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新首相戈登·布朗:一个书呆子?

选择字号:   本文共阅读 1620 次 更新时间:2007-08-01 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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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尔·约翰逊  

(吴万伟 译)

首相不一定非得是公共知识分子,但应该是私人知识分子,也就是有修养,有思想的个人。任何公共人物都应该具备阿奎那(Aquinas)发展了亚里士多德的思想后指出的知识分子应该具有的美德:谨慎、艺术、智慧、知识和理解。戈登·布朗(Gordon Brown)关于谨慎谈论了很多,但他很少实践宣扬的东西。议会下院这个当今几乎看不到知识分子的地方产生了糟糕的影响。布朗放弃早熟的学术生涯投身政治,保存了知识分子贵族的架子,却没有得到同行的称赞。

按除了最近英国政客外的所有政治人物的标准,布朗的书呆子趣味并不是稀罕的事情。维多利亚时代的文人进入政界是常见的,如精通当时整个文化的格莱斯顿(Gladstone)或者其小说至今仍然因为文学成就被人阅读的迪斯雷利(Disraeli)。这种学者型政治家的最后一个例子是曾经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丘吉尔。在工党领袖中,盖茨凯尔(Hugh Gaitskell)、哈罗德·威尔逊(Harold Wilson)、迈克尔·富特(Michael Foot)是知识分子,虽然只是这个名称的最后狂欢。看看布朗的夏天阅读书单吧:有小说家塞巴斯蒂安·福克斯(Sebastian Faulks)、托马斯·基尼利(Thomas Keneally)、《哈利波特》作者罗琳(JK Rowling)、随便一个罗伊·杰金斯(Roy Jekins)或者基思·约瑟夫(Keith Joseph)都会认为他是确实不怎么样。他的阅读面虽然范围广泛,但在世界性文化中还是有缺陷的。当然,布朗说他纯粹为了爱好阅读加缪(Camus)和萨特的著作。上个世代的知识分子其实是阅读这些人的法文原著的,还有的人更不得了,阅读其他外国作家的原文作品。迪克·克罗斯曼(Dick Crossman)因为研究柏拉图的著作而成名,埃诺奇·鲍威尔(Enoch Powell)是自尼采以来最年轻的古希腊教授。和他们相比,布朗的阅读书目框架是区域性的。但是,和他的知识分子上司不同,他沿着光滑的梯子爬上政界的顶峰。

戈登·布朗是典型的苏格兰知识分子。这种人常常被认为是“教师”(教师后者牧师)或者是“牧师之子”(布朗就是)。他最喜欢的是好为人师,部分是想掩盖自我意识到的自学背景。他喜好辩论,甚至是爱争论的,性格拘谨,甚至忧郁,有大男子主义思想,甚至达到厌恶女性的地步。毕竟,苏格兰知识分子的原型是约翰·诺克斯(John Knox)是第一个吹响可怕的压制女性号角的作者。

谨慎和冷静:这正是国家新领袖希望别人看到的品质。我们不知道布朗的精神信念是什么,如果有的话。他在这些事情上的沉默和托尼布莱尔形成对比,布莱尔从天主教厌恶到后来实行的道德相对主义对政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约翰·布朗牧师的精神可能传给了儿子,但是在作为副主教的十年,他并没有企图阻止为儿子提供“道德指南”的家庭价值的衰落。布朗想当然地接受让他成为现在自己的犹太教基督教文明,但似乎对官僚主义的社会民主对子孙后代的威胁视而不见,这些正在破坏文明的基础。(最新的例子:通过福利制度而形成的事实上的一夫多妻制)

布朗或许引用鼓吹返回维多利亚价值的美国新保守主义者格特鲁德·海默尔法布(Gertrude Himmelfarb)或者詹姆斯·威尔逊(James Q Wilson),但是为了什么目的呢?我看不到证据显示他把海默尔法布对法国人的批评(和英格兰苏格兰和美国对比)的启蒙实践。他以牺牲自由为代价追求平等(劳拉斯宾斯的观点(Laura Spence),相信国家的力量而不是个人力量的信念(公共服务),拒绝鼓励表现美德的行为(婚姻,独立和自我修养)所有这些都和海默尔法布的政治家对待穷人和少年当作成人的呼吁相冲突。布朗在性格上与其说接近海默尔法布的英雄,布朗的可卡迪中学(Kirkcaldy)的校友亚当斯密(Adam Smith)倒不如说和海绿色的不受腐蚀的人罗伯斯比尔(Robespierre)更接近。

即使布朗后来发现的爱国主义也有些不真实的地方,如果和与丘吉尔或者甚至撒切尔联系在一起的根深蒂固的英国生活方式的热爱相比的话。布朗的英国性格有一种做作的味道,实际上损害了他的宣传目的。布朗还决心通过声明放弃任命主教和牧师的特权而开始追求长老会(Presbyterian)废除英国圣公会的事业。他可能认为这样会使得和英国穆斯林的融合更容易一些。如果那样的话,他错了。伊斯兰分子会得出结论说英国圣公会奄奄一息,加倍努力要用哈里发取而代之。天主教和犹太教在极端伊斯兰和世俗主义的双重威胁面前可能把废除圣公会作为无关紧要的行为。

我回忆起布朗几年前在宣传罗伯特·斯凯德尔斯基(Robert Skidelsky)的传记活动中对凯恩斯高度赞美,以及偶尔证明思想开阔的言论。但是他作为思想家的自我满足产生对别人的某种傲慢的冷漠。布朗可能结识了一些当今重要的知识分子领袖,但我怀疑他是否像布莱尔在1997年那样乐意屈尊向知识分子寻求支持。正因为布莱尔意识到自己的缺陷,他尊重知识分子的伙伴,这是布朗做不到的。首相知道该使用知识分子比本身是知识分子更重要。

译自:“Just a bookworm?”by Daniel Johnson

http://www.prospect-magazine.co.uk/article_details.php?id=96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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