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恒:谈尊重一个人的精神财富

——对电脑、人脑、思想、文化、理论和真理的思考
选择字号:   本文共阅读 1580 次 更新时间:2017-02-08 14:20

张志恒  


这篇文章谈的“主体”,也就是“思想”、“文化”、“理论”和“真理”都不是什么具体的事物,例如“理论”概念显然是相对“经验”而说的,理论是对问题系统地总结,我们用“钥匙”来比喻说明和“经验”的区别,“理论”好比一把万能钥匙,可以开至少不是一把锁;而“经验”只是开一把锁的钥匙。我们学习理论,当然就是为了能举一反三,能很快认识和处理更多问题(打开更多的锁)。理论是人们思考之后产生的,不是天然存在的,这样一来,我们对理论的探讨就不能不考虑“思维”过程,也就是人脑是如何工作的。我们每个人都有大脑,但能知道它的工作原理,对绝大部分人来讲是做不到的。今天我们有了电脑,我们可以借助它的工作原理来粗略认识人是如何思考的。


我们谈论思想、理论等等都离不开“语言文字”,也就是说通过“语言”我们把极其丰富的现实物质世界“装进”了我们的大脑,同时又把自己极其丰富的精神世界从大脑中“输出”出来,供大家了解和相互交流。电脑中所有信息都是以编码的形式存在,二进制数码极其复杂的“组合”就是电脑的“语言”。任何理论、思想都是围绕一个“主体”来谈,这个“主体”的属性就尤其重要。输入到我们大脑中的语言概念分为两类,第一类是将客观世界和“语言文字”建立映射关系,或者说是“代表”“物质世界”的语言;第二类是人对很多事情进行综合归纳思考,甚至将情感等精神因素掺杂在里面而“生成”的语言概念,也就是“代表”“精神世界”的语言。这样一来,“理论”、“思想”等以“主体”不同也分为两类。自然科学理论的“主体”就是第一类,是把具体的“物”作为研究对象,在物理学中无论尘土还是星球,或是一个活人,其运动都遵守力学定律;另一类“理论”的“主体”属于人的“精神世界”,不再是直接的“物”,而是人的“思考”,属于第二类语言。例如社会学理论不少是研究“社会”的发展规律,是将“社会”作为理论的主体,“社会”就是典型第二类语言。我们每个人生活在“社会”中,而且我们每个人也都有自己对社会的看法,但“社会”这个词语不能和现实做准确的对接。正如有人就说,我只能看到男人、女人、家庭,但我看不到“社会”。再如我们讲的“社会科学”就是矛盾的一个名词,科学的研究对象是“物”,而不是人思考后的“概念”,不是笼统、抽象去看问题,“社会”不能作为科学研究的“主体”。这两类理论是不同的,只有将第一类话语概念作为“主体”的理论才有可能由实践来检验。而把充满歧义的第二类语言概念作为“主体”的理论是不存在“用实践检验”,这类理论本身就不是直接叙述“客观世界的”,只是反映了人类的“思考”。“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对自然科学是如此,而对社会理论就是句“空话”,也正因为这一点,这类理论本身就没有“好坏”、“对错”的评价意义。


关于“存在”的意义。对于唯物主义者来讲,只有“物质”是存在的,但我们再深入分析一下,大脑作为“物质”,只有一些“高级蛋白质”之外,什么也没有;电脑除去电器元件之外也没有什么,显然我们在理论上或者思维上谈的“存在”和物质的“存在”是两个意义。我昨天在路上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今天在同一路上走,引起了我的警觉,但引起警觉的不是“具体存在的石头”,而是存在于“大脑中的石头”。每个人所处的“时空”是很有限的,所以知道很多东西,相当多都是通过“语言文字”以及其他媒体“传入”我们大脑的。我们说话、辩论很多问题也都是大脑中“存在”的东西。我们进行语言交流,“存在”纯属是指“语言”的意义,而不是真实“物”的存在。英国哲学家贝克莱提出:“存在就是被感知”,他的这个定义今天来看是十分准确的,也就是能进入我们大脑,刺激我们的脑神经,被我们记忆的,就是“存在”的。包括“上帝”、“佛祖”,也包括山川、河流,某甲、某乙……。相反,一些“实在物”,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也没有人对你提及,不能被你“感知”,对你当然就不是“存在”的。如果类比电脑,则电脑中所有存储元件保存的信息也就是存在于电脑中的“文件”,它是电脑工作的“材料”,电脑的意义全在于此。存在于电脑的“东西”都是人输入的,而且基本元素是“二进制数码”。例如电脑存储了一张照片,一篇文章,并不是电脑里有“照片”、“文章”,而是存储了“代表”照片、文章的各自不同“代码组合”。存在于每个人大脑中的“东西”就复杂了,有直接通过感官而“记忆的”,也有自己思考总结而生成,也有通过“书(语言)”而记忆的。这些存在于个人的大脑中的“存在”是人们思考的材料,这思考的“材料”不是指存在的真实“物质”,而只是大脑中被感知的“记忆物”。我们的个人电脑总希望有更多的文章、图片、音乐、影视……,有先进的各种驱动程序等等;我们每个人的大脑中也同样有丰富的内容,也就是所谓的极丰富繁杂的“知识”,甚至希望世界万物对我并不生疏。无论电脑所存储的是什么,个人“感知”了些什么,都是无法直接看到的,只能从“输出系统”来间接得知。但电脑这方面比较先进直观,甚至是“多媒体”的;而人脑的输入是各种感官,而输出必须借助于“语言文字”,用嗓子发音,用手写和画。也就是说一个人的思想、观点、想法是什么,只能靠语言交流,达到相互理解对很多事情可能要通过反复交流,最终也不一定有结果。最典型的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和虔诚的教徒在“神”是否存在的问题上是不可能相互理解。这里强调的是任何人的想法、思想是无法得知的,只能得到“语言文字”,而还原成想法、思想,则不同的人理解的不一样。“语言文字”不是“数码”,电脑可以准确复制“文件”;而人的思想不可能被“复制”。将来会如何,这里不讨论。


电脑中有不少驱动和能运行程序的文件,电脑“中枢”所以可以和附属设备如显示器、打印机等等一起有条不紊的进行工作,都是软件在起作用;人们也有理由相信,人的行为也是由“存在”于大脑中“想法”或者“思想”来决定的,思想就是控制人行为的“软件”。这种分析当然是符合逻辑的。但电脑中的“软件”都可以追溯到“源代码”,使它成为不存在矛盾的程序,继而产生有效的“控制”作用。但人脑中驱动人自身行为的“思想”是无法追溯“源代码”的,而只能得到缺少严格规范的“语言”,甚至这些语言自身都可能存在矛盾。也就是存在于人脑中的“思想”、“想法”等内容看成是驱使人行动的“软件”,其驱动作用是很小的。我们仔细观察绝大部分人和绝大部分时间里,人的行为是由天生和后天适应各种环境积累的“经验”决定的,由“环境”来决定一个人做什么或不做什么,而不是由“思想”决定的,没有人会由所谓的“社会学理论”来决定自己的行为。如果考虑“语言”对行为的控制,则这类语言话语必须是记述“实在”的,也就是“主体”不能是前面提到的第二类话语。更具体讲是“法律条文”之类的话语。人是有“思想”的,但“思想”是用来交流,作为“思考”的材料,不是用来和人的“行为”对接。一个人善于思考,是有思想的,未必就不做“恶事”;一个人不愿去思考什么,甚至是虔诚教徒,未必就不行善事。


人接受一些语言的控制是常见的现象,迷信和宗教信仰,或是深信某些“学说”,都是“语言”在发挥对人的控制作用。人如果一味相信一些有歧义的话语(非法律条文),轻则放弃思考,走火入魔;参与人多了,会恃众而无顾忌,造成社会的动乱。但这些“话语”不会是“思想”,“思想”应该是系统对一些问题的论述,肯定是“长篇大论”,不会是碎片化的、简单的、重复的“话语”。所以“思想”只能是人思考的材料,不是“指挥”、“控制”一个人行为的“语言文字”。“话语”所以能控制人的行为,实际上是先“阻塞”了人的思维,而后直接触动了人内心“欲望”的神经,发生的现象是人的“欲望”战胜了“理性”,这些让人失去理性具有特殊魔力的“话语”不会是“思想”,这是一定要注意区别的。人受到某些话语而做出极端行为和电脑受到“病毒”程序影响而崩溃是相同的道理。


我们以马克思的“阶级和阶级斗争”理论来看一下所谓“思想”和“实践”的关系。马克思提出这个理论是对社会问题的思考,展示了马克思个人对社会问题的“思考”。存在于马克思头脑中的“思考”通过他的著作借助“语言”输送了出来,于是有了一大堆著作,但能再进入其他人的大脑并不是容易的。每个人有自己的事情,绝大多数人是不会也没有机会去系统思考社会问题,有关社会学理论的学习和研究应该只是限于极少学者和学子们。有关“阶级和阶级斗争”的理论是对社会整体现象思考后得出的,作为理论主体的“阶级”是没有具体的“实在”与之对应,任何一个具体的工人不可能是该理论中的“工人阶级”。但在19世纪欧洲诞生了“政治家”阶层,继而在世界蔓延,他们不具体从事物质生产,也不是对学术思考感兴趣,而是希望得到更多人“拥护”来达到政治目地。“阶级和阶级斗争”理论所以被广泛“传播”,很多人把这种理论视为“真理”,正是“政治家”们鼓噪的结果。但要具有这种“效果”,必须将“思想理论”变为“口号”,最经典的是把马克思主义总结为“造反有理”。但这时传播的马克思主义和原本理论相差甚远,所流行的话语远远谈不上是什么“思想”,而是挑起人与人相互仇视,使每个人放弃思考的“利器”。上世纪战乱和运动不断,并不是什么“思想”在起作用,是人们普遍放弃思考的后果。所以要切记任何真“思想理论”是思考问题的“材料”而不可能是行动指南!


我们对任何事情做出“对、错”或是“真、伪”等判断,都要有一个“平台”,通常是要符合所谓的“数理逻辑”,或者是对具体实在物之间进行的比较,有逻辑或是具体“实在”才会有判断。如果我们的理论研究的“主体”是属于第一类话语,也就是对“客观世界”的研究,很容易接受基本逻辑的平台,自然科学理论很少有什么争议就在于此。而社会学理论研究的“主体”都是“人民”,是“社会”,属于第二类话语,此时就自然失去了逻辑判断的平台,往往落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无聊循环中。我们每个人头脑中都“存在”有大量的只属于精神世界的语言概念,它们不存在比较和判断的意义,就如同比较“上帝”和“佛祖”谁的法力更大,是极其荒谬和缺少“敬畏”精神的。再如人们总是讨论“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里的“鸡”还是“蛋”,如果是具体的实在物,这是个不言而喻小孩子就可以回答的问题;所以成为“问题”,是由于把具体的“鸡”、“蛋”抽象成“虚概念”,而对“虚概念”就不存在什么“判断”。如果我们否认了社会学理论有什么“对、错”,否认“先进、落后”,哪我们学习、研究、创造理论的意义何在呢?“理论”来源于人的思考,它所体现的是“思维的乐趣”,是人类具有的“精神世界”。也就是说,人需要“理论”是脱离“动物界”的标志,说明了人类在“思考”,使自己的行为具有“理性”,不需要再有其它理由。人对任何事情的“思考”只能通过语言去交流,我们对“理论”或是“想法”、“思想”不做出评价的原因就在于让言论有更充分自由流通的空间,也就是能允许更多人,更深层次去思考。尤其是能称之为“理论”的东西只有在充分交流的状态下才有意义。至于理论服务于实践,这在自然科学理论没问题,这类理论是把具体的“实在”作为研究对象,很容易两者对接。而社会学理论,其对象是不确定的,个人有个人的理解,“主体”往往是不确定的“人(人群)”,这种理论靠“强制力”去和实践对接很容易引起混乱,甚至发生战争和屠杀。制止言论流通或是确定某种理论是正确的,都是为了阻止人们的思考。宗教就是利用神的存在,来确定唯一“正确思想”,达到减少人类思维的目的。所以在宣传某种思想如何“伟大”、正确时,宣传者重视的不是这种思想是什么,而是为了阻止人们的思考,也就是让人头脑中“存储”更少的思想,而让“口号”去控制人的行为。


笔者所在城市不少地方画有“二十四孝图”,一次看到一座很漂亮的现代建筑,依山势而建,错落有致,“实验小学”的招牌赫然屹立,心想谁家小孩在这里上学真是“有福”。再一看学校周围的围墙画着“二十四孝图”,感觉顿时从天堂到了地狱。“二十四孝图”主要内容荒诞、丑陋,甚至泯灭人性,可以说从直接画的画工、学校教师、校长、主管教育的市区领导、主管宣传的领导和工作人员……,凡是与这壁画出现的相关所有人员都不会同意自己的孩子去做这些事。而现实是在大张旗鼓的宣传,很难理解这宣传的目的是什么,似乎是公然上演“指鹿为马”。让人感到当今学校的“硬件”是符合世界潮流的,而“软件”是没落腐朽的。追究这种现象所反映的问题就在于对什么是“思想”、“文化”这些“虚”概念的理解上。“思想”、“文化”都是根植于个人头脑中的“概念”,都是一个包罗万象泛泛而谈的一个“虚概念”,并没有具体“现象”能代表它,对“二十四孝图”有什么看法,不能认为是对“传统文化”的态度。“二十四孝图”出现在现代化的都市里,不太高明的画技,对城市美感是个破坏,尤其在小学附近画出,对孩子们思维能力的提高是个打击,我们否定它,并没有对传统文化否定。人们常说“对待传统文化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二十四孝图”能成为“二十孝图”、“三孝图”吗?也因为“传统文化”是“虚”概念,不是什么具体的“实在”,没有可以评判比较的平台。这种试图将不可“评判”的抽象概念实现区别对待,自然不会有什么结果,这种说法几乎有百年了,分清楚“糟粕”和“精华”了吗?无论是五四运动“砸烂孔家店”也好,还是文革期间“批林批孔”也好,到今天的大力恢复“国学”也好,所说明的无非就是用“强制力”、“权力”去赞扬或是诋毁某种“文化思想”是徒劳的,个人头脑中存在的“文化”、“思想”等等是必须得到尊重的,也就是一个人的“精神世界”必须得到尊重。“二十四孝图”今天能“沉渣泛起”,无非是分不清文化的“虚”和“实”,说明百年来我们的出行从步行发展到了飞机、高铁,而对问题的分辨能力依然停留在百年前,甚至更为倒退,这是最令人焦虑的。无论“传统文化”,还是“西方文化”,都是泛泛而谈的“虚概念”,我们不可能找到理由或是“证据”去评价它们。一些具体现象,例如“二十四孝图”,是存在评价问题,但谈不上是对“(传统)文化”的评价,这是如何认识“文化”、“思想”的基础问题。也就是任何笼统、抽象的“虚概念”,如文化、思想、理论,都没有好、坏或是先进、落后之类的区别,对具体实际现象的评价不能“转移”到与之相关的“虚”概念上去。


所谓真理一般是指事物发展规律用语言表述出来,用中国传统文化来讲,“真理”就是“天行有道”中的“道”。但我们追求真理多是表达一种探索上的“信念”,表达了人的一种执著的态度,并不是对什么具体事物发展规律的追求。对大自然规律的研究就是“科学”,在自然科学理论的学习范围里,很少听到“真理”这个词的使用,因为科学的“话语”是以现实(物质)为基础的,它的正确性是不需要你去“强调”的。在社会人文领域,所讲的主体常常是属于人的思维,不是具体“物”,没有客观的评判标准,结果往往是“真理”成了“正确”的替代词,作用只是一种“修辞”手法。如果强调“真理”是指事物运行或者发展的规律,则“真理”往往不过是一种“常识”。“人离不开空气,否则就会死去”,如果你认为它是正确的,是“真理”,同时更多的人会认为它是“常识”。大跃进年代,有不少“亩产万斤粮”的新闻报道,显然是违反常识的,捍卫这个常识当时是需要极大的勇气。


寻找真理,捍卫真理,掌握真理,成了人们普遍共识的道德标准,“真理就是常识”,岂不是没有捍卫的必要了吗?其实这里的“道德”应该是指“思考”,也就是你要寻求“真知”,面对复杂的问题必须思考,思考,再思考!同时在现实社会里,很多“常识”常遭到破坏,是需要我们维护的。“不能抢夺他人财物,不能随意伤害他人”,这几乎是文明社会存在之日起就是人们普遍知道的社会常识,而“阶级和阶级斗争”学说打着“真理”的幌子在“颠覆”这个常识,可见维护这个“常识”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兼听则明,偏信则暗”;“理越辩越明”;“让人说话,天不会塌下来”;这些都是一些耳熟能详的“常识”,但要做到容易吗?“真理”的意义就是语言话语的“力量”,要维护“真理”就是维护“话语”能够充分“流通”,使“话语(真理)”不需要强权就可以发挥作用。“真理”就是常识,它会自然传播,用不着再去“解释”。靠“强势”才能传播的“语言”,需要靠“强势”来解释的“理论”,肯定不是真正的“真理”。所有的“真理”的存在都是以言论自由为基础的,没有“言论自由”,何来“真理”!


人性中有“求知”的一面,同时也有“狂妄”的一面。不少人认为这个世界存在“真理”,我可以掌握它,掌握了真理(理论)就可以无往而不胜。这种心态造成人们对“理论”的迷信,忽视了理解理论是很困难的,甚至可能是做不到的现实。革命年代有个观点:“革命理论一旦被群众所掌握,就可以产生巨大的精神和物质力量”。这种观点反映了政治家们对人性中“求知”和“狂妄”这两种心理的利用。这两种“心理”也构成个人内心的“欲望”。我们了解理论、思想、文化等,如果是为了达到“求知”的欲望,则个人必须对这些内容去思考,才能有条理的“记忆”它们,丰富自己的精神世界;如果是用于满足“狂妄”的欲望,则理论、思想、文化很容易失去原本的“真意义”,而只剩下“招牌”,导致个人丧失“理性”,接受简单话语“控制”。


小结:我们假定大脑中“存储”的一切都是靠“语言”,如同电脑中存储的“文件”都是二进制编码,则语言概念一部分是记述“客观世界”的,大家对这部分概念认识是一致的;还有一部分是记述“精神世界”的,它的作用是用于“思考”,体现人与动物的区别。文中反复叙说的“思想”、“理论”、“真理”、“文化”,甚至“主义”,都是个人综合了复杂的现实,吸收了别人认识,经过思考之后产生了对这些概念的理解,也就是这些概念是“虚”的,不存在具体的现实和它们对应,没有人去思考,它们不会存在。这一特点也可以说任何“现实”和与之相关联的“虚概念”在对接时都会产生矛盾,同时存在“是”、“也不是”。就像问“二十四孝图是中国传统文化吗?”,而“是,也不是”才是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你是一个工人,“则你的利益就是工人阶级的利益”,这话同样“对,也不对”才是“正确答案”。而这些“虚概念”又是和每个人渴望知道的“知识”密切相关,虽然这些概念和实际对接是会落空的,但它们构成了人精神世界重要的一部分,是个人的“精神财富”。


我们讲要建设“法治社会”,其最终目标就是制止对人的侵犯,而对人的侵犯有两方面,一是对人身体和具体物质财富的侵犯和剥夺,这是容易看到的;另一方面是对人精神世界的侵犯,辱骂,恶语伤人,做出贬低的判断,这些是容易理解和见到的对人精神世界的侵犯,而这方面更多内容并没有引起人们的足够重视,举一个最简单例子是出这方面的试题,要求你必须按“标准答案”去回答,其实质就是对人“思考”的禁锢,对人精神世界的侵犯。世界在经过几次产业革命之后,对物质财富的争夺越来越来越式微,而更多的混乱则是对人“精神世界”的侵犯而引发的。如今发生的所有“恐怖事件”不就是从极端宗教(人的精神世界)出发去伤害人的生命和财产吗?“法治社会”的完整意义是用“语言”(法律条文)去规范人的行为,而不能“规范”人的思想!我们不能仅做到前一点,而不顾后一点。中国历史上发生的文革运动就是“文化”被革命,也就是从强暴个人精神世界开始的。无论是“从灵魂深处爆发革命”,还是各种“大批判”,莫不是在肆意践踏个人的“精神财富”。我们反思文革,避免文革悲剧重演,必须知道尊重一个人的精神世界是最重要的。这里反复谈思想、理论、文化、真理是什么,目的就是大喝一声:请尊重一个人的精神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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