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济生:富华山哭耀邦

选择字号:   本文共阅读 1275 次 更新时间:2015-11-19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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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济生  


2014年10月29日,我与几位朋友拜谒了胡耀邦墓园。

早晨起来后,阴雨菲菲,阴云四合,无见天日。南昌的一位朋友说,这天气恰恰符合我们的心情啊!

二十多年来,我一直想找一个机会去给耀邦总书记献祭一个花篮,到陵墓前恭恭敬敬地鞠一躬,寄托一下我多年来的哀思,只是一直没有成行。今天我的夙愿终于实现了,兴奋之中带着局促不安。

我们一行5人从格蓝云天大酒店步行了半个小时,来到了陵园,那里静穆得很,没有一点点喧哗的氛围,一下子就摄住了我们的心头。每个人都心情沉重起来,个个人的脸上庄严肃穆。

来到陵园的大门前,上面书写了耀邦的一副对联:


心在人民原无论大事小事;

利归天下何必争多得少得。


这幅对联,让我们一下子进入了胡耀邦那伟大的胸襟之中。但,就是这样一位伟大的领导人,当年被活活气得忧郁而死了,真是情何以堪。

来到了陵园内,我决定要献上一个花篮(上海的青年朋友王江海慨然替我付费),工作人员替我在右边的缎带上恭恭敬敬写上了“深切缅怀耀邦同志”,左边的缎带上写着“刘济生敬献”的字样。

人们向耀邦陵墓的高坡上,走着那象征着耀邦73岁的73个台阶,人们竟然寂静得悄无声息,心情似乎一下子被压抑了起来,我想这是历史的沉重。

胡耀邦陵园朴实简洁,没有雕像,仅有墓碑,是用0.8米厚的3块白花岗石拼成,呈直角三角形。直尖向天,顶端高4.5米,底长10米。碑面右上方是胡耀邦侧面浮雕头像,左面依次雕刻着中国少年先锋队队徽、中国共青团团徽、中国共产党党徽。主碑前墨晶花岗岩拼成的铭文碑,上面镌刻着“胡耀邦生平”。大家站在耀邦墓前,排成一对,在导游的低沉的声音的指挥下,行三鞠躬礼。三鞠躬抬头之际,我自己泪眼模糊,看见其他几位也是泪花在眼眶里转。

我提议,我在总书记的墓前做一个宣示,让上海青年朋友王江海为我录音。我的声音很沙哑,有一点难听。但是我还是把我被压抑了多年的感情宣泄出来,否则我一辈子不得安宁。王江海把录音调整好,我用很高的声调喊着:

耀邦总书记,我代表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来看你来啦!我一定把《赤子胡耀邦》写好,我一定……

喊到这里,我竟然忽然不能自已,嚎啕痛哭,接着抽泣了好长时间,甚至无法平静下来。

旁边的几位朋友和两个工作人员惊愕万分,他们似乎很少看到这样的场面。王江海上来扶着我,怕我出现什么以外。

一会,来到陵园的东侧,看《胡耀邦骨灰安放富华山》的纪录片,我看到温家宝、李昭、胡德平、胡德华他们从飞机上走下来,捧着胡耀邦的骨灰、照片,我又是泪流满面,王江海看到,我为我拍照了两张照片,记录了我泪流满面的悲泣。

在往山下走的时候,小汪声音很小心地问我:“教授,您是不是过去受到了迫害什么的?”我说,没有被整过,就是我长时间研究胡耀邦,有一种心灵的沟通;另外,我出身社会底层,深深地体会了耀邦挨整的滋味。耀邦当年受迫害似乎我也受到迫害,已经是息息相关了。”除此之外,我30岁以前,处于社会的底层,长期处于被蔑视、歧视的环境之中,压抑的太久太久了。突然在这个当口猝然爆发,是必然中的偶然,这些没有向小汪说明。

站在耀邦的纪念碑前,俯瞰鄱阳湖,水平如镜,富华山坐西向东,钟灵毓秀,松柏苍翠,绿茵满坡,一切显得幽静肃穆。陵园内还建有“胡耀邦纪念馆”,介绍他的生平和陈列了一些他的生前用物,我们一行看了一会。

我在下山的时候,看到稀稀落落的几位游客,与几位朋友说:“什么时候这里的游人像中山陵的游人那么多,中国就有希望了。你们记录我两句诗,另外两句还没有酝酿好。‘何日观者接踵日,定是中华自由时。’”


晚上,到了南昌,住进了洪都宾馆,把构思的几首《在耀邦墓前》诗草草地写了下来:


看景无心思往事,

抒情必是咏哀诗。

何日观者接踵日,

定是中华自由时。


陵前无语泪涕零,

忽然嚎啕放悲声。

五十余年积忧愤,

竟然于此难抑情。


背依富华面鄱阳,

四围青松郁苍苍。

先生去后谁人忆,

大善总在人心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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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责编:川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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