这个千古命题的现实版而已。写出这一点,人家就不好说作家心怀鬼胎。即便有鬼胎,也不是针对当今,而是针对各朝各代,针对永远,就犯不着跟你较劲了。

小王:《沧浪之水》这标题不就这意思吗?

老周:原来书名不是这个,“沧浪之水”四个字是阎真苦思冥想出来的。我的建议是,小说主人公在痛苦时候,时不时地读读古书,缅怀缅怀历代著名读书人的挣扎,就引申出去了。看来是个馊主意,阎真没有采纳。但阎真苦思冥想出“沧浪之水”做标题,让人直接联想到屈原和渔父的故事,可谓言简意赅,而且悠长。

小王:可惜,还是没成主旋律。

老周:我早忘这茬了,你倒是念念不忘。再说董立勃的《白豆》吧。

2、再说董立勃《白豆》

小王:《白豆》我也喜欢,深刻。

老周:信口开河吧?

小王:周老师啥意思?《白豆》不深刻?

老周:读《白豆》你是什么时候喜欢的,开篇?中段?结尾?

小王:一开篇,几句话一下来,就喜欢了。

老周:那时候就读出深刻来了?

小王:那时候只感觉很舒服,很清新,很优美。深刻是读完了以后分析出来的。

老周:换句话说,所谓深刻只是喜欢以后才附加的。

小王:也是,同样的故事,要换一个作家,换一种文字风格,说不定就一般般了。喜欢它还真就是难得一见的清新,有点像十年前读汪曾祺的《大淖纪事》的感觉。

老周:我猜想,几十年前忽然读到沈从文的《边城》,解放区突然读到孙犁的《荷花淀》的时候,也会是这类感觉。文学总是这样,每隔多少年,就要出一篇从头到尾都清新美丽的小说。十年前铺天盖地的伤痕反思,读小说都得掉眼泪皱眉头,突然就有了汪曾祺。这些年写欲望,写得昏天黑地,突然就有了《白豆》,都是应运而生。

小王:周老师把董立勃抬高了吧?

老周:董立勃跟那些个大师比,当然有距离,我只是打个比方罢了。可惜董立勃自己并不知道《白豆》的价值所在,他给小说初稿取的名字不叫《白豆》,知道叫啥吗?

小王:《红豆》?

老周:叫《毒日》。

小王:什么意思?

老周:是说太阳很毒,把白豆和白麦还有下野地的花草和爱情和美丽都晒蔫了。

小王:那就更深刻了。

老周:不是深刻,是恶毒。

小王:周老师这一棍子也会打死人的。

老周:开个玩笑。我的意思,这种深刻在伤痕文学和反思文学的时候就有了,不用等到二十一世纪。所以,我劝他把《毒日》改成《白豆》,把“毒辣的太阳晒蔫儿了下野地美丽的白豆”这个命题掉个个儿,改成“在炎炎烈日下,下野地的白豆依然顽强地美丽”。

小王:换汤不换药嘛。

老周:《白豆》和《毒日》一比,不是风格迥异泾渭分明?

小王:主要是险恶用心没了。董立勃老师就同意修改了?

老周:很同意。不过,未必心甘情愿,说不定是忍辱负重。因为董立勃性格,有点嫉恶如仇。

小王:还愤青啦?

老周:愤老。好了,可以说《中国农民调查》了。记住,除了写作问题,别的免谈。

3. 陈桂棣和春桃夫妻俩,涉嫌控诉政府

老周:《中国农民调查》,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刚才说到《蓝衣社碎片》,忽然有了线索。陈桂棣春桃夫妻俩和丁三,其实都面临相同的困境:丁三写蓝衣社特务的历史悲剧,陈桂棣夫妇写中国农民的现实苦难,越是催人泪下,就越有立场嫌疑。

小王:比较起来,陈桂棣和春桃夫妇更危险,因为他们的嫌疑是“控诉政府”。

老周:所以,他们才会创作五六年时间。要论跑乡村,访贫问苦,整理材料,用不了五六年。三两年就够了。更多的时间是在犹豫彷徨。

小王:那时候,《当代》知道不?

老周:在《当代》,是杨新岚和他们保持联系,大家都知道他们夫妻在写三农问题,都希望早日见稿。可他们就是迟迟不给看。他们总是说,差不离了,但时候不到。

小王:不到什么时候?

老周:安全的时候。

小王:哪有绝对的安全?

老周:那些年,整个中国都在误会农民。有一首民谣:工人哭,农民笑,知识分子坐花轿。你有没有听说过?

小王:小时候听老爸念叨过。

老周:小到什么时候?

小王:十岁以前吧,总之在上小学。

老周:正好,就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初期,农民土地承包了,自己做主种地,能吃饱饭了,所以说农民笑。那时候讲科技是生产力,知识分子由所谓臭老九……

小王:什么臭老九?

老周:毛泽东时代的历史概念,一说就岔远了,排行老九,就是工农商学兵等各行各业中地位最低的,是加上一个臭字,表示轻蔑。邓小平时代咸鱼大翻身,知识分子成了香饽饽,所以民谣说知识分子坐花轿。

小王:我想起来了,好像不对,我老爸念叨这民谣的时候,是在发牢骚。对了,那民谣是说:工人哭,农民笑,知识分子光着屁股坐花轿。

老周:那是上一首民谣演变来的。知识分子的舆论待遇提高了,但经济待遇不如个体户,还是那句俗话,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拿手术刀的不如拿剃头刀的。还有政治待遇不如公务员,所以没高兴几天,就有了牢骚,就把民谣改成光着屁股坐花轿。

小王:工人哭又是怎么回事?

老周:因为改革以来,国企的工人大都处在政治失落、经济滑落的过程中。

小王:那是,所以刘欢才唱歌安慰他们: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老周:在前后民谣当中,工人总是在哭,农民始终在笑。工人哭是真实,农民笑就是误会。先前曾经是笑过,后来早就不笑,早就在哭了,但城里人愿意误会。你看那些年的相声小品,农民一出场,准是暴发户的形象。

小王:我上大学时有位女同学,乡下来的,申请助学金,吃穿都很省,经常动休学的念头。搞得大家都很吃惊。有一次,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问她,干吗那么抠门?农民不都富裕了吗?她一听,嚎啕大哭。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农村的悲惨。

老周:“农民笑”的误会,有人是故意的,说农民笑,他们才有脸向农民收苛捐杂税。

小王:周老师这话我信,村长乡长县长能不知道农民苦?

老周:有首民谣:村骗乡,乡骗县,一直骗到国务院。

小王:我怀疑这首民谣,谁骗得了谁呀?谁也不是傻子。

老周:有时候跟傻不傻没关系,有渠道畅通问题,官做大了,见不到老百姓真人,偶尔见到的都是人家安排的群众演员,有谁会告诉你真相,说很多农民兄弟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上世纪大跃进的时候,说亩产粮食十万斤,毛主席是农民出身,他居然都信。彭德怀也是农民出身,他也半信半疑,居然在院子里开荒种地,要尸检出真知。

小王:实践出真知,不是尸检出真知。

老周:口误口误。不过还真跟尸体有关系,后来大饥荒,饿死的农民尸横遍野,大家才信,嘴巴除了用来吹牛,还是要吃饭的。

小王:不见棺材不落泪。

4. 农民再苦,也要表扬政府

老周:你想啊,在那种误会农民生活、歪曲农村现状的背景下,陈桂棣春桃夫妻俩怀揣一堆农民苦难,心里该多难受?不写出来警示社会,那是没良心。写出来又怕政府接受不了。两口子左右为难,一徘徊,几年光阴浪费了。

小王:总不能老憋心里头,把作品憋死了,把人也憋出病来。

老周:我们就劝他们两口子,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你们就把稿子拿出来给编辑看,没准有谁一个馊主意,难题就解决了。

小王:就是嘛,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老周:看初稿的是杨新岚和清波,我没看,但在闲聊中,大致知道了稿子的状况。后来,陈桂棣和春桃到编辑部来,说他们在前楼(人文社当代文学编辑室)已经听取过意见了,很悲观。都说要改,也有不少修改意见,但都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小王:什么根本问题?嫌疑?

老周:我记得那是个下午,几乎《当代》全体同志都在场。大家七嘴八舌说了很久,最后总结出两点建议。第一,建议定名《中国农民调查》,第二,改成主旋律。

小王:周老师又来这一套。

老周:轻车熟路,党代表嘛。

小王:这可比《蓝衣社碎片》的难度大多了。

老周:也不难,把对政府的批评都换成表扬。

小王:周老师太搞笑了,农村问题那么严重,不是政府的责任?怎么表扬啊?

老周:已经那么严重了,还都知道是谁的责任,还用得着追究?表扬表扬又怎么啦?

小王:那是,表扬两句也照样振聋发聩。可我不明白,你能表扬政府什么?

老周:表扬政府一直在努力。

小王:努力干吗?

老周:努力带领农民兄弟脱贫致富奔小康。

小王:周老师你让我目瞪口呆。

老周:我还会让你口服心服。你说,除了贪官污吏,就政府来说,想不想把农村建设好?想不想让农民兄弟脱贫致富?会不会故意把农民兄弟往火坑里推?

小王:这个……小王我无言以对。

老周:政府有没有绞尽脑汁挖空心思千方百计解决农民问题?

小王:那是政府的职责,解决好了,是应该。解决得不好,是失职。

老周:主观上总之是在努力吧?

小王:再说了,你那千方百计也不见效,很多都是馊主意。

老周:就算是好心办错事,那也得先表扬好心。

小王:周老师英明。

老周:我们的政府,包括各届政府,一直在努力寻求振兴中华的办法。以前只讲公平,不讲效率,结果是大锅里煮的不是大锅饭,而是大锅汤。改革开放,决定把效率这条腿先迈出去,所以讲发展是硬道理。结果是这条腿的步子迈大了,公平那条腿没跟上来,成劈叉了,大腿根的韧带就快撕裂了。一句话,农民的苦难,是中国发展付出的公平代价。换句话说,农民是在用自己的艰难为城市前进做掩护。

小王:周老师两句话,就把那些贪官污吏赦免了。

老周:误会。恰恰相反,陈桂棣夫妇真正痛恨的不是政府,而是贪官污吏。所以,我们建议他俩把政府和政府中的贪官污吏区别开来。就政府而言,当然在想办法让农民兄弟过上幸福生活。目前农民兄弟的辛苦,仅仅是探寻过程中的辛苦。我们的政府,也一定能够让农民兄弟过上幸福生活,目前的艰难,仅仅是在走向幸福过程中的艰难。

小王:我替周老师补充一句话:作家披露这些辛苦,不是批评政府失职,追究政府责任,仅仅是为了鞭策政府继续努力,更加努力。如此而已。

老周:说得好,但是别撇嘴。我是当爹的人,闺女成绩不好,我怎么教育?你想不想念书了?要不想念就退学。这么简单的题都做不好,你努力不够还是智商不够?我能这么说吗?当然不能。说出抵触来,说出逆反心理来,破罐子破摔,急死你。

小王:可不,批评也得有艺术,讲效果。

老周:我会怎么说?我说,嘿,丫头,别灰心,好好总结经验教训,再加把劲,成绩吱溜就上来了。

小王:道理不错,可周老师把政府当闺女,还要实施教育,狂啊!

老周:噢?口误口误。

小王:陈桂棣和春桃就照着你们这意见修改?

老周:改完了还听取了农村问题专家意见,再做了修改。

小王:改成主旋律了吗?

老周:在我看来,成主旋律了。

小王:已经是主旋律了,可为啥还被禁了?

老周:这个话题就不要再谈了,给以后的学者留点考古空间吧,还得给以后留戏说空间。

5. 换一个角度,可以皆大欢喜

小王:机关算尽,还是没救得了卿卿性命,周老师有何感想?

老周:没感想。

小王:就没有委屈或者愤怒?

老周:你做你该做的,他做他该做的,一切顺理成章。

小王:周老师说话真轻松,陈桂棣夫妇呢?他们有吗?委屈甚或愤怒?

老周:我们努力劝他们心平气和。

小王:能心平气和吗?我听说有人雇佣流氓冒充精神病人到他们家的窗外上夜班。

老周:被敌人反对是好事而不是坏事。

小王:周老师连委屈也不允许人有。

老周:委屈伤身体。还是那句话,我们一直在努力,努力主旋律,就算别人看出狼子野心来,那也是误会或者歪曲,我们自己问心无愧。其实,在我看来,事情真没有你想象的严重,不值得委屈和愤怒。

小王:作家的生命在于作品,作品被判死刑,还不严重?

老周:换一个角度,整个事件也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小王:悚人听闻,怎么皆大欢喜了?

老周:作家为民请命,完成了自己的鼓与呼;《当代》见义勇为,实践了“文学克隆真实,作家关注民生”的办刊宗旨;主管部门恪尽职守,履行了监管的责任;社会各界茅塞顿开,了解到农民兄弟苦难;政府以此为契机,顺势而为,把发展是硬道理改为和谐是硬道理,完成了战略大转移;农民兄弟处境改善,税赋得到史无前例的减免,并开始进入反哺时代。瞧瞧,是不是一个多赢的结果?

6. 球员犯规,裁判处罚,都是比赛的组成部分

小王:周老师说话这么轻松,小王还是有些心酸。

老周:女生嘛,就爱无端地多愁善感。怎么这么看我?

小王:以前看周老师,头上都有光环。现在看,光环没了,只有满头白发。

老周:是不是特有风度?

小王:不是,是特别可怜!

老周:用词不当,滥施同情。

小王:对不起,话说重了。不过,周老师,以前我对编辑这职业,还真有些向往。跟周老师这么一聊,感觉真是变了。

老周:我知道你有什么感觉。你看我一直往党代表方向努力,还不能幸免,还总是踩雷,就认为我们这编辑当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黑头发都哆嗦成白头发了。不对,你的感觉完全错了。你看篮球比赛不?NBA?CBA?足球也一样,意甲西甲德甲法甲英超都一样。球员被裁判吹犯规,判对方发任意球甚至点球,球员就要白几根头发?不会,你见到几个球星是满头白发?

小王:意甲的白头翁拉瓦内利,NBA的罗德曼。

老周:罗德曼是染的。

小王:所以嘛,人家那是游戏。

老周:你听我说,说游戏也好,说比赛也罢,队员犯规和裁判吹罚,都是比赛的组成部分,犯规的人和判罚的人,一个个都可能喜笑颜开。也不着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小王:那不一定,碰上黑哨,还能喜笑颜开?

老周:那也是少数嘛。

小王:不是少数,意甲黑了,NBA也黑了。

老周:本来很简单的道理,越说越复杂。换一个比方,这是一辆汽车,作家编辑和监管都在车上。有人负责加油,有人负责刹车。加油的人和刹车的人作用力相反,目标不一定相反。

小王:周老师是负责什么的?

老周:编辑负责加油。

小王:不对,作家是加油的。

老周:作家加汽油,编辑加机油。

小王:周老师不仅加机油,还加刹车油。

老周:都是为了跑得更安全。

小王:周老师忽略了一个关键,加油的和刹车的方向不一定相反,却也不一定相同。

老周:说太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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