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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籍的数字化不会自动带来史料的“大发现”。数据库促成了学者搜检材料的便利,但经验告诉我们,仅靠语词搜讨无法完成真正的研究;只有自文本阅读起步且有所积累的学者,才能充分瞭解并且利用语词及语词组合完成检索的目标。检索出来的大量语词数据,如何筛检过滤,也要靠相关知识的日常蕴蓄。[3]更为重要的是,技术更新了,学业探究的要旨却没有轻易改变,深入研究仍然要靠“读书得间”。这正像南宋大儒朱熹所说:“读书,须是看着他那缝罅处,方寻得道理透彻。若不见得缝罅,无由入得。看见缝罅时,脉络自开。”[4]这“缝罅”存在于字里行间,要靠体悟,靠“穷究”与“痛理会”。
各类数据库协助我们抓取文本,观察文本间的关联;而非字面的深层领会,只能靠我们对各类史籍、对田野、对历史遗迹的“触摸”,靠我们内心的感悟,靠自身实践与思考来摸索形成。“数字人文”的深度发展、其成果的出现及其充分利用,都与人文学科的深度发展相伴相随;加强问题提炼、材料阅读与辨析的训练,仍然是学人不容忽视的基础与责任。
注释:
[1]参见史睿《论中国古籍数字化与人文学术研究》,载《春明卜邻集》第119—141页,南京:凤凰出版社,2020年;《上海书评》2020年8月9日“史睿谈数字人文与现代文献学研究”。
[2]参见“数字禹贡”:http://hgis.fudan.edu.cn/
[3]参见包伟民《数字人文及其对历史学的新挑战》,载《史学月刊》2018年第9期,5—12页。
[4]黎靖德编、王星贤点校《朱子语类》卷十“学四·读书法上”,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第162页。
本文为作者2020年6月6日在“北京论坛”云端国际论坛系列“数字人文视角下的中国历史研究”上的发言,有增补修订。原载于《中国文化》(2021年春季号),来源于“中国文化杂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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