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晨:阅读十年:摇摆与变迁——一个中国农村家庭的阅读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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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晨  

一、被支持与启蒙的阅读

迄今,我还能清晰的记得:一九九五年的时候我蹲在乡间的小路上,母亲在田地里插秧,我对她询问起“三国”里面的某个故事。她没有回答我,而是选择继续她的劳作,继续“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本分”。而我之所以询问母亲,是因为她至少还是国民教育中的初中三年级毕业,一个对六十年代出生的人而言,有点文化的人。我相信她的文化,故此这般。而我那个时候,才上小学三年级。

现在回想起来,对于一个孩子而言,他有很多的好奇心,他有许多对世界未知的探索之情,那份懵懂的好奇无论什么都是无法阻碍。

再如,我也经常问母亲,我从那里来的?她总是回答我,说我是从坟堆里用钉耙耙出来的。我的母亲在台湾,我的父亲在上海。她总是负责养育我成人,然后就将我交给“生父生母”。其实,这些都是一些童话般的“回应”,但是却构成了我幼年时不少的“台湾梦”,我经常梦见自己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一个并不知晓方位的生母之地。

加上,舅舅本就是一名乡村教师,本来也读过一些名著与经典,故此我的阅读启蒙就此寻找到一个出口,欣喜万分之余,却少了对舅舅的一些请教,因为胆怯他的那副威严,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遗憾,却将这些遗憾弥补的是,从舅舅那儿我重新找到了《三国演义》中的些许答案,一个良久被期许的“真理”。如天上的繁星,被我重新点燃和仰望一般。却少了些康德的“脚踏实地”。

却然,父亲又是一个性情中人。故此,我也不会在我读大学的时候给予他们这样的评价:母亲是理性的,父亲是感性的。因为父亲的一手好字让我倍加羡慕,而父亲用他感性的思维外加一手好字,为母亲写的情诗,被我偷看之后,他就会很不好意思的“责骂”我。当然,我也无所谓,却不知不觉的在我过去的二十年深受这样的情绪的感染,对《红楼梦》十分的专注。为此,在大学本科毕业的那会,毫不吝啬的花了三四百元购买了十六个版本的《红楼梦》储藏在父亲为我打造的书柜中,一封就是一年有余,只为收藏。而与母亲的合谋却是,一起在夏季的午后,寻看电影版的《红楼梦》的细节,“八七年”的要数经典中的经典。我说我喜欢薛宝钗,可我原先是喜欢林黛玉的。母亲在观赏时所流出的眼泪,在目睹了一次次的人性复杂之后,让我有所转变,特别是那种无畏的挣扎感。结合她在童年中受尽的沧桑,十六岁失去母亲,却无畏的在人性中坚持到现在,即便是有所交付,但也从未丢却一个女人的善良和尊严。父亲最爱她的这点,还有她的生活智慧。因为,父亲走到今天,也是母亲一手“支持”的。从粮站的小员,到后来的木匠,电工,以至于恩惠了不少年少的我对“电”的耗用。譬如喜欢“看电视剧”的我,根本就不需要一分钱的电费。

母亲说她喜欢看书,这些人生的道理与生活智慧,很多都是从现实中寻得,很多都是从书本中汲取。我在大学期间买书所花的钱,约莫两三千左右,她一点都不心疼,她特别的支持我读书。而父亲总是“棒喝”我:别专到书本中太深,读成书呆子了就划不来了。自然,我从未将父亲的这个叮嘱挂在耳边,因为我本就一直主张“活学活用”,而这样的一个主张后来在大学时读南怀瑾的《论语别裁》中寻得呼应,他说:读书的最高境界是“融会贯通”。

至此,读书就成为了一种生活,甚至还由此撰写了一些星星点点的小文,发表在了国内的刊物上。回首过去的十年时间,读书的启蒙与支持,特别是在家庭的社会化与社会本身给予的影响中,得到“直接性的干预”,为此我并未后悔花费那么多的钱去购书与藏书,而阅读所给予我的快感与真知,自然是今生受用不尽。但却落得一个“后遗症”,手中无书便不爽。即便是在包中装着一本书,不读也觉得“踏实”。

二、十年的阅读习惯变迁

跨越到新世纪的时候,记得被提及最多的还是“千禧年”这个关键词,一个世纪的交汇总要有所斩获。2001年,我依然是个“出道”不久的“小文青”。13岁的自己,捡着废报纸,拿着一本本他者的书,在床边讶然的欣赏。记得那一年,邻居的一个哥哥有两本书被我“搜刮”来,一本是《鲁迅全集》,一本是《毛泽东选集》(第四卷),印象无比深刻的是毛泽东在书中的“论持久战”的精典论述。那个时候,没有什么电子版的说法,因为互联网才刚刚在大陆起步,我佯装着一幅认真的样子,躲在我的房间内,胡乱的翻着这两本书,父亲悄悄的走进来看我时,上扬的嘴角再略带的微笑时,说道:别隔太近了,小心近视。我还是不听,继续阅读着,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谚语之不对的心态,一路走来落得今日近视眼的地步。肯然间,我不知不觉的将此书翻完,后来读完这两本后就无书可读了。听闻母亲说,她读书也是这样,都是在夹缝间,那怕是一个《羊脂球》,她也能回味的读它个几遍。她比我自然是厉害多了,我无辜的望着那两本书,貌似“求知若渴”已经沦为了“遗忘在身后的故事”。家庭给予我的读书若渴,无法满足。听母亲说舅舅那里有一批当年在“西交”上学时的书籍,但我从未见过。而印象中,见得最多的还是一本本“书法”,因为年幼的我,常常望着舅舅用毛笔为我家写的春联,十分有趣,力道足分,意达言辞。特别是“平步青云”四字所给予的冲击,让我倍感的有一种力量去读好书。

在步入初中深造的时候,阅读依然没有改变,依然是纸质版的书籍,却有所让我满足。那个时候的我,并不是那么喜欢的看书,而只是把它作为一种生活与学习的调料。狄更斯的《大卫·科波菲尔》让我泪流满面,躲在被子里,不敢面对。这样的场景至今都记忆犹新。还有就是,要么是“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课本记忆。在来回的文字中,体会到了什么是情感,什么是不幸,什么又是抱负!那时的我,常常幻想着,如果书中的知识能够在脑海中长久的印存,考试就不用那么吃力了。故此,我天真的将书籍压在枕头底下,以为这样就可以无形的被我的大脑汲取进去。然而,这样的做法所产生的效果并不明显,故此也就对我的假设有了确凿的证伪。现在看来,觉得好笑,却又无奈。

《羊脂球》,《巴黎圣母院》,《汤姆叔叔的小屋》等一些列的西方文学作品,在继“四大名著”之后,流入脑海,印成一线,悲痛与感伤的无奈间,却似乎感觉到了文学的魅力与力量。加之父亲的遗传,感伤与写作,似乎成为了一种习惯。我甚至记得叔本华的一句“没有悲苦的童年是写不出好的文字”的格言。故此诗歌,就成为了这一表达悲苦的唯一合理性途径,因为那时文章实在是难以写好,自己不仅不满意,而且有所力不从心。那个时候,阅读经典之外,还有对兴趣与爱好的满足,《篮球先锋报》与《荆门晚报》是了解外界信息的最常用的平台,那个时候没有互联网,更没有微博,要了解篮球方面的信息(爱好)与身边的事件,只怕是这样的方式最便捷。故此,在上课的时候,常常躲在下面,将书本按在报纸上,一字字的阅读,实感一种刺激性的阅读快感。我发现,这样的阅读往往很有效率,因为有外力的促使作用——生怕老师发现。久而久之,读报与读书,就成为了“阅读”的“经常事件”: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那个时候,在学生中读报的不多,很多人都是抱着教材啃读,一次次的朗读却成为了打搅了我的读书。但是,在传统的教育中,“死记硬背”往往并不能得高分,而我自己在考试中的理解记忆却给了我身背”历史课代表”的“重负”,因为作为班级中的干部,上课读报,做闲事是不好的事情,不能起到“好的带头作用”。这就无比的矛盾了。

二零零三年,进入高中,那个时候读报作为某种阅读方式,依然存留在我生活的世界里。却也在这个时候,陆陆续续的在当初读的《荆门晚报》的副刊上发表一些零散的散文。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作,但是给予我的写作充分的力量。久而久之,写作就成为了被教育压制的某种发泄行为之一。甚至,在表露朦胧的爱情时,也发挥了一定的作用。实话说,那个时候,家中还未有现在这么多的书可以供父母去阅读,特别是无法满足母亲的读书欲。我在市区的生活,十分的干瘪,十六岁的自己又很叛逆。坚守着自己的读报习惯,却被班主任发现,然后一顿狂批。差点因为此事,被退学。无奈的望着不可阅读的生活,在私下里,又无时间去了解这个世界,十分苦恼。却在这个时候,有了新的发现,互联网开始进入我的生活,“网络阅读”(电子化时代的阅读)中并未在经典中穿梭和满足,而是被游戏的迷醉所环绕,自己又差点成为了“问题少年”。以往的自己,总是被认为是“有才华的孩子”,却不知,也曾干过翻墙出去上网玩游戏的事情。违背着自己的意愿,在无控制力与自制力下的十六岁与十九岁之间,落寞在了“苦情”与“玩乐”之中,忆起当初的那段豪言壮语,十分的尴尬和羞怯。还好,那个时候的自己与整个父母的意愿总算是在高考中达到了满意。去省里的一所重点大学念书了。没有被这段俗称的危险期所吞没。

或许,那个时候,关于个人的阅读,整个可以说是空白的,除了写作诗歌和散文,阅读上没有什么斩获,特别是没有很好的利用互联网所带来的便捷。不过,那个时候依然没有什么电子版的书籍出没在自己的阅读世界中,抑或是自己没有去发现。毕竟互联网才刚被接触。十年的现代化发展,我们这代人被遗忘在了互联网的端倪中,被卷入到了互联网的时代里。

我曾说“阅读是一个快乐的享受”,也曾说“读书是苦难的避风港”,但是问题是,从一个并不喜欢做家庭作业和阅读的少年变为“书包中无书读的不踏实”,其中的奥秘就在于四年的大学生活。

母亲常常告诉我,作为一个男人要有抱负和责任感。她的身教言传,或许在二零零六年的末端被从我的内心中叫醒。直接原因是因为一个叫做人文基地的组织所给予我们的“学者印象”。二零零六年的阅读,或许更加的被认清:阅读是什么,不是什么。刚入大学不久,就结实了一批志同道合的“文艺青年”,但是后来的我发现我错了,那不是一群文青,而是“喜爱思考的人”,抑或是“思想者”。这涉及到一个个人的纠偏,从“文青”转型,我们没有前人的指引,只有一次次的“摸着石头过河”的勇气与果敢。起初,当遇到学者的讲座时所提及的书,都会到市场或者图书馆去购买和借阅,然后饱读一通,因为要写作,所以要阅读;因为要思考,所以要阅读;因为要交流,所以要阅读。没有阅读的生活是无趣的,甚至到了这个地步。这与过去的那个在十六岁发表散文的小伙子对比而言,已经成长了不少,却也过去了三年多。如果放在整个十年的脉络中,将近过去了一半。故此庆幸的是,如上所述,还好没有被这个时代遗忘到整个发展过程中。

四年的大学本科,所给予的不仅仅是思考,还有阅读中的方方面面。类如我们的学生组织中的读书会与座谈会,面对的都是一群从五湖四海来此求学的“对知识的饥渴之人”。面对一群风华正茂的高材生,如何在其中“寻找自己,认识自己,发掘自己”,要显得“上人一等”,却成为了一个困扰性的几何题。当加入到某学生组织后,学业自然就变为了一个次要性的东西,因为那本不是自己所想要的,在阅读与思考中得知。固然,“六十分万岁”的“老三届,新三届”的做法被沿用到了自己的名下,实事求是的把另外一种生活,还给了自己,也交付给了同仁。故此,就在此形成了“背叛”,不按照原先的设定而果敢的放下,选择了一条另外的路。这个时候的阅读,不断的加大,从《老子他说》,一直到《爱欲与人格》,《单向度的人》,《人口原理》,《经济学原理》,《美学散步》,《理想国》,《乡土中国》,《荣格心理学》,《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作为意志世界的表象》,《称量灵魂》,《政治学》,《形而上学》等等,涉及的到的学科诸多,只为完善自己的知识结构和发现自己的兴趣爱好。但是,这个时候的阅读依然是纸质版的,而电子版的书,大多还是不习惯,毕竟八十年代出生的人,往往都还有点并不那么的“与时俱进”。却也在这样繁重的书间与三百多场学者的讲座中,体味到了“认识你自己”(苏格拉底)。的确,没有经过思考的生活是不值得生活的。作为为正义而死去的先辈,对我们的提醒是值得重视的。或许,阅读可以改变的恰好是“激发思考”和“丰腴人生”。在大多的“间接经验”中趋于成熟与稳重。

却不可否定的是,在时代大流的浪涛中,也无形的被卷入到了点子阅读的时代,甚至整个写作也发生了改变。记得当初发表第一篇文章的时候,我是用钢笔与白纸完成了自己的表述,再用平信邮寄给报社。而在大学开始的时候,在河北省《书刊报》发表的文章也是用平信邮寄过去。只是,再来到当下,几乎都在用word等撰写文章,形成一篇篇思想的拙作。这个时代所交付与我们的,不仅仅是在阅读与写作中的改变,更在在思考中的某种变换。以往的思考,很多时候都不是如今这么连贯和深入,还有快捷,以往获得信息的途径单一和缓慢,但当下却恰好反之。在互联网上,需要查阅什么,随时随地。而且,思想传播的面更广更快,故此也形成了写作界的一个恶习:有点什么就要写出来,写的越快也好,不然就被这个时代所抛弃,或者是慢慢的遗忘。人们在阅读的过程中,也不难说是“急切”,完全没有以往那么认真。喜欢读短篇的读者,渐渐增多;喜欢读娱乐与简单化的文字的读者,也渐渐增多。而那些有学术内涵的,有思考性质的,都被排斥在了学术界的某一部分人中。故此,出版社当下出版学术书籍,是“只赔不赚”,除非类如《民主的细节》这样的学术随笔的书,或许还有利润可寻。可不是,《可操作的民主》也被推证到了畅销书之列,不仅是里面的“民主”二字蕴涵了某种集体的意志倾向,而是他不是单用“学术”来贯穿整个文字,其中的随笔,便是很好的“写作卖点”。

套用刘瑜经常在她的另一本书《送你一颗子弹》中常常被运用的一句“我承认”来说,我承认:这些对阅读与写作的改变的概括并不系统和直接,这是我的故意。因为如果一篇这样的文章要用马克思主义的那种写法:“首先,其次,再者”等就失去了很多的韵味。此然,我也就不免多言几句,继续用这样的写法,对于阅读和写作。在读研究生期间,阅读又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这是一个生命史意义上的某种个案的叙事,因为在如今认真做学术的人,还真不多。而我们的阅读,从此步入了另外一个天堂,便在“学术论文”与“学术专著”中打捞思想,而不是再从以往的那些文学书籍,那些曾经让你泪流的诗句中寻得一个研究视角,这是两码事。只能说,在休憩的片刻,读读也罢。却咀嚼的一点味道都没有,反而在一片喧闹中阅读学术书籍就成为了“饮水止渴”的最好办法。大约是思绪与责任有所改变。

而此刻,每次回去家中,便也发现母亲要么不是拿着“纳兰容若和“仓央嘉措的情诗”,要么就是周国平的《妞 妞》在那儿翻开翻去,仔细品鉴,觉得甚好。她说,这些人真是了不起,把我们想说的都说出来了,而我们是有这个东西却说不去来。母亲说的是,自己的表达能力不好,但这却不能怪到“六十年代”。

而由此引发的一些列转变,对个人的生活和未来的走向,都构成了一定的影响。没有谁能够料定“不确定的生活”何以成为赵汀阳的“可能”。却也从未放弃去追寻那个“确定”。

三、家庭阅读史与摇摆的记忆

我也时常感到幸运,因为有一个曾经爱写诗歌的父亲和一个一直喜欢阅读的母亲。殊不知,这种幸福感比起父母给予我的生命,只差那么一点,对于我来说。因为,可以在交谈中得到畅通与满足,甚至是一种关切性的提醒,对于未来的人生。

母亲说,她原来是喜欢看书的,但是因为家里穷困,无法满足这个小小的愿望,后来待我本科毕业后,将所有的书用三百多元钱将其邮寄安放在家中得以被母亲随意的翻阅,再者在当地也没有人会读这些书籍,由此母亲闲暇的时候也就“春风不识字”般的到处乱窜,用目光在书柜中。饱读一通之后,却也不忘写点笔记之类的小文章。等我回去校点。实在是感动不已。而父亲从不喜欢去打搅我那安放的“青春读物”,只是略感所谓哲学性的书籍,政治学的学术专著,社会学的学术作品都深奥难懂,当然,文学性的书籍也不尝试,只怕是有所排斥,他是个切实的“实用主义者”,觉得“生活就是最好的读物”,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个家庭的阅读结构就由此构成。这差不多是中国很多城市家庭的面貌,却在农村得以实现。

但是,母亲的眼睛越加“不明”,没有以往的视力好,记忆力也趋于不在那么牢靠。一边读,一边忘。常常又不喜欢在书籍中折上一个痕迹,她说那是对书的“不懈”,是不尊重的做法,一本好好的书,为何要在其中弄个折痕呢?这是她亲言与我的“心情”,我觉得的确是有道理。只是,不可不说的是,她的阅读却在我的阅读后得到满足,这也是无法改变的现状。毕竟只有在那一刻,才有机会去将它们邮寄回家,平日中对于书,一来是想看了怎么办?二来,有的书还在他处,借给他者,也不那么好意思要回。故此,一并带回,岂不是更好。但还好的是,她不与我争抢书读。虽然都是纸质版的书籍。

由此以来,我一直想为母亲写一篇文章,来表达她的心境与阅读这几十年来的体会,却没有机会。题目都已经想好,就叫《母亲阅读时的二三事》。这一点,我在以往发表的作品中所有提及,而反观现在又拿来“说一次”,实在是惭愧:到现在还没有做好。而关于这些在阅读中的故事,也十分的值得记忆。只怕是在摇摆之间,被时代推拉的忘却之后,无法弥补,索性拿起当下的写作之势,留点“折痕”,以作留恋。

因为,这样的一些家庭的阅读史,从二零零一年到二零一一年的十年间,所发生的变化与改变,甚至包括我自己在整个家庭中的阅读与变化,还有写作都发生了很大的变迁。没有什么由衷的告白,只是在文字的末梢处,略带着一丝可以弥补的遗憾,由此出发,也觉“深处自然有其道”。比起,灵魂与阅读,至少有一个在路上的“狂狷”,实在是有悖于其中的奥秘,唯一得以实现的是,在生命史的片刻,重新回忆与点缀:阅读的过去,现在及其可能的未来。

二零一二年七月一日

作于兰州

(本文系《财经文摘》约稿,授权贵刊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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