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春园

选择字号:   本文共阅读 2459 次 更新时间:2008-12-19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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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春园是清圣祖康熙皇帝在北京西北郊建造的第一座“避喧听政”的皇家园林。它的前身是修建于明代万历年间的清华园(跟今天清华大学校内的清华园不同)。风雨百年,如今除了残余恩佑寺和恩慕寺两座山门外,畅春园昔日盛况早已杳然无踪。其旧址大致在今北大西墙外,蔚秀园和承泽园以南,西至万泉河路西侧,南至双桥东路一线。在其旧址的西北部建有北京大学二附中校舍和北大教工宿舍住宅区。

在与北京大学校园有关的几座古园林中,畅春园是最晚与北大联系在一起的,但是以它的历史和地位而言,却傲视群园。谈历史,追溯源流,畅春园的前身清华园最晚建于明万历十年(1582),比勺园还要早;论地位,畅春园是康熙皇帝为自己在京西修建的第一座大型“御园”,而其它几座都是皇亲的“赐园”,等级规格明显低好多;说影响,畅春园在当时和后来的影响也是其它几座园林所无法比及的。康熙修成畅春园以后,此后的雍正和乾隆便以此为基础营建圆明园和清漪园(即后来的颐和园)。至乾隆十五年(1750)清漪园建成,便形成了香山、玉泉山、万寿山和畅春园、静明园、静宜园、圆明园、清漪园等庞大的“三山五园”皇家园林区。从而成为中国历史上空前的,举世无双的庞大宫廷园林。在这100多年的营建史上,康熙皇帝的首创之举十分重要,而畅春园的滥觞之功也自然不能忽视了。

既然畅春园如此重要,那么它的昔日面貌究竟如何呢?而与它相关的历史旧闻又有哪些呢?要回答这些问题,还得从海淀一带所处的地理位置和风水特点说起。

北京的地形西北高,东南低,由西向东逐渐倾斜。西郊一带正处于西山山脉与平原的交接处,地多丘陵,地下水源十分充足。元明清时期,这一带多泉多溪,远衬苍翠西山,层峦叠嶂,碧水澄澈,青山秀丽,有似江南水乡,塞外绿洲。京城的文人墨客经常到此游玩唱和,留下了大量称述此地风光之美的诗文。明代著名书画家文征明用“十里青山行画里,双飞白鸟似江南”的诗句来吟颂西郊山水。一代文豪曹雪芹的祖父曾忘情地写下“雁被西风驱谴,人被西山留恋”的佳句。清代学者吴长元在《宸垣识略》一书中描写这一带:

流泉满道,或注荒地,或伏草径,或散漫尘沙间。春夏之交,晴云碧树,花香鸟声,秋则乱叶飘丹,冬则积雪凝素。

十分形象地描写出了这里景自天成、怡人心神的婀娜风光。正因为如此,这里就成为当时在京城营造园林的首选之区。

远在辽金时代,当时的皇家贵戚就已经在此地修建离宫别院,作为他们游玩息憩之地。在玉泉山下,辽代建有行宫,金代建有离宫芙蓉殿,元代建有昭化寺。从明代开始,除了皇家贵戚继续在此大规模修建离宫别苑以外,当时的达官显宦和文人学士也开始营建自己的私家园林。到明代中叶时,北京西郊一带的园林日益增多,渐具规模。在这些众多的私家园林中,最享盛誉的当数武清侯李伟所建的清华园和著名书画家米万钟所建的勺园。

清华园又被时人称为“李园”,被誉为“京师第一名园”。园主李伟是万历皇帝朱翊钧的生母李太后的父亲,官封武清侯,权顷朝野,炙手可热。因而他的清华园就建造得规模宏伟,堂皇富丽,与其身份十分相符。据《春明梦余录》、《明水轩日记》等笔记所载,清华园园域十分广阔,方圆达十华里。并引西山泉水,汇为园中湖泊,水面占了园林面积的大半。《明水轩日记》中说:“清华园,前后重湖,一望漾渺,在都下为名园第一……若以水论,江淮以北,亦当第一也。”可见当时在建园造景时就已经充分利用了当地水源充足的有利条件。园中楼台亭榭一应俱全,登上园中楼台西望,便可将西山秀色饱览无余。园中除了大量从产石名地灵璧、太湖、锦川运来的各种怪石以外,还有柳堤二十里,名花千万种,“牡丹以千计,芍药以万计”,有柳堤花海之誉。像这样的私家园林,就其规模之大和景物之美而言,在全国范围内也不多见。可惜的是,明末清初,由于兵事连绵,这座名园也随之荒败废弃了。

明清易代,京城西郊一带,明朝修建的园林尽为清朝的皇亲贵族及王公大臣们所有。清朝前期,政局比较稳定,经济逐渐发展。康熙于二十三年(1684)和二十八年(1689)两次南巡,十分喜爱江南山水之美,便想把江南风景移至京城。当他看到清华园遗址一带地势平阔,景色秀美,“沃野平畴,澄波远岫,绮和绣错,盖神皋之胜区也”,便降旨命吴人叶陶,在清华园基址上建造第一座皇家“御园”,作为“避喧听政”之所。康熙二十九年(1690),全园建筑告竣,正式命名为“畅春园”,寓意“四时皆春”,“八风来朝”、“六气通达”。畅春园的规模虽然比清华园略有缩小,但园中的殿堂楼阁金碧辉煌,更有皇家气象。

至于畅春园的确切面貌,因为迄今尚未见其盛时的全图,所以只能根据文献记载知其大端。据《日下旧闻考》所载,畅春园坐北朝南,园区南部为议政和居住用的宫殿部分,北部是以水景为主的园林部分。由此可见,畅春园当为京城西郊第一座兼有宫廷和游乐双重功能的离宫型园林。从横向来说,畅春园主体建筑分为中、东、西三路,三路建筑各成体系,但又彼此相连。据一位曾目睹过畅春园的官吏说:畅春园“垣高不及丈,苑内绿色低迷,红英烂漫。土阜平坨,不尚奇峰怪石也。轩楹雅素,不事藻绘雕工也。”从中可以看出畅春园虽为皇家园林,但整体上仍然具有自然雅淡的特色。畅春园还设有总管大臣、郎中以及总领等官职,用以对畅春园进行管理。著名文学家曹雪芹的舅祖李煦,就曾做过畅春园总管。

畅春园建成以后,康熙皇帝很喜欢这座园子,为此还专门写有《御制畅春园记》一文。由于这里“酌泉水而甘”,实在是养颐的胜地。所以除了要举行重大庆典外,康熙皇帝就经常在畅春园内听政,据后人的详细统计,康熙皇帝自康熙二十六年(1687)二月二十二日,首次驻跸畅春园,至六十一年(1722)十一月十三日病逝于园内寝宫,凡三十六年,每年都要去畅春园居住和处理朝政。三十六年间累计居住畅春园257次3800余天,年均驻园7次107天。最短者为29天,最长者为202天。可见畅春园在康熙朝的重要性。

为了听政之便,康熙皇帝便把附近的园林都先后赏赐给他的儿子们居住。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康熙四十八年在畅春园的北边,修建了“镂云开月”景区,并赏赐给皇四子胤祯居住。胤祯即后来的雍正皇帝。雍正即位以后,便在此基础上大肆扩建,遂形成圆明园四十景区,并正式命名为圆明园。乾隆时又在圆明园西边修建了清漪园。至此,清代在北京西郊所建的皇家园林区“三山五园”就基本形成。它们是香山的静宜园,玉泉山的静明园,万寿山的清漪园和畅春园与圆明园。由于畅春园建造得最早,又为圣祖玄烨皇帝所建,所以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三山五园”之首。在圆明园成为清帝主要活动场所之后,因畅春园位于圆明圆的南边,故也称其为“前苑”。

由于畅春园是清朝皇帝的一个重要活动场所,它和清室的政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时的很多大事逸事都发生于此。其中比较有名的当数康熙朝的“千叟宴”和雍正的夺宫轶闻。

“千叟宴”为清宫中规模最大,与宴人数最多的盛大御宴。这一盛举肇始于康熙皇帝,而首次举行的地点就在畅春园。康熙年间,三藩平定,人民得以修养生息,“国家积蓄有余,民间年岁丰稔”,大清帝国呈现出一片繁荣兴旺的景象。康熙五十二年(1713)三月十八日,是康熙皇帝的六十大寿。在此之前,各地官员、富人为感谢皇帝的“恩泽”,不少老年人为了庆祝皇帝生日,从新年开始,就陆续入京。康熙看到这种盛况,十分欢喜,同时为了体现自己“与民同乐”、“尊老敬贤”的圣君风范,康熙下诏于三月下旬在畅春园正门前,宴赏六十五岁以上的祝寿老人。据记载,二十五日,参加御宴的官吏士庶达4240人。二十七日,又有2605人参加御宴。宴会上,由皇子皇孙和宗室人员执爵敬酒,分发食品。康熙对于年过八十岁的老人,还亲自搀扶,赐酒慰劳。二十八日,又召集八旗满蒙汉七十岁以上的妇人于畅春园皇太后宫门前参加御宴,由皇太后和康熙帝亲赐茶果酒食。可见御宴的盛况空前。宴毕之后,又各赏白银,并告谕各位老人回家后,要在乡间讲解养老尊贤,尽知孝悌的传统。

康熙六十一年(1722),为了博取民心,康熙皇帝又先后召群臣耆老一千余人,宴赏于乾清宫。在这次宴席上,康熙即席赋诗《千叟宴》,“千叟宴”之名由此而定。此后的乾隆皇帝也在乾清宫、宁寿宫皇极殿举行过“千叟宴”。这就是被传为佳话的康乾盛世“千叟宴”。后人称誉“千叟宴”是“恩隆礼洽,为万古未有之举”。从乾隆之后,以后各朝再也没有举行过这样的宫廷大宴了。

至于雍正夺宫一案则就显得扑朔迷离,在清代就是野史渲染的重要话题,至今仍是众说纷纭。但不容置疑的是康熙皇帝病卒的地点就在畅春园的寝宫中,雍正登上皇位的地点也是在畅春园。康熙六十一年(1722)十月中旬,康熙皇帝在南苑行围,突然患了感冒,便赶回畅春园养病。谁知一病不起,不久便病逝于畅春园。由于康熙皇帝在废掉太子胤礽以后,就没有再立太子,一直到病逝前也没有明确宣布把皇位传给哪个儿子,便在身后留下了“世宗夺嫡”的疑案。清世宗雍正皇帝是如何登上金銮宝座的,历来众说纷纭。一说康熙帝本意传位于第十四子胤禵,临终前写下“传位十四子”的遗嘱,狡诈的胤祯(雍正帝)通过其舅父隆科多设法得到遗嘱,在“十”字上加上一横一勾,变成“传位于四子”;一说康熙帝病重时,皇四子胤祯用一碗人参汤将父皇毒死,然后才夺得了皇位;也有的说康熙帝特别喜欢他的皇孙弘历(乾隆帝),因而把皇位传给弘历之父胤祯,以望相承。种种说法,似乎各有道理,但究竟谁是谁非至今尚无定论。一般情况下,当代史学家比较认可第三种说法。

及至乾隆朝时,畅春园又成为乾隆皇帝生母孝圣皇太后的园居之所,孝圣皇太后一年四季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园中度过的。乾隆皇帝每三日必到畅春园请安一次。还经常“驻跸其间”,于游赏之余处理朝事。乾隆皇帝的很多诗文都作于畅春园中,现在未名湖南岸的诗碑上所镌刻的两首“御诗”即是一例。

咸丰十年(1860),英法联军入侵北京,在焚毁圆明园以后,又对周围的皇家园林进行了大规模的抢掠和破坏,畅春园首当其冲,园中建筑悉被焚烧。旦夕之间,一代皇家名园被殖民主义强盗焚毁殆尽,让人扼腕痛惜。

在以后的一个多世纪里,畅春园一直未能重建。据宣统元年(1909)时的测绘地图所见,当时的畅春园已是一片荒地,只留下几处土丘和低洼苇地。民国时期,北京西苑一带先后驻扎陆军十六师、冯玉祥国民军第十一师、万福麟五十三军和宋哲元二十九军等军队,畅春园旧址被辟为操场。等到日伪时期,畅春园又被开辟成农田。

直到上个世纪70年代前,畅春园旧址上新建楼宇还不是很多。1983年以后,便开始在旧址上大规模地修路建房。在旧址西南部建成芙蓉里居民小区和万泉河中学,东南部建成海淀体育馆和畅春园饭店。在修建畅春园饭店时,当代著名的历史地理学家、北京大学著名教授侯仁之先生曾撰写《新建畅春园饭店记》一文,以简洁明晓的语言记述了畅春园一带的历史沿革,对于我们了解畅春园的历史掌故大有助益。现将全文抄录如下:

新建畅春园饭店记

北京近郊海淀镇之西北一带,地势低湿,草木丛茂,原有流泉淙淙,随地喷发,汇为湖泊,名曰海淀。早在辽金以前,滨湖低地,已历经开垦,修渠作埂,艺稻植荷,俨然江南景色。耕作者日众,集居湖滨高地,同以海淀为名,或曰海店,始为村落,终成大镇。

元初新建大都城,城内游人时来泛舟海淀,美其名曰丹棱片。及至晚明,仕宦世家,喜其风光宜人,就地置产,引水造园,有诗句云:“丹棱片边万泉出,贵族往往分清流,李园米园最森爽,其余琐琐营林丘”。李园即当时清华园,号称“京国第一名园”,为武清侯李伟别墅。米园在李园引水下游,系著名书画家米万钟自行设计。园仅百亩,而波光云影,幻景飘渺。因取意“海淀一勺”,命名曰“勺园”。

清初,康熙因清华园旧址更建畅春园。周围十里,宫门南向,内分三路。中路有“九经三事殿”,全盛时为临朝之所。其后殿堂亭阁相望,近二十处,止于绮榭。东西两路,建筑倍于中路。东路有大小门各一。大东门内又有广梁门,门内澹宁居为康熙寝宫。小东门内有清溪书屋,后经雍正改造为恩佑寺,乾隆又建恩慕寺于恩佑寺旁。两寺并列,山门东向,外临通衢。西路有西北门与大西门,门外为西花园。园内又有东西二堤,东曰丁香堤,西曰兰芝堤。西堤外又别筑桃花堤。堤塍之间,万泉汇流。波光潋滟,风景佳丽,又胜于清华园。全园之设计,相传出自造园名家叶洮。曹雪芹祖父曹寅曾一度主持营缮。至于园中叠石造山,又多是张涟张然父子家传杰构。

按有清一代,海淀附近皇家苑居如圆明园、万春园,相继兴起,盛极一时,畅春园实肇其端。而民力之虚耗,有增无已。中叶以后,国势日衰,比至咸丰十年,英法侵略军进犯京郊,纵火焚烧圆明园,畅春园同归于尽,仅有恩佑、恩慕二寺山门残留至今。昔日湖沼,亦渐湮废。

尔今喜逢盛世,万象更新。实行对外开放,迎来如云嘉宾。因新建畅春园饭店于恩佑、恩慕二寺山门迤南,东与北京大学勺园宾馆隔墙相望。同是名园故址,更为新时代增辉。嘱我为记,固不能辞,仅以地方沿革,敬高来宾。

侯仁之一九八七年三月二十四日于北京大学燕南园

刘子章书写

之后,畅春园遗址的西北部划归北大所有,现在在这里建有北大二附中和北大教职工的住宅楼,与蔚秀园、承泽园的教职工住宅区连成一片。这样,畅春园就成为迄今为止与北大结缘的最后一个古园林。

90年代以后,畅春园遗址一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其东北部,出现了形形色色的饭店,在其东南部,现代化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是热闹繁华的北京硅谷电脑城。这一时期,还在遗址的中段修建起畅春新园,经过整理修葺,这里已经成为附近人们游玩散步的小型公园,成为北大西墙外一处宁静优雅的所在。新园的东西两端各有一座由著名的历史地理学家,北大著名教授侯仁之先生题写的畅春园石碑。

由于畅春园遗址与北大校园近在咫尺,附近的宾馆、饭店、电脑城、体育馆又多与北大师生的生活紧密相关,因此,这一带已经成为北大校园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道景观了。

今日畅春园遗址上的古迹,仅存畅春园东北界桩和恩佑寺、恩慕寺两座山门。东北界桩因为最近的拆建而被挪去。恩佑寺建于雍正元年(1723),是雍正皇帝为供奉康熙皇帝的遗像而建造的,因而建得肃穆庄严。乾隆八年(1743),圆明园安佑宫建成以后,康熙皇帝像被移到安佑宫供奉,恩佑寺便成为佛地,正殿供奉三世佛。今遗留山门额为“敕建恩佑寺”,为雍正皇帝所书。乾隆四十二年(1777),孝圣皇太后病逝,乾隆皇帝为了纪念其母,便在恩佑寺的南侧,构建了恩慕寺,恩慕寺正殿供奉药师佛。取名恩慕寺是兼恩佑寺和永慕寺二寺名而得(永慕寺建于南苑,是康熙皇帝为他母亲烧香拜佛而建)。恩慕寺的建筑规格与恩佑寺相同。今遗留的恩慕寺山门额为“敕建恩慕寺”,为乾隆皇帝所书。两座寺庙,一为供奉父像,一为纪念慈母,又都与佛的世界相关。可见儒释文化在帝王之家的影响也非同寻常。这两座山门于1984年6月被列为海淀区文物保护单位,并于第二年进行了修缮。

历经数百年的历史变迁,从一代名园清华园到“三山五园”之首,再到今日的踪影无存,畅春园走过了百年的风风雨雨,也目睹了百年的盛衰起伏。如今,只有恩佑寺、恩慕寺两座山门孤零零地在历史的风雨中守候。两座山门相依而立,凋零残陋,位于北大西侧门的对面。古旧斑驳的面貌像是在向人们诉说着畅春园的百年沧桑,又像是在向人们控诉着殖民主义强盗的滔天罪行。今天的人们,当从北大西门经过,看到这两座山门时,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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