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兆佳:总体国家安全观对香港的重大意义

选择字号:   本文共阅读 747 次 更新时间:2022-10-10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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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兆佳 (进入专栏)  


长期以来,香港市民对国家安全无论在认知上或者在行动上都颇为淡薄,这跟香港社会内一部分人存在对中华人民共和国、对中国共产党和对内地同胞的抵触情绪、国民教育特别是国家安全教育缺位、内外敌对势力的煽惑和香港市民对国际形势的险恶与严峻认识不足有密切关系。不少人认为国家已经相当强大,无需面对国家安全的威胁,而香港作为一个细小的商埠更不可能对国家构成安全威胁。

然而,时至今天,这些对国家安全的取态已经与时代和形势严重脱节。在过去十多年的大部分时间里,香港饱受动荡不安和暴力动乱所蹂躏,而香港又在一定程度上变成了危害国家安全的颠覆和破坏基地。香港人越来越看得清楚,香港的反中乱港分子和外部势力的深度勾结,乃香港安定和国家安全威胁的主要来源,并开始意识到维护国家安全的重要性和香港所应承担的责任。以此之故,中央制定香港国家安全法便得到了香港人的广泛认同和接受。

展望未来,国家和香港都无可避免要面对更加复杂、多变、严峻和众多的国家安全威胁。不少港人对国家安全的理解比较片面,基本上局限在传统国家安全威胁(conventional national security threat)的认知,其中军事入侵、外交攻击和间谍活动最为人所熟悉,而香港乃“间谍之都”的称号更广为流传。不过,一般人却对这些威胁掉以轻心。可是,在科技发展、全球化和不同国家在贸易、金融和安全等众多方面的相互依存度不断上升的趋势下,越来越多的国家安全威胁却是来自非传统国家安全(unconventional national security)领域。由此,与国家安全有关的新概念不断涌现,比如混合战争(Hybrid War)、灰色地带战争(Grey Zone Warfare)、超限战(Unrestricted Warfare)等。

在新时代和新形势下,更多的国家安全威胁并非来自军事入侵、外交攻击或“传统”的间谍活动,而是没有硝烟的“颜色革命”、科技和贸易制裁、金融战争、粮食和能源封锁、意识形态渗透、虚假信息传播、谣言制造、在敌对国家内部扶植反政府势力等。马克.加利奥迪(Mark Galeotti)在其名为《一切武器化:新战争方式实地指南》(The Weaponization of Everything:A Field Guide to the New Way of War)的著作中直言,今天和日后的战斗将更多会以虚假信息、商业和科技间谍活动、罪行和颠覆等方式进行,其目的是要在目标国家内制造政治动乱和认受性危机。因此,除了政府、军队和间谍外,越来越多的企业、社会组织、国际机构、非政府组织、宗教团体、教育机构和媒体等都会成为没有硝烟的战争的积极参与者。曾经经历过2019年“黑暴”蹂躏的港人对此应该有沉痛的体会。

因此,国家主席习近平于2014年4月提出并于2017年写进了《中国共产党章程》的“总体国家安全观”不啻是审时度势、深谋远虑和居安思危的重要概念,具有深刻的理论价值和实际意义,对香港而言更有着非凡的重要性。

在香港广泛宣扬“总体国家安全观”,让香港人对国家安全有全面、正确和深刻的理解,对国家所面对的严峻安全威胁有切实的体会和认知,这会有利于增强人们的忧患意识,也会大幅提升香港社会对香港所应该担负的维护国家安全的责任感。

当前和未来,由于美国和其西方盟友将中国当为“战略竞争对手”(strategic competitor)和“系统性竞争对手”(systemic rival),甚至是它们“生死存亡的威胁”(existential threat),蓄意要对中国的崛起进行全方位、长期性和无所不用其极的遏制、围堵、孤立和弱化,中国面对的国家安全形势愈趋复杂和严峻。未来几年,随着台海局势升温,中国与美西方的摩擦必将愈趋激烈。美西方早已把香港定性为可资利用的颠覆、渗透和破坏基地,肯定会不遗余力损害香港的繁荣稳定和加紧将香港变成国家安全的威胁。所以,香港必须从高度的忧患意识和对国家民族的责任感出发,大力构筑各种维护香港繁荣稳定和保障国家安全的制度、机构、法律、政策和措施,并与中央和社会各界携手努力,让香港成为维护国家安全的坚固堡垒。

在未来一段时间,香港必须做好几个方面的工作。

首先,作为一个国际金融中心和重要的人民币离岸中心,金融安全毋庸置疑是香港的软肋。假如美西方不顾自身的利益的话,它们确实拥有大杀伤力的手段破坏香港的国际金融中心的地位、动摇香港和内地的金融和货币稳定、削弱香港在金融领域所能对国家发展的贡献(比如人民币国际化)、和迫使外国企业尤其外国金融机构撤离香港。

第二,过去两年的事态发展表明,美西方会不断加强在思想领域对香港的攻击和渗透,会不断发表“‘一国两制’在香港已经名存实亡”、“香港的民主、人权、自由、法治和人身安全不保”、“香港的投资环境急剧恶化和香港的前景堪忧”等谬论。

这些恶意政治宣传的目的,是要在香港内部造成分化和内讧、削弱香港人对香港前景和对香港特区政府的信任、打击香港人对国家和民族的认同、和让香港陷入长期动荡不安的窘境。美西方媒体、政客、学者、一些受到美西方操控的国际组织和非政府组织在此会担当主打角色,而在香港和海外的反中乱港分子则会群起响应,务求壮大声势。

第三,美西方对香港和对个别人士会施加各种制裁,以“惩罚”他们在香港所作的种种违反西方政治信念和道德的所谓“恶行”和“罪行”,并意图借此产生阻吓作用。

第四,美西方会在经济、贸易、法律和科技等方面与香港进行局部“脱钩”,借以压抑香港的经济增长和产业升级的动力,长远而言让香港繁荣不再。

最后,如果海峡两岸或中美两国爆发激烈甚至军事冲突,则美西方对中国和香港的打压力度将会倍增。

香港特区政府对与香港有关的国家安全问题上,绝对不能含糊和掉以轻心,只能以“枕戈待旦”的态度和行动应付一切可能的事态发展,方能有效维护国家安全和香港的繁荣稳定,而当前的急务肯定是大力宣扬“总体国家安全观”,让香港人明白到国家安全威胁的迫切性、多样性和严重性,从而大幅提振香港人的国家安全意识和危机感。

此外,由于从事危害国家安全行为的个人和组织愈趋多样化,所以每一个人在其工作或活动的岗位上都有可能碰到一些对国家安全不利的行动和事态,从而得以通过不同方式或办法履行维护国家安全的责任,比如向有关方面传递信息和作出举报,或者引发广大群众的关注。在香港全社会动员起来的境况下,香港不单不会沦为国家安全的隐患,更有机会成为国家安全的坚固屏障。


香港中文大学社会学荣休讲座教授、全国港澳研究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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